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发狠地咬了朱铁手一口,趁他吃痛,她连忙将他推开,就往门外跑。
她也顾不上去抓自己的手机了,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啪!”
在林酒手抓到门把手的那一瞬,朱铁冲上来,他精铁似的大手,一下子拍在她脸上,让她脑袋嗡嗡作响,她唇角都渗出了血。xǐυmь.℃òm
“敢咬我!我弄死你!”
他一把将林酒从门口扯回来,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沙发上,他就在一起压了上去。
“救命!”
林酒一边试图抓住什么东西自救,一边大喊向外界求救。
朱铁这一次并没有去捂她的嘴,他只是野兽一般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林酒恶心得想死,她终于抓到了她的手机,她正想直接将手机砸在他脑袋上,房门猛地被踹开,如同暗夜罗刹的皇甫律,就携带着腾腾杀气走了进来。
皇甫律久居上位,他身上气势太过强大,与他四目相对,朱铁莫名心慌。
但他是他们村子身手最好的人,他向来自傲,他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林酒的衣领,他正想先解决了皇甫律,再好好品尝她的滋味,他的身子,就被他狠狠地踹飞。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
“哐!”
皇甫律接连好几脚踹过来,朱铁连反抗的力气都再使不出来。
他那双黑豆眼中盛满了惊恐,他不敢想,有人身手能可怖到,让他甚至都没有还击的机会!
更可怕的是,他一脚踩下来,他的肋骨,竟是被生生踩断!
“谁派你来的?!”
皇甫律一身黑衣不染纤尘,他身上总是带着超脱世俗的冷然,可他身上明明那么干净,朱铁却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骇人的血雾。
“没人指使我!”
朱铁惨白着一张脸用力摇头,“是我在楼下看到她后,我见色起意,我……”
皇甫律又是狠狠一脚踩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刺得人头皮发麻,朱铁更是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饶命!英雄,好汉,饶了我!我叫你爷爷,你别再打我了好不好?”
朱铁哇哇大哭,此时的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
他身上只有丧家之犬的颓败!
皇甫律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那穿着黑色纯手工真皮皮鞋的脚,依旧踩在他断裂的肋骨处。
“我没太多耐性!说,谁指使你欺负小酒?!”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
朱铁一把鼻涕一把泪,“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觊觎漂亮小姑娘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朱铁这人太滑头,皇甫律没有慢慢撬开他的嘴的耐心。
他直接冷声对着门外命令,“靳尧,把他带下去,撬开他的嘴!”
皇甫律转身的刹那,原本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仿佛动都动不了的朱铁,竟然忽然从地上起身,他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就狠狠地朝他心口刺去!
“大哥,小心!”
皇甫律自然也意识到了危险。
对他来说,朱铁这垂死挣扎,不过是雕虫小技,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但,听到林酒焦急的喊声,他并没有彻底躲开朱铁刺过来的刀。
锋利的刀尖,狠狠地从他的手臂上划过,瞬间有大片的鲜红,在他露出的白衬衣上晕开。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重重将朱铁踹翻在地。
靳尧带着人快步冲进来,死死地将朱铁按住,眨眼间便不顾他的反抗,强行将他拖了出去。
“大哥,你受伤了!”
林酒紧张地抱住皇甫律的胳膊,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只是,他流了太多血,她不先把血清理干净,她看不清他伤得究竟有多重。
皇甫律打小性子就冷,他忍耐力更是一流。
这点儿小伤,对他来说,挠痒痒一般,他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见林酒这么担心他,他还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仿佛他忍耐得极其辛苦。
“大哥,你是不是特别疼?你忍耐一下!你先把外套脱了,我给你处理伤口!”
皇甫律脱掉外套后,他并没有乖乖地等着林酒给他处理伤口,而是忽而上前一步,死死地将她箍在了怀中。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患得患失,还有温柔的恐慌。
“小酒,我很害怕。我不敢想,我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林酒是真不习惯被陆今朝之外的男人这么抱着,但皇甫律手臂上有伤,她怕她用力推他,会让他的伤口雪上加霜,她并没有乱动。
“大哥,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今天晚上,多亏了你。你先放开我,你流了不少血,要是不赶快处理,伤口感染了,会很麻烦!”
陆今朝早晨就让易璟给他订了飞机票。
下午他忙完手上的事,就匆匆坐飞机赶到了这边。
打听到林酒入住的民宿后,他正要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来,他就看到了紧紧地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那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他们之间,再容不下别人。
陆今朝俊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那颗冷硬的心,更是仿佛堆满了霜雪。
听到开门声,林酒下意识就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十分意外,她最想念的人,竟是站在门口。
他脸色十分难看,跟别人欠了他千亿巨款一般,显然,她和皇甫律这么抱在一起,他误会了。
她连忙从他怀中挣开,“陆先生,刚才我遇到了坏人,大哥他救了我。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陆今朝也闻到了房间里面弥漫的血腥气。
看到林酒衣衫有明显的破损,他也意识到她方才遭遇了什么。
所有的酸意,刹那被汹涌的心疼取代,他忍不住上前紧紧攥住了她的小手。
“抱歉,我来晚了。”
他是很酸皇甫律英雄救美,博得了她的感激,但他又庆幸皇甫律能及时出现,否则,受苦受疼的,是他的小姑娘。
“我没什么事。”
劫后重生面对皇甫律时,林酒没多大感觉,但看着他,她忽而就特别特别想哭。
想扑到他怀里撒娇,在他面前展现出她所有的软弱。
只是想到她还没给皇甫律处理伤口,她还是强忍下了想拥抱他的冲动,她快速拿过药箱,取出银针给他止血。
“嗯……”
皇甫律低低地、痛苦地闷哼出声,他那温柔的声音中,也带着似有若无的娇弱,“小酒,我怕针。”
窗外夜色中的浓墨,仿佛都汇聚到了陆今朝俊脸上。
鬼才相信,皇甫家族的少主,会娇滴滴地怕针!
林酒却是没怀疑皇甫律这话,她拿出平日里用来哄小孩子的VC软糖,“吃颗糖转移下注意力就没那么怕了!”
“那只能麻烦小酒你喂我一下了。”
皇甫律对着林酒晃了下他受伤的右手臂,示意他现在不方便自己吃糖。
就是往他嘴里塞块软糖,林酒并不觉得有什么,她正要给他,陆今朝就铁青着一张俊脸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软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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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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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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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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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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