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宜只听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下一秒近在眼前的咸猪手就被抓住,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手主人的哀嚎。
沈乐宜被突然出现的祁晏护在身后,
只见他被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刘海略遮盖下的眼神像是散发着利剑,盯着眼前几人,
不得不说这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身残志坚”。
骂骂咧咧地起身,祁晏眼睛微眯,整个人都透着不耐烦,只听他冷冽出声,
“一起上吧。”
眼前几人倒是“乖巧”,听从指令一窝蜂似的朝他扑来,
祁晏周旋在几人中,回旋踢,肘击,重拳,最后将带头的人胳膊一拧,脚也没闲着,地上几人纷纷被踹地老远,动作干净利落。
沈乐宜在后方叹为观止,低喃道,
“不愧是祁爷爷练大的,原来我在他面前一直就是三脚猫。”
想到以往两人的“小打小闹”,沈乐宜不免在口罩下抿了抿嘴巴。
祁家是百年世家,红色背景,虽说祁老爷子已经退休多年,但身边依旧有不少追随的人,虽然这一代的祁晟和祁晏两兄弟没有从军从政,但从小也是练家子。
这伙人这才骤然回神,意识到打不过,连滚带爬地从两侧逃走。
祁晏也懒得追,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声音如千年寒冰,
“处理干净。”
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少女,上前,
“手抬一抬。”
沈乐宜不明所以,但听他不容拒绝的语气,还是听话的将两手抬高。
“脚抬一抬。”
又是照做。
“转个圈看看。”到这个时候祁晏已经松了口气,因为她难得听话,以至于他忍不住在她看不见的口罩下弯了嘴角。
沈乐宜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在他面前慢悠悠地转了个圈。
“很好,没受伤,但回去一定让沈叔给你加练。”祁晏想到前面危险的局面,收起笑,语气严厉。
“我只是手生了,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沈乐宜听到“加练”两个字,开始嘴硬。
“我看你不仅身手退步了,连智商也下线了,你是猪吗?打不过不会跑,这条路这么宽。”祁晏劈里啪啦地说了一通。xǐυmь.℃òm
沈乐宜倒还真没想过跑,自知理亏,想到祁晏和沈家一大家子告状的话,她肯定要被练惨了,立马低声认错,
“我错了,学聪明了学聪明了,但这不是有你在吗?”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洗手间。”边说还边一副忍不住的样子,拔腿就往洗手间方向跑。
祁晏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扶了扶额,靠在墙边。
没多久,沈乐宜一出来就看到靠墙闭目养神地某人,原本一个人都没有的走道上,这时倒是人来人往,甚至还有路过的人小声议论,
“好像啊。”
“这身高,这腿长,这气质,像极了。”
“我也觉得,就算不是,也妥妥是个帅哥。”
“要不要去搭讪一下。”
...
听到此,沈乐宜快步来到他身旁,扯着他就走,
“你傻呀,站在这给人围观,等等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就算像,她们也不敢确定。”祁晏看着她扯着他衣袖的手道。
“为什么,看来我今天武装的不错?”沈乐宜摸了摸头上的帽子,脸上的口罩和眼镜,还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再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询问道。
“不,因为祁晏和沈乐宜是死对头,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地站在一起。”祁晏道出了重点。
果然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我就说不是吧,我们祁崽不近女色。”
“就算是那人,两人也应该打起来了才对。”
“可惜帅哥都是别人的。”
“那个帅哥的女朋友身材好好,如果我穿成这样,应该很土吧。”
...
沈乐宜嘴角抽了抽,
“女朋友?她们可能瞎了。”
祁晏看了她一眼,也嫌弃道,
“确实。”
沈乐宜倒是没计较他的嫌弃,也重重点头,
“还有谁能比我们的男女关系更纯洁。”
“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沈乐宜重新检查了下自己的“装备”。
祁晏落后她一步,抬手摁住她的头,推着她往前走,
“哼,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
终于来到了沈云骁专属的卡座,
“你们两个也太慢了。”宁曦双手交叉在胸前,对两人挑了挑眉。
连沈云骁平时吊儿郎当的脸上也挂着严肃,看向两人,
祁晏淡定坐下,摘了口罩,
“没事,路上遇到了一群跳脚小丑,活动了下筋骨。”
在沈云骁的地盘,他自然已经知道了,懊恼自己大意的同时,对沈乐宜敛下宠溺神色,
“乐宜,最近抽空回家加练。”
“哥,还不是你们这安保太差。”沈乐宜此时已经脱下“武装”,嘟起小嘴,试图逃练。
“嗯,今晚过后全部换掉。”沈云骁握着酒杯,语气里的冰碴子似是想往杯子里加。
一旁的宁曦不明所以,逮着沈乐宜一番追问,得知来龙去脉后,只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害,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我支持你哥,好好加练。”
“栓q!”
沈乐宜见唯一的闺蜜都“倒戈”,嘴角耷拉着,想着那群人,化悲愤为食欲,
不停进攻眼前沈云骁替她准备好的美食。
看着沈乐宜反而胃口大好,想到她没有“多吃不胖”这个技能,沈云骁忍不住开口,
“宝贝,差不多了,别忘了你是个女明星。”
沈乐宜刚好也饱了,听话地放下手里的筷子。
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眉头深锁的祁晏,
“谁又惹他了吗?”
沈乐宜小声嘟囔,不再理会,拿起手边的饮料就干了一口。
沈云骁也来了兴致,拿起酒杯就想和身边的祁晏碰杯,
“走一个。”
但是祁晏并没有给他面子,只是瞟了他一眼,
“滚。”
沈云骁耸了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拿起手边的另一个杯子,自己和自己干杯。
一抬眼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祁晟,只见他疲惫地松了松领带,入座,
“哟,有人看海,有人被爱,有人加班到现在。”宁曦抬眼对着祁晟来了一句。
“还挺押韵,祁大少今天怎么有空光顾我们小酒吧。”沈云骁看了眼两人,倒是没想到今天这么热闹。
“应酬,恰巧,你们倒是会玩。”祁晟在这几人里年龄最大,环顾了四周后眼神扫过卡座里几人很自然地带着一丝长者语气。
大家当下不由地有些怵,像极了出入不良场所被抓包。
“我这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沈云骁喝了口酒,回神后出声。
宁曦今天化了个大红唇,此时笑得极妖艳,但眼里带着冷光,
“还是祁大少会玩。”说罢还指了指他的白衬衫领口,明显的口红印。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女声,
“咦,好久不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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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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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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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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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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