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勋今天喝足了水,又吃了三个鲜鸡蛋,感觉整个人都有劲儿了,娘子喊快点他肯定就快点。
后面跟着的陈家人眼巴巴看着那那两人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妈了个巴子!跟个兔子似的,一会儿就跑远了!阿福,你咋没把人留下啊,这体力再拉两天车绝对累不死!”
陈头领眼神阴郁:“人家不想留,咋留,拿根绳子套子啊?”
这想法不是没有,最终因为还有粮有水把这念头压住了。
不到最后关头谁愿意当恶人呢!
“大伙儿脚下快点!别磨蹭!”
他回头吼一声。他想迟早在路上捡着两人的尸体。
周泽勋倒是有力气拉车跑,江承雪却没福气坐快车。
颠的肚里的胎儿都实在没忍住踹了她一脚。
赶紧叫停。
回头望了一眼,陈家人被甩了好几百米,他们本来人多,有老有幼,走不快,很快就能叫他们甩在后头。
江承雪是想能够走快点遇到另一伙人。
“那个……你推慢点啊,我闭会儿眼睛。”
每次叫原身的这傻丈夫她就不知道叫啥,只能那个那个地指代。
周泽勋点头,看着娘子手上的竹筒子舔了下嘴唇,渴了,但他没吭声。
他知道娘子把竹筒子里的水倒完了,现在没有了。
江承雪闭上眼睛就进了空间,这个空间是个秘密,是不该存在的存在,最好不要叫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记得上辈子看美剧,有个男主是不死人,被人发现了,然后就是天天被人捅刀子,活了捅死,活了捅死,反正就可惨了。
要是自己被暴露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很惨。
现在除了她知道的就只有傻相公周泽勋,不过她不担心他,周泽勋的思维有别常人,根本就没有疑惑。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没有推开脑海的那扇门,又把眼睛睁开来。
“那个……嗯,我以后叫你阿勋,好不?”
周泽勋不明白为啥,以前不是叫相公的么?
江承雪道:“阿勋,你前面做梦梦到的院子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你要是告诉别人,以后不给你好吃的!”
周泽勋的心智就是一个孩童,孩子么,用吃得东西诱惑最有效果。
周泽勋果然点头保证不说。
江承雪便又进了空间,先去后院摸了鸡窝,果然又摸到了鸡蛋。
这空间里面和外面时间差也太大了,到底有多大,明天差不多可以知道。
摸完了鸡蛋。也没有着急出去,挺着肚子来到后院,她独轮车上原本还有垫子,现在什么都没有,颠的浑身都要散架。她打算拔些草自己弄个草垫子。
行的话,再给周泽勋弄个草帽,他当苦力拉着自己前进真是辛苦了。
等到草垫弄好了,他车推得快点也没事,加快速度追上上一波人,要能跟人家买口锅就好了,她用鸡蛋换总成吧。
后院面积广大,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没有工具只能手拔,拔不动的就算了。
弄了好几抱回木屋,坐在地上给自己编草垫。说是编草垫其实是抬举她了,就是瞎jb把藤藤草当绳子把所有的草尽力绑起来而已。
弄了好半天,觉得外面时间也差不多过好一阵子了,她眼睛一睁就又回到大太阳下。
“阿勋,鸡蛋,水。”
她将竹筒子递过去,又递了一个鲜鸡蛋过去。
周泽勋高兴得哇呜了一声,小心停下车子把娘子放下,然后美滋滋喝水吃鸡蛋去了。
江承雪则将那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草垫子铺在小小的独轮车上,又用粗糙的草绳绑在车板上。
这一车绿油油的,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让人心里生出无端的激动雀跃。
绿色啊,这一路走来,就没见过这么绿的颜色。
马马虎虎弄好之后,江承雪用手按了按,很凉快,但太薄了,依然硬的很。想着再去空间薅些草。
周泽勋吃了鸡蛋就安静站在车旁边看着娘子弄这些,此时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快,感觉一切都好了。
江承雪想晚上把这垫子放在地上还能睡个觉,一回头看到周泽勋,又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不由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
别说这大老爷们她自己都臭的不行,一头油乎乎的乱发更是摸都不想摸一下,怕糟心。
上了车,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果然舒服了一些,至少凉快多了。
又问周泽勋要了他的外衣进空间去洗。
当然没把衣服直接放进喝水的大缸,用竹筒子当水舀子将衣服浸湿,然后找了个大石头垫着又找了块石头砸。
通体砸一遍后,又用竹筒弄水在衣服上,弄湿又拧干,反复两次,算是透水了。虽然挤出来的还是黑水,但她尽力了。
把洗好的衣服拿出空间,周泽勋就想穿在身上,但肯定不行啊,这大太阳一照,湿气全往肉里钻。
“娘子,我疼……”
周泽勋道。这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可不就是疼吗?严重的还能晒掉一层皮呢。
江承雪没办法先叫他把衣服披在身上凑合一会儿,自己赶紧进空间又薅了一通草,弄了个简易披风。
这披风周泽勋很满意,披在身上凉丝丝的,比黏糊糊的湿衣服舒服。
江承雪把衣服挂在车板上晾晒,想着等周泽勋的衣服晾干自己借用穿一下,好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一下。
之后她下车走了一截,独轮车太小了,根本放不开腿脚,蜷着也难受。
太阳西下的时候他们竟远远看到前面有一支队伍。
江承雪叫周泽勋放慢速度,不远不近地跟着。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黑下来,前面的人就开始卸车扎营,妇人开始起锅烧水做饭。
周泽勋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独轮车停在那里,算是两个人的驻点。
江承雪进了一趟空间,空间里面月明星稀,虽然不暗,但是四下空旷无人,安静得吓人,她从木屋拿了五枚鸡蛋赶紧出来了。
“阿勋,走陪我到前面去看看,等会儿你就不要说话啊。”
“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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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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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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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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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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