白疏见周时真的把纸盒子、药瓶子,直接扔进垃圾桶。
她是彻底无语了。
孩子真的是阿猫阿狗,说生就生的吗?
周时有没有想过,以后他们真的有了孩子,而他们如果离婚了,孩子的存在得有多尴尬。
姨妈变后妈,亲妈变姨妈?
属实极限一换一。
白疏想想都脑袋疼,这个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能被周时带了节奏。
“你要是被我发现偷偷吃药,我肯定会揍你!”周时嘴里放着狠话,眼底全是宠溺。
白疏假装害怕,身体往脖子的方向一提,“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你要是对我动手,别忘了你爸,你三姐可都会站在我身后,谁让他们觉得欠我呢。”
理直气壮的阳谋。
眼瞧着就要到楼下了。
周时在出电梯的时候,附在白疏的耳边,低语呢喃,“我揍你的方式可不是他们能帮忙的,而且我揍你的方式,你肯定都不好意思告状。”
白疏的脸,羞耻的再次绯红,“你不正经!”
“我要是正经人,你能和我结婚领证?”
周时刮了一下白疏的鼻头,牵起她的手就往餐厅走。
白疏在认真思考周时的话,想了片刻之后,她真觉得周时说得没毛病,要是都是正经人,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果然她自己的血液里,也有不正经的基因。
这点应该是随了白天云。
不然被那么多人都夸赞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基因。
明明可以靠美貌,但是妈妈却靠实力征服了所有人。
白疏不想和妈妈一样,要是谁能让她躺平,她做梦都得笑醒。
现在这个社会环境,真的是各行各业都很卷。
白疏就想当个废人,废人多快乐啊,她又没有改变社会的能力,躺平是最好的选择。
在进餐厅前,白疏偷偷摸摸地开口,“我们离婚的时候,你记得给我点金主的联系方式,这样我找下家可以定点突破。”
周时差点没心梗倒地,这小孩儿岂止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完全就是当他不存在啊!
他松开手,警告的打了一下白疏的屁股,眼神凌厉,“想要找下家,除非我死了。”
“那你什么时候……死?”
白疏大脑彻底停止运转了,她真的是无意识说的话,她还很诚实地补全了。
周泽雨站在餐桌旁。
看到小叔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白疏在旁边痴痴傻傻的挠着脑袋。
周泽雨的心里怕极了,他被提前放出来,肯定要被他小叔再送进去,“小叔,小婶婶,晚上好。”
他谄媚地讨好着。
忏悔室是一点也不能让人忏悔,只有害怕。
周时理都没理,帮着白疏拉开椅子,等白疏坐下,他坐在了白疏的旁边,“你要是下次敢再乱讲话,忏悔室的门还没关。”
“我知道错了。”周泽雨和白疏异口同声。
白疏的声音很小,只有周时一个人听见;周泽雨的声音很大,大的屋子里有了回音。
周时一个冷眼,扫在周泽雨瑟瑟发抖的脸上,“你和你小婶婶还挺有默契,你是不是准备从我手上接手?”
周泽雨彻底懵逼,这又是受到了什么无名之火啊。
“别生气了。”白疏帮着周时拍着胸口,顺着气,“小心你心脏受不了。”
白疏很无语,怎么以前周时还挺乐意帮他牵线的。
如今态度转变这么大……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不管是不是真的想拥有的,到了自己的手上,就会产生奇怪的占有欲?
看在周家其他人的眼里,这是周泽雨惹毛了周时,白疏正在帮着缓和叔侄的关系。
周家人打心底里,更喜欢白疏了。
周洁首先开口,“白疏,你就让老幺好好收拾这个浑小子,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妈,你是我亲妈吗?”
周泽雨都快哭出来了,怎么他关了一下午的忏悔室出来,周家就彻底变天了。
“你不是不喜欢白疏吗?怎么这会儿还帮着白疏,训起你儿子来了。”
“谁说我不喜欢白疏,我这不是摆明了是不喜欢你。”
周洁拿起勺子敲在儿子的头上,“以后在公司,好好给你小婶婶提包提鞋,要是让你小婶婶掉一根头发,我亲自回来拿你是问。”
白疏怎么突然就觉得,周洁变得很可爱了,友好得让她有点不适应。
“三姐,提鞋提包就不用周泽雨了吧,毕竟也是继承人,被外人看见了笑话。”ωωω.χΙυΜЬ.Cǒm
“提包要不着他。”
周时持续冷脸,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度。
周泽雨无助地看向自己的爹地,“爸,你怎么这个女婿当得这么窝囊,你就看着亲儿子这么被欺负?”
“你妈是我亲老婆,你小叔是我亲弟弟。”
言杰不是不关心儿子,只是周泽雨只怕周时,不能让周泽雨连周时都不怕了。
“听明白了?”周时挑眉,饶有兴致地盯着周泽雨,嘚瑟的意思就写在脸上。
周泽雨无辜地望向白疏,“你就不管管你老公?”
“我能管?”
白疏吓得想要躲到桌子下面去。
管周时?
她不被周时管,就已经要烧香拜佛了。
在周时面前,白疏就没有翻身奴隶把歌唱的可能。
“周泽雨,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你这只小鬼,是玩不过如来佛主的。”
白疏才问了周时什么时候死,赶紧在周泽雨身上找补回来。
周时对白疏此刻的态度很满意,老谋深算地坏笑着,“其他人管不了我,你还是可以管一管的。”
“别笑了,怪吓人的。”白疏把他的脸摆正,浑身一机灵。
狗周时,就喜欢不按套路出牌,脾气也很狗,完全摸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周时摸着自己的脸,怎么就吓人了,难道白疏不应该是如沐春风?
估摸着,白疏应该是人多不好意思。
周时很贴心的,把话题切换到了周泽雨身上,“你这才关了几个小时,怎么就出来了,是你在下面又哭又闹,还要准备上吊?”
“小叔,我是男的。”周泽雨拍了拍胸脯,勇敢地挺直腰板,“我能和小女生一样,动不动就撒泼打滚?”
“你能。”
“白疏冲着周泽雨憋着嘴,“你不仅撒泼打滚,还幼稚地离家出走。”
“周泽雨!”周洁从椅子上蹦起来,直接爆拍了周泽雨的头,“你都几岁了,这么幼稚的把戏你还玩不够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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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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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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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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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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