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被扼住呼吸的我,从牙缝挤出这么两个字。
脑筋,却高速运转起来。
“我凭什么不敢!你进朝家的门,就是朝家的奴!说好听点是我的看护,难听点就是通房丫头!你既然有胆子挑唆萍萍,借着我的手去害她的命,那么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此刻的朝暮年,像是一只饿急了眼的狼。
可我死死瞪着他的手,等他刚抽出皮带便一把夺过,顺势勒住他的脖子。
而后像是鳄鱼般的死亡翻滚,硬生生的把劣势扭转。
想到洛萍躲过一死、想到朝暮年对我的发指之举,我终于忍无可忍。
揪住朝暮年的头发,等他下意识的昂起头,便用尽全力一额头撞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也让一道嫣红,溅起。
也顾不得是谁的血,我拔出发夹。
掰直尖锐处,一把扒下朝暮年的裤腰。
对准会阴穴,直接刺了进去。
“啊!”
朝暮年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着抽搐起来。
“现在下火了吧!”我气喘吁吁的用手整理着乱发,蠕了蠕嘴角。“朝!公!公!”
……
夜色旖旎:
而我挣扎了许久,才进入梦乡。
一看司螣,所有的委屈倾巢而出。
幸亏我下狠手扎了朝暮年的会阴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纵使危机解除,朝暮年狰狞的脸也让我心有余悸。
“司螣大人……”
我张开双臂想要扑过去,却被司螣伸出大掌抵住额头。
不管我怎么往前挪,却也无法靠近分毫。
“就你这短手短腿的年豆包,还妄想近本君的身?”
司螣微微蹙眉,满眼的嫌弃。
我喉头一酸,一撇嘴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下来。m.χIùmЬ.CǒM
这个举动,让司螣收回了手。
“年豆包,谁欺负你了?”
“没有?”司螣弯下腰,对上我的视线。“看着本君的眼睛,不许说谎!”
“我……”
如果说真话,司螣怕会为了他的蛇蛋拼命吧?
“说!”
“我故意制造了个小意外,想要朝暮年来场英雄救美,顺势抱住我来个360°旋转那不就成了嘛!”
“抱上了?”
司螣轻挑的眉梢,瞬间蹙紧。
“没有!”我气的鼓起了腮帮子,“他不仅退后没接我由着我脸着地,还说我胸贫到只想跟我拜把子!”
“英雄所见略同!”
司螣松开眉间的皱褶,嘴角扬起一道浅显的弧度。
我,“……”
该死!
明天开始我就疯狂吃木瓜,到时候卷死你!
“本君说笑呢!”司螣弯下腰,伸出大拇指蹭掉我的泪。“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再哭本君……”
没等司螣说完,我乘机扑进他的怀里。
嘿嘿,得逞了!
司螣大人的胸好宽阔!
司螣大人的胸好冰凉!
夏天窝在里面的话,连空调都不用开了。
“司螣大人,今天你就教我抱抱吧!”
说到这,我抬起下巴。
一股浅显的龙涎香,顺势漫入呼吸。
“本……本君,也不太会……”
司螣仰着下巴,僵硬的张开双臂。
眉心的朱砂痣,瞬间被夹进皱褶。
“熟能生巧嘛!”
我顺着司螣的腰,蹭蹭蹭的爬上去。
而后搂住他的脖子,双脚勾住后腰。
“是这样抱吗?还是……”
说着,我快速松开。
爬到司螣的背后,一把抱住他的脑袋。
两条腿甩啊甩,蹬啊蹬。
“这样抱?”
“都不是!”
司螣低喝一声,反手掐住我的后颈将我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按着我的脑袋,将我怼在地上无法动弹。
“做个梦也不老实,你是属跳蚤的吗?”
“司螣大人!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
刚说到这,我便放下挥舞的手使劲的挠起了胳膊。
甚至掀翻了指甲,抓到血肉模糊也不停下。
“年豆包,你怎么了?”
没等我来得及回答,司螣一把撸起我的袖子。
只一眼,瞳仁便瞬间收紧。
“你吃生肉了?”司螣冷声。
“嗯!”我小心翼翼的点头,“我的腿……”
等我露出腿上的菱形瘢痕,司螣明显倒吸了一口冷气。
“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没事!有我!”
话毕司螣抓住我的衣服,猛的一推。
再次睁眼,已然置身酒窖。
而蛇王早已吐着信子竖在我的面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嘶……’
蛇王对我喷了一口寒气,随即用尾巴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会意之后,我小心翼翼的解开胶带。
可刚揭开纱布,蛇尾便猛的刺进伤口。
在拽出来的时候,拖着一块鲜红的肉。
‘嘶……’
蛇王眯着眼,将肉送到我的嘴边。
看着似曾相识的伤口,我恍然大悟。
之前缺失的那一块肉,原来是司螣自己弄的!
怪不得之前我饿晕过去的第二天,莫名的精神百倍。
原来,是司螣拿自己的肉喂了我!
“嘶……”
蛇王不耐烦的将肉送到我的唇边,发出警告声。
“不!我不能……”
没等我说完,蛇王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毒牙上的寒光,瞬间刺进我的视线。
看着蛇王暴怒,我赶紧接过肉,一口塞进嘴里。
……
给蛇王处理完伤口,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径直踹向朝暮年房门。
开门的瞬间,正好看到朝暮年正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行走。
一看到我,他的眼中便闪过杀机。
“你还敢回来?”
“除了我,谁还敢靠近你?”
我撸起袖子,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经意的一个垂眸,却愕然发现手臂上弯曲的血管消失了。
隔着裤子,居然没有摸到那块凸起的瘢痕。
原来,这就是司螣强迫我食他肉的原因!
想到司螣,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你还敢笑?”
“不然哭吗?”我收起嘴角的笑意,“你还没死我哭不出来!”
“你……”
“朝暮年,咱们停战吧!”我急忙开口,及时打断了朝暮年呼之欲出的怒火。
“你有毒,我抗毒!我们互相战斗,只会两败俱伤!”
“所以呢?”
“所以你得顺着我!”
“凭什么?”
“凭你只有顺着我,我才能顺着洛萍!只有洛萍顺遂了,你才能安枕无忧!朝暮年,难道你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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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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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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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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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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