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罩男的惊叫,彻底点燃了恐惧。
众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并且不断的推搡旁边的人。
于是,洛萍一个踉跄。
摔倒在地的瞬间,离她最近的那条蛇猛的张开嘴发出‘嘶’的一声。
蜡黄色的毒牙和粉色的喉管,顿时一览无遗。
眼看着就要咬向洛萍,我却因为奇痒难耐而忍不住抬手要挠。
那条离洛萍喉咙只有分毫之距的毒蛇,居然毫无征兆的扭过头。
脑袋和我指尖,是同样的方向。
难道……
我咬了咬唇,试探性的移动背后的手。
像是被笛声摆弄的眼镜蛇一般,毒蛇随着我的手势不断扭动身体。
我的天!
这难道就是……蛇胎的力量?
少量食用生肉,能增强体能!
而大量吞噬生肉,则能够控蛇?
没敢多想,我走向五人。
期间,蛇群自动避开。
“这玩意还有吗?”
我举起手上的空瓶子,轻轻摇晃。
其他四个口罩男摇头,而另外一个则慌乱的挪开目光。
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四处摸索。
面对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蛇群,男人根本不敢动弹分毫。
等又摸出了几瓶,我轻笑出声。
给几个口罩男强行灌下之后,我走到洛萍跟前,伸手擦掉她额上不断涌出的汗水。
捏住她的下颌,对上她涣散的眼。
“姐姐,明天见!”
话毕,我转身离开。
……
此刻,我浑身火辣辣的灼痛。
像是被硫酸腐蚀了骨头一般,浑身酥软无力几乎撑不起身体。
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鞋子,只是轻轻的接触便疼到钻心。
刚进朝家的大门,便看到了疾步而来的老爷子。
以前总是杵着拐杖慢慢悠悠,这回却将拐杖夹在腋下的。
“你没事吧?”
老爷子紧声这么一句,而后眼神震颤的上下打量我。
“我没事啊!”我故作轻松道。
明显的,老爷子舒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老爷子缓和了面部僵硬的表情,“我去处理一些事!”xǐυmь.℃òm
说到这,老爷子戴上墨镜。
钻进一辆黑车,便绝尘而去。
朝家的一举一动,老爷子都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他该知道我是和洛萍一起出去的。
可对于我的独自回归,他居然没有多问一句。
甚至,没有提到洛萍。
等老爷子的车子已经不见了影,我赶紧冲进放进将浴缸放满冷水。
加了许多冰块后,赶紧跳进去。
疼痛,立刻缓和许多。
但痒,却越发的明显。
浑浑噩噩之中,不知道泡了多久。
只感觉,冰水已经回暖了。
我扶着浴缸边缘,缓缓坐起身。
此刻我的衣服被水浸透,呈现半透明状。
而我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腹部,布满了菱形凸起。
并且边缘模糊,似乎有扩散的迹象。
按捺住心中的恐惧,我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
这回的凸起,似乎比上回的更硬些。
不像是痂,反倒更像是角质。
因为坚硬无法贴合细腻的皮肤,所以已经有些翘起。
将指甲塞进去,轻轻一抠。
撕裂般的疼痛,顿时让我痛呼出口。
随即,便有鲜血顺着缝隙渗出。
这得到底长得是什么东西?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进耳中。
我赶紧从浴缸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裹上浴巾。
但足足等了几分钟,门才被踹开。
和我听到的声音和预判的距离,完全不相符合。
没等我来得及反应,来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猝不及防之下,我一个趔趄。
侧身一倒,脑袋重重的撞在茶几边缘。
瞬间,鲜血淋漓。
等我刚看清朝暮年的脸,他一把揪住我的衣服。
“萍萍在哪?”
没等我开口,朝暮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到底对萍萍做了什么?!”
因为强大的窒息感,我下意识的张着嘴。
瞪着朝暮年,感觉视线正在快速充血。
就在我准备反抗的瞬间,一双阴冷的眸子出现。
在暗处,闪着诡异的寒光。
蛇王司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朝暮年的身后。
阴鸷的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
原本服帖的鳞片,此刻已全部炸开。
眼看着蛇王露出獠牙,我挣脱右手一拳打在朝暮年的脸上。
乘着朝暮年一个踉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顺势一个翻滚,再掐住他的后颈将他面朝下重重的按在地板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轻盈敏捷行云流水。
似乎,完全是自我本能反应。
但我顾不得吃惊,而是用另外一只手抓住蛇王的獠牙。
在它咬向朝暮年的瞬间,先一秒制止。
盯住蛇王的眼睛,我用嘴型说了一个‘走’字。
生司螣的气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
但我分得清轻重,知道自己的目的。
万年蛇蜕没到手,朝暮年还不能死。
蛇王之所以暴怒,是因为朝暮年在伤害我的同时有可能伤到蛇蛋。
如果这时候吃掉朝暮年,我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不管是为了司螣还是替自己争口气,这蛇蜕我都拿定了!
“走啊!”
我盯住蛇王的眸子,再一次用嘴型对话。
蛇王冲着我吐了吐信子,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就在我把心放下的时候,它又快速折返。
甩起尾巴,狠狠的抽在朝暮年的臀上。
“啊!”
看到朝暮年痛呼出声,蛇王这才收回信子。
昂着骄傲的脑袋,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朝暮年一把将我掀翻。
见他再次抬手,我抓起一个凳子用凳腿将他困在当中。
“你冷静点!”
吼了这么一句,我扬起手左右开弓。
“冷静点!冷静点!冷静点!”
很快,朝暮年的俊脸便肿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下手太狠,他先是咒骂再是恐吓。
然后挣扎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糟糕!
我不会打死他了吧?
该死的!
我怎么忘记自己吃下生肉的力量可以杀死一头牛?!
探了探朝暮年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彻底懵了。
于是,我赶紧拿开凳子。
刚伏下身准备听朝暮年的心跳,后脑便‘嗡嘤’一声绽开了剧痛。
随即,便有热流从头发里涌出。
侧脸望着朝暮年手中染血的凳子,只张了张嘴意识便彻底的模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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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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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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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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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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