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她死心得更彻底一些。
厉寒霆也没想到秦幼薇竟然定了嫁衣,他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不过想到傅声声做梦都对她的言哥哥念念不忘,他又恢复了对秦幼薇百般呵护的模样。
林酒却是要被这对狗男女给气死了。
她将傅声声护在身后,冷声质问厉寒霆,“厉寒霆,你这什么意思?你是想重婚?”
“我来陪幼薇试嫁衣。”
厉寒霆看都没看林酒一眼,他那冷酷到近乎残忍的视线,胶着在傅声声的小脸上,“把幼薇嫁衣拿过来!”
理直气壮,薄冷无情。
傅声声的一颗心一下子凉透。
好似她每一次见到他,她那本就冷得让她浑身颤抖的心,都会变得更冷一些。
冷到,她觉得跟他吵架,都没有了必要。
林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想直接抓过扫帚,将这对狗男女轰出去。
傅声声却是平静地抓住了她的手,“酒酒,你别生气,我没事的。”
“我店里开门就是做生意的,秦幼薇在这里定了嫁衣,我自然要拿给她。”
傅声声微微抬起下巴,她脸上表情再没有分毫起伏,但林酒能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绝望与冷。
秦幼薇说出她定嫁衣用的名字后,很快,傅声声就拿过来了那套做工繁复、精致的嫁衣。
她做的每一套嫁衣,都倾注了不少心血,可惜,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穿上嫁衣了。
更可笑,她情敌的嫁衣,竟然是她亲手做的。
傅声声敛起眸底的哀伤与脆弱,她竭力扯出一抹温和又淡然的笑,“厉寒霆,这是你未婚妻的嫁衣。”
“我们早点把离婚证领了吧,你也好光明正大迎娶白月光进门。我在这里,提前祝你和秦幼薇,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厉寒霆那双幽沉的眸一瞬间黑透。
离婚是他先提出来的,可她总是这么迫切地想要跟他领离婚证,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看到这套嫁衣,秦幼薇却是说不出的开心。
她欢喜地捧住这套嫁衣,一双大眼睛笑得闪闪发光,“寒霆,这套嫁衣真好看,我好喜欢!我试给你看看好不好?”
厉寒霆心不在焉应声,“嗯。”
得到他的回应,秦幼薇更是笑得眼睛几乎弯成了一对月牙。
她在厉寒霆面前百般娇弱、乖巧懂事,她在傅声声面前,却压抑不住身上张牙舞爪的恶意。
她如同凯旋归来的女王一般,高高在上地扫了傅声声一眼,才去了试衣间试这套嫁衣。
厉寒霆走神得越发厉害。
他和傅声声结婚的时候,他是清醒了,可他当时站都站不起来,他俩并没有举行婚礼,而是直接领证。
他从未见过她穿嫁衣的模样。
当然,她也不想为他厉寒霆穿嫁衣,她心中只有她做梦都在想念的野男人!
厉寒霆眸中阴翳厚重到可怖,他沉着脸问傅声声,“多少钱?我转给你。”
傅声声小脸又是一白。
但她没有白送给情敌嫁衣的特别嗜好,她还是如实说道,“这套嫁衣一万五,秦幼薇已经付了五千块的定金,你再支付一万块就好。”
“嗯。”
厉寒霆直接扫码了十万块。
“幼薇很喜欢这套嫁衣,多的钱是给你的小费。”
看,多可笑啊!
她的丈夫,因为小三开怀一笑,还给了她这位妻子九万块的小费呢!
不过傅声声并没有退回去。
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呢!
更何况,厉寒霆为秦幼薇花的钱,都是他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啊!好疼!”
秦幼薇尖锐的痛呼声忽而响起。
厉寒霆眸光一凛,他疾步往试衣间的方向冲去。
秦幼薇已经打开了试衣间大门。
她此时身上穿着那套改良式的大红色大衣,嫁衣似火,嫁衣之下,还有大片艳红的血液渗出。
“疼……”
秦幼薇颤着手,就从嫁衣里面拿出了六七片沾了血的刀片。
她掌心染血,她眼圈红红地看着厉寒霆,如泣如诉,“寒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声声她要这么对我?”
“这么多刀片从我身上划过,真的特别特别疼!我一直在流血,我好难受……”
“幼薇!”
厉寒霆死死地将秦幼薇箍进怀中,仿佛她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他对她的在意,狠狠地刺痛了傅声声的眼。
可她惊奇的发现,这一次,她的心脏,竟是没有那么疼了。
可能,心脏疼到麻木,产生免疫后,便百毒不侵了。
她就那么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紧紧地抱着别的女人,不哭,不笑,不闹,也不辩解。
小心地检查过秦幼薇身上的伤口后,厉寒霆那双本就总是沁着刺骨冷意的眸,更是阴鸷至极。
“傅声声,你明知幼薇有很严重的白血病,她凝血困难,你还恶意往她嫁衣里面放刀片,你怎么这么恶毒?!”
“你最好祈祷幼薇平安无事,否则,我要你姥姥给她陪葬!”
“疼……寒霆,我疼……”
“幼薇,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不会让你疼。”
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傅声声一眼,他如同抱着易碎的珍宝一般,就转身冲出了成衣店。
“厉寒霆,你混蛋!是秦幼薇陷害声声!”
“酒酒,不用解释了。”
看着成衣店的大门死死合上,傅声声那双曾经总是漾着温软笑意的眸中满是空洞。
她自嘲又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解释没用的。你忘了么,上次他知道是秦幼薇故意陷害我,他依旧选择了维护她。”
“他爱一个人,还真是全心全意、百般温柔。可惜,他不爱我,他留给我的,只有残忍与怀疑。”
“声声……”
看着傅声声这副带着几分自我厌弃的模样,林酒心疼得要死,她忍不住轻轻拥了她一下。Χiυmъ.cοΜ
傅声声却是用力抱住了她。
“酒酒,其实我特别难受,我觉得我并不差,我对他也挺好的,这三年,我和他相处也算和谐,我想不通,他怎么就这么讨厌我!”
“声声,你很好,是厉寒霆眼瞎!他不珍惜你,你总会遇到真正对你好的人。”
傅声声趴在林酒肩上低低呜咽了许久,她才抬起脸,努力扯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对,我很好,是他眼瞎。就是这辈子,我可能都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不过,我独自美丽也很好,干嘛非得要男人!我现在只想尽快跟厉寒霆离婚,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我儿媳妇肯定特别可爱。”
林酒也不想再提厉寒霆让她糟心,她轻轻碰了下她的小腹,“嗨,儿媳妇,我是你未来婆婆。”
傅声声被林酒这副模样逗笑,看到她依旧有些红肿的小脸,以及她额上的那点儿伤口,她又有些难受。
慕家的事,她听林酒说了。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亲生父母,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狠。
她很心疼她的酒酒。
不过好在,有陆今朝宠着她。她真希望她的酒酒,能够平安康健,再无烦忧。
傅声声和林酒认识多年,两人经常窝在一起聊天,但依旧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傅声声成衣店二楼有卧室,林酒正想今晚直接赖在这边算了,傅声声就笑得跟只偷了蜜似的猫推了她一把,“酒酒,你男人来了!”
成衣店大门是透明的。
林酒一抬脸,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陆今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现在好像心情不太好,仿佛来讨债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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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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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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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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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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