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承雪也没让周泽勋亲。亲哪都不行!

  周泽勋如同受了莫大的委屈,堵着气睡觉了,躺在地上还故意发出“哼”的声音。有点可可爱爱的。

  第二天江承雪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有她一人,而屋外则已经有了动静。

  她先进空间认真洗漱了。

  又从后院满院的野菜里挑挑拣拣地捡了最鲜嫩的,满满一篮子。

  放在空间里,很好看,她愣愣发了一下呆。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好东西喂进大家嘴里呢?

  洗漱完毕,先吃了个白水鸡蛋才从空间出来。

  天才蒙蒙亮,这一家真的干劲十足。

  周伯路和周通已经开始干了,计划开个两米见方的入口,地窖顶离地面得两米,地窖的高度要两米半左右。

  里面的大小,有个十平方米比较合适。

  听数字好像不怎么大,但是实地丈量一下——

  江承雪只能庆幸不是自己去挖。

  不过她又想——

  在租的房子里面搞这么大工程真的好吗?到时候不租了就变成人家的了。亏得慌!

  吃了早饭,杨氏和周春芽拿着户籍去购粮去了。

  周伯路父子两个挖得热火朝天,周泽勋因为伤口没有完全脱痂,只让他在旁边打打下手。

  江承雪看了一会儿,心里对地窖满是期待。

  过了一会儿,她跟公公打招呼,说要出去转转。

  周伯路心疼地看看这儿媳,昨晚春芽把儿媳失忆的事情传递给杨氏,杨氏又转述给他。

  他们拿不住这丫头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但却很明白江承雪对娘家充满了恨意,不想回去。

  如此,他们当然不会再去逼着她去跟江家低三下四。

  不过,毕竟是亲家,他们两个长辈于情于理还是应该过去说一声。

  “阿勋,你陪你媳妇去走走吧,别走丢了,转一下就快回来,现在世道不太平。”

  周泽勋哦了一声,丢开装土运土的箩筐,撅着嘴杵在江承雪身边,也不看她,只差把“我在生你气”写在脑门上。

  江承雪服了,肚里揣着小的,还得哄这么一只大的。

  “阿勋,去拿水桶,我们买两桶水回来。”江承雪道。

  虽然不叫她干活,但还是需要点眼力见的。

  周伯路听了,便进屋翻了二十文出来给她。

  “买水剩下的,你看你自己买点什么吃吧,见到有卖鸡蛋的,买几个回来。”

  “好的,爹。”

  江承雪带着别扭的周泽勋出门,后者提着水桶看似不情不愿的跟着。

  江承雪也不管,这个事情不能惯着,这次要亲亲,下次要抱抱,再再下次该举高高了。

  不行!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得有明确态度。要照她以前的行为准则,她自己已经有些越界了。

  漫步在云州街头,感觉和景州没有什么两样,灰扑扑的大街,灰扑扑的人群,明明是彩色的,却有黑白色的压抑感。

  云州是原主的老家,但江承雪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熟悉感。

  她还在娘家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干活受欺负,哪有机会出来逛街。

  一路走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赫然站在江府的朱红大门前,那“江府”二字如嘲笑窥视的面孔高高挂在门楣之上。

  她愣了一下,皱眉,快步走过。

  晦气。

  走过一家大药房的时候,江承雪带着周泽勋走进去,从怀里掏出一根用棉布包裹的阴干的人参,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

  药房伙计一看她这架势也忍不住屏着呼吸伸头去看。

  棉布里面包着一根品相上好的人参。

  伙计就啊呀叫了一声。

  江承雪:“?”

  伙计痛心:“你怎能这样随意!这宝贝得用盒装着,弄断根须就不完美了!等着,我叫我家掌柜的去!”

  不多时掌柜便来了。旱灾一来药房的药材也缺得凶。

  不过这种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从来都是稀缺的,倒不是因为旱灾。

  老掌柜看了很久,快要藏不住激动,将手往袖子里面一藏,眯了眯眼睛。

  “这位公子和小娘子是要把这人参出手?”

  江承雪叹气,“出啊,出手了买点粮食吃。”

  “小娘子说个价。”老掌柜的眼睛在周泽勋面上停留两秒,回到江承雪身上,这小娘子才是掌话的。

  “也不多卖,就一百两银子吧。”

  老掌柜一下子噎住了,瞪着眼珠子,伙计赶紧递上茶水。又转头责备这二人。

  “两位怎么乱要价,做买卖可不兴这么没有诚意!”

  江承雪惊讶道:“怎么,我这宝贝不值这个价?”

  老掌柜见她一脸认真,似乎真的认定这人参就该卖一百两银子,心里有点后悔先跟她询了价,这再往下压就有点被动。还以为是个不懂价格的村农,几两银子便可打发了呢。

  “小娘子不懂这行价,也是正常,这人参的确不错,但顶破天也只能卖到50两银子。”

  老者抿着茶,淡定下来。

  江承雪心道,原来古人砍价跟前世一个样子,直接打对折。

  “不可能,我曾经叫人给看了价的,卖不到一百两也能卖八十两!”

  江承雪神情笃定,毫不退让。

  老掌柜摇头:“那个给你看价的估计也是外行,你这人参有五十年的寿命,确实还算是稀罕,但也没有多稀罕,卖给药房医馆绝对卖不到一百两。”

  除非不卖给药房医馆。老掌柜不说。说了也没用,一个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真正的达官贵人,只能通过药房。

  又仔细打量这人参,道:“再说了,你这人参宝贵,但保存实在是——,瞧瞧这根须,是挖断的还是折断的?这一根一根地全都缠在一起了,这人参保存要舒展才行,每一根须子都该让它舒展着,你这——”

  江承雪:“……”

  说到这个她还真有点心虚,那些根须烦人得很,要是可以她真想弄得跟萝卜一样光溜溜的,但不行,她趴在后院挖了很久,晾干后用棉布包了,还以为已经很精细了。

  “那也不行,这人参是我家最贵重的东西,不换一百两,我换八十两也行。”她一脸惋惜心痛的样子。m.χIùmЬ.CǒM

  “55两!”

  “80!”

  “55!”

  “80!”

  两方眼睛对眼睛都没退让。

  江承雪软着声音道:“老板你行行好,这人参真不能再低了。”

  老掌柜也声音一软:“小娘子你也行行好,这人参真值不了那么多银子!这样,你退一步,我也退一步,60两如何?”

  “不行,75两!”

  “一口价65两!再高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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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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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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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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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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