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活泼泼的叽叽喳喳着,
只有一只小鸟比较安静,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乌溜溜的小眼珠憨憨的看着莫迪这边。
莫迪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眼中闪着惊奇的色彩,
慢慢的,小心的,一步步向它走去。
可儿:“咦?公子今天怎么了?刚才神神叨叨的,现在又变得鬼鬼祟祟的?”
也学着莫迪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快要接近那棵柳树了,
由于莫迪走的很小心,并没有惊动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
那只憨憨的小鸟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发现,
依然安安静静的站在树梢,时不时扫一眼莫迪。
站在树下停下脚步,莫迪负手抬头,仰着脸与那只小鸟静静对视。
小鸟忽然慌了一下,小小的身子不安的连续挪动了几下,
虽然它绝不相信竟然会有人发觉它的异常,
但这样被人如此目标明确的盯上,还真是从未有过的……
身边的可儿忍不住了,好奇的问:“公子,这只鸟有什么特殊吗?我帮公子把它打下来?”
俯身就要去捡石子……
那只鸟似乎能听懂人话,被吓得猛然“扑棱棱”振翅飞起,慌里慌张的跑远了……
“唉……”
莫迪含笑摇摇头,一把将小丫头的头发摸的乱七八糟:“它是个憨憨,你也是个憨憨……”
可儿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嘟着嘴小声嘟囔:“有个憨憨的丫头,才能衬托机灵的公子嘛……”
老黄过来劝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客栈了?”
莫迪轻叹着点点头,心中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走吧,明天我去找皇帝,这块地,我要了!”
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山村,
莫迪三人慢悠悠的路过的,
只见炊烟袅袅升起,田野中的农人正荷锄晚归,儿童遍地疯跑。
慢悠悠的边走边看,莫迪心中升起一股温馨的感觉……
“啪!”一块泥巴飞来,正巧扔到了莫迪的青色长衫上。
“哇哇哇,狗蛋你要死喽,你扔到老爷身上喽,你全家都要死喽!”
一群孩子的哄笑中,一个浑身破破烂烂、满脸污泥的小男孩怯怯的站在那里,
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不敢逃跑,也不敢过来,就满脸惊慌的看着莫迪。
可儿急忙抢上来,一边给莫迪擦拭长衫,一边也怯怯的求恳:“公子别怪他,他那么小,肯定是无心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莫迪向那个小男孩招招手,
小男孩都快要吓哭了,迈着僵硬的步子,一步步挪到莫迪面前,
噗通就要跪下,莫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起来,
含笑摇头:“男人可不能随便下跪哦。”
这时,那群孩子看到似乎事情闹大了,也俱都不再哄笑,
一起怯怯的围拢过来,只有一个偷偷溜出去报信……
看着这群脏兮兮的孩子们,莫迪发自内心的笑了,
“你们在玩什么呀?”
“我们在玩打仗……”
另一个小男孩勇敢的站出来:“那块泥巴本来是要扔我的,老爷罚我吧,狗蛋其实挺好的……”
莫迪笑眯眯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毛蛋……”
小男孩大声说道:“我们保证再也不敢了,要是再惹了老爷,就让我们死全家!”
莫迪皱眉道:“多大点事啊?你们小小年纪,不要总是死啊死啊的挂在嘴上,这样不好……”
毛蛋挠着头,憨笑:“我们都这么说话……也不会说别的……”
一个中年农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边跑边叫:“狗蛋在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老子打烂你丫的畜生,干你娘的……”
莫迪深深吸气,有这种做父亲的,孩子能学到好?
隔着好几步,那农夫就对着莫迪拜倒:“小的张二毛拜见老爷,求老爷恕罪啊……”
莫迪快步上前扶他起来:“不用客气,我不是什么老爷……”
张二毛苦着脸赔笑:“穿长衫的都是老爷,老爷都是很好很好的,小的那只畜生很该死,老爷尽管打……”
莫迪再次叹息,拍拍张二毛的肩膀,却沾了满手的污渍……
苦笑道:“你陪我聊聊天吧,咱们不讲究什么老爷不老爷的,平等相待就好。”
张二毛:“是是是,小的一定跟老爷平等相待。”
身子却又矮了半截……
莫迪挥挥手,扬声道:“孩子们都去玩吧,没事了。”wWW.ΧìǔΜЬ.CǒΜ
孩子们一哄而散。
莫迪负手漫步田间,张二毛弓着腰落后半步,
莫迪指指不远处的小山谷,问道:“张兄,你可知那个文圣祠和万年梅树?”
张二毛:“知道知道,祖祖辈辈出了名的结实,但没啥用……”
莫迪奇道:“此话怎讲?”
张二毛挠着头:“我爷爷的爷爷听他的爷爷的爷爷说起过,那棵树和石屋祖祖辈辈都在那里,打雷从来没有劈到它,天狗吃月也不怕,地龙翻身也没事,所以都说很结实……”
莫迪啼笑皆非:“就这?”
张二毛:“我爷爷的爷爷听他的爷爷的爷爷说起过,祖辈们以为它是神仙下凡,烧香拜了几百年,可它从来没有显灵过,后来就没人管它了……”
莫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村里可有姓莫的?”
“莫是个姓?俺活了四十多年,就没听过有人姓莫……”
张二毛恭敬的回答:“这个村子叫西十里村,村里有姓张的姓王的,哦对了,还有一户也是个怪姓,姓空……”
“哦……”
莫迪深感失望,看来这个村子,跟莫家和梅树都没有关系……
“还有一个问题……”
莫迪:“村子里有学堂吗?谁教这些孩子读书?”
“嘎?”
张二毛傻愣愣的眨巴着眼睛:“俺们祖祖辈辈从来不读书啊,老人都说读书最没用了……啥叫学堂?”
唉!
我曾经深爱的大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那深爱的人儿啊,如何才能找到?
莫迪愁闷的无以复加,忍不住深深叹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张二毛噗通跪下:“老爷会吟诗,定然是天上星辰下凡……”
莫迪伸手扶起他,温言道:“你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张二毛憨笑着摇头:“小人笨的像猪一样,学不会的。”
莫迪又道:“那我教你儿子如何?”
张二毛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那小子跟他死老娘一样,比猪还蠢,小的每天都要打他们三顿……老爷不用费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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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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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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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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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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