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想活了吗?
朝暮年何等变态!老爷子何等凶残!
他身在虎穴怎会不知?
我想要阻止安盛再放狠话,可麻药的劲突然上来了。
于是我眼一闭一睁,就看到了司螣。
司螣的绝世天颜,像是一记止痛药。
只一眼,便能忘记所有痛苦。
见司螣的目光望向我的胸口,我急忙一把捂住。
可下一秒,却被他硬生生的拽开。
“没事!”我赶紧道,“蛇蛋还好好的!”
我的话,让司螣的眉梢瞬间拧紧。
“你故意刺伤胸口,是为了保护蛇蛋?”
“对啊!”我下意识的点头。
“你可知胸廓下是心脏!是要害!”司螣的大手,突然收紧。
“我知道啊!但心脏有肋骨的保护,算准位置是死不掉的!可蛇蛋不一样,它只有一层腹直肌挡着。我又那么瘦,连脂肪都没有!这一刀刺下去,肯定蛋毁人亡!”
见司螣松开手,我的脸皱成一团。
“司螣大人,下回你可不能再乱杀人了,就算要杀也得毁尸灭迹!你把那些尸体吊人家大门口,所有人都怀疑我搞得我很被动的!幸亏我这回机灵,不然你就危险了!”
说到这,我转过身去。
“你别说,还真有点疼!不过也怪我自己没发育好,这要是发育好了,还能起些缓冲作用!”
嗯!
木瓜什么的还得继续安排上!
“司螣大人,你都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刺激!当时我就这么手起刀落……”
没等我说完,我的后颈被一把握住。
等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司螣的唇顷刻覆下。
含着龙涎香的沁凉,在我微张的唇间肆意扭转。
脑袋像是断了片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连刚喘了一半的气,都硬生生的憋在了半道。
司螣大人这是想……送走我?
可我才进来啊!
我也困啊!
麻药的药性还没过,任他亲烂了嘴巴也是无济于事吧!
脑袋晕晕的,脚底软软的。
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
多年雄黄酒的浇灌,根本不知醉为何物。
“呼吸!”
就在我脑袋快要完全处于空白的时候,司螣突然挪开嘴唇不停拍着我的脸。
“快点呼吸!”
强大的窒息间,我的视线突然一亮。
朝暮年正置身我的上方,正不停的按压我的胸廓。
而旁边检测仪上的横线,瞬间起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再次陷入梦境。
‘嗡嘤’一声,脑中响起了鸣音。
终于,我回过神。
随即便下意识的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Χiυmъ.cοΜ
喘了许久,窒息感这才慢慢消退。
“接吻都不会换气吗?”
突然,司螣闷声了这么一句。
“我连游泳都不会,哪会换……”
等等!
司螣刚刚说什么?
接……吻?
他刚刚是在亲我?
想到这,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因为跳动的太过激烈,牵扯到伤口都痛了起来。
可是这会我哪顾得了这么多!
咽下喉头的紧张,我望着司螣却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司螣面无表情,正昂起下巴望向别处。
看得我心慌意乱的时候,他抬起手。
伸出修长的大拇指,缓缓蹭过自己的唇。
紧接着,突然低头俯视我。
“吻技拙劣!是该勤加苦练了!”
“啊?”我茫然的眨巴眼睛。
“本君会负责教会你的!”
……
“嘿嘿……”
笑着笑着,便有浓重的药味灌进呼吸。
咦,司螣的龙涎香呢?
转了转眼珠子,我缓缓睁开眼。
朝暮年的脸,顷刻入目。
“你是去地狱听相声了吗?”
去地狱听相声?
这是什么梗?
“年年!”
突然,安盛挤进视线。
“你终于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盛的眼眶红了。
“你怎么在这?”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是过来抢救你的!就在十分钟前,你的生命体征消失了!”
生命体征消失?
所以我短暂性回到现实的那会,朝暮年是正在给我胸外按压?
“头一次见人被抢救回来笑的那么大声!”朝暮年突然幽幽的开口。
这回,我终于明白去地狱里听相声是什么意思了。
没想到司螣的一个吻,差点把我给送走了!
呜呜,我的司螣大人!
……
也不知道是伤口还疼还是太过激动的缘故,这一夜压根没合上眼。
想要去酒窖找蛇王,一看门却看到了朝暮年。
朝暮年靠坐在我的门口,歪着头正发出沉重的鼾声。
这家伙,居然监视我!
悻悻的关上,我捂着胸口进到浴室。
对着镜子,调整好头上的绷带。
那绷带下的伤,正是朝暮年的杰作。
事实上除了胸口的那一刀,剩下的都是那毒蛇男干的!
不过幸好,身上的菱形瘢痕都已经消退了。
否则他们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定会发现我的异常。
挤了牙膏刚想刷牙,却在张嘴的瞬间愣住了。
我的舌头,似乎跟平时的不太一样。
一条狭窄的淤紫,顺着舌尖延伸进入舌根。
隐约看上去,像是一条分界线。
试图用牙刷去刷,可将舌头刷到通红也没有刷掉。
正诧异之际,胃部突然咕咕作响。
强大的饥饿感,让我整个人挛缩起来。
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了一会,我开始四处翻找,却只找到几块糕点。
塞进嘴里,咀嚼几口却直接吐出。
我想吃肉!
我想吃生肉!
记忆中,鲜甜的血液在我的口里留下回甘。
紧实的肌肉纹理被牙齿搓开之后,翻滚入喉。
只是凭空想象,我便欲罢不能。
正急的原地打转的时候,一声低吼突然传进耳中。
寻声望去,我看到了浑身炸毛的黑猫。
黑猫此刻正弓着背前倾后翘站在窗台上,尖锐的指尖正深深的扣在木缝之中。
反射着虹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一边迅速甩动尾巴,一边不断的朝我哈气。
瞬间,我的瞳仁一紧。
双脚不听使唤,无声无息的靠近。
一步之遥的时候,黑猫突然弹跳而起。
挥舞着爪子落在我的肩上,随即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又抓又啃。
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我一把抓住它硬生生的拽下。
随即将黑猫拎到面前,喉咙情不自禁的上下滚动。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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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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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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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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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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