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夜视功能的青铜护目镜确实方便,虽然看到的是黑白图像,却是非常清晰,他们一路过来就凭借它无声无息地射杀了好几个毫无防备的黑暗女巫的守卫,拐过几道弯远远地就听到了洞穴的那边传来了带着回音的一个女子的声音,“特纳尔,我们以黑暗之父的名义召唤你,你在无边的沉寂中沉眠已久,听从我们的召唤觉醒吧!”
凯米尔他们闻声大吃一惊,连忙循声潜行过去一看,前边却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底部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湖泊,湖泊的一边耸立着一座约摸两层楼高的月牙形盘座,一边有一条石桥直通湖泊中间正对着月牙形底座的那个被一圈圈不停旋转的蓝色光环环绕着的的平台,平台四周都有石雕护栏,有十来个护卫在全神贯注地守护着中央那个很大的六边形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个被光环包围着的黑色闪光球,似乎还在不停地吸收着从四面聚集而来的蓝色光波。Χiυmъ.cοΜ
祭坛的四周,六个黑暗女巫正举着双手在合力施法,整个人都被蓝色的光晕环绕着,还在齐声念道,“黑血召唤,使命必达!”
随着她们的呼唤,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涌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浪,一头巨大的怪兽“轰”地一声从水飞了出来,站到了那月牙形的底座上,抖了抖身子大声地说道,“很好,很好!老特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太久,也该出去露露脸,让这个世界重新认识我了!”
那些女巫齐声说道,“特纳尔,我们以牺牲之血召唤你,也要以黑暗之星束缚你!”
“什么?”特纳尔放声大笑起来,“就凭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老巫婆也想拘束我,做梦去吧!”
大家潜伏在那儿仔细看去,却见那头被称为特纳尔的怪兽有着两只风帆般巨大的翼、一个长满棱角的硕大脑袋和一张长满了利齿的血盆大嘴,头上还长着两只短而尖锐的犄角,浑身上下都披着厚厚的鳞甲,黑中带红还混杂着点点白斑,脊背上竖着一排刀片般锐利的背鳍,后肢粗壮有力而前脚略短却伸缩自如,长长的尾巴尾端还有着四个锐利的爪形尖刺。
蜜雪儿低声问道,“那是什么怪物?”
“翼蜥,泰莽人称之为帕塔斯,意思是会飞的蜥蜴,它们自称是‘库瓦’,意为天空之子。”凯米尔低声地说,“据说它们是最早飞上天空的生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统治了天空,也和人类一样,有自己的族群和语言,种类有上百种之多,它们会用冰、火、电等各种魔法进行大范围攻击,杀伤力是非常恐怖的,有的还会用声波杀人于无形,颜色越深的就越危险。”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席琳惊奇地问道。
“有本书叫《寒武大陆怪兽异谭》,书中就专门介绍过这翼蜥。”
“那我们怎么办?”
“先不要管中间那些正在施法的女巫,更不要去招惹那个特纳尔,它现在被那些女巫的黑魔法束缚自顾不暇,大家选好位置集中火力灭了那些护卫,剩下的就见机行事吧。”
凯米尔一挥手,几个人便悄悄地进入了各自的位置,一阵急骤的箭雨过后,那些护卫连法术都没来得及施放便全部被放倒了。
“换上近战武器,跟紧我!”
凯米尔直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朝平台走去,蜜雪儿着急地,“哎,你不是说那些女巫……”
“现在她们都在全力施法,一旦中断就会被那颗黑星的力量反噬变成废人,还顾不上对付咱们,过去之后你们每人都贴到一个女巫身旁,听我口令随时准备动手,靠近怪兽这边的几个就由我来。”
凯米尔回头轻声交待过之后,便拔剑边走边对那头翼蜥说,“嗨,这么说你就是特纳尔了?”
那特纳尔看到他们也是一愣,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霍克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哦,我忘了你们不懂我们库瓦的语言,”特纳尔说道,“我是说原来是众神之子重出凡世,难怪这些老巫婆要到处兴妖作怪了,看来天泽世界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凯米尔诧异地,“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来自诸神之血的力量,而且他穿的是伊莱娜的黑血套装,这套装虽为重甲却不仅不会减速,而且还有很好的减伤增益,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穿,一个是黑暗女王的冠军,一个就是众神之子,但它也从来不会长时间让同一个人持有。”特纳尔说道,“众神之子,还不快动手替我杀了那帮老巫婆!”
那些女巫一看所有的护卫在不声不响之间就全被干掉了,这会又听说来的是众神之子,再加上特纳尔这么一说,虽然苦于正在施法之中不敢分心,却也知道今天难逃此劫,两条腿都在籁籁发抖,唯独其中的一个女巫却是咬着牙根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而她身边的那个小个子女巫则吓得几乎都要瘫到地上去了。
“我们跟她们无冤无仇,干吗要杀她们,”凯米尔走到平台上扫了那些女巫一眼,漫不经心地说,“给个非杀不可的理由?”
“你现在不趁机杀了她们,等下她们就该调过头来对付你们了,难道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特纳尔不无鄙夷地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这些丑老婆子可不是普通的黑暗女巫,而是臭名远扬的黑寡妇教团的老妖婆……”
凯米尔微微吃了一惊,“黑寡妇教团?”
“没错!我听她们自己说的,这帮老妖婆正在到处复活拘束那些远古时期的强大生物,要组建什么邪恶军团迎接什么新世界的曙光。”
霍克心里一动,忍不住插嘴道,“新世界的曙光?”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你们人类不也总是把自相残杀说成是打出一个新世界么,”特纳尔带着几分嘲讽看着他,“不过这帮老妖婆说的新世界对你们人类来说恐怕就是新地狱了!”
凯米尔也看着它说,“你好像也没那么正派吧,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
“老特我只有喜欢不喜欢,可不在乎什么正派不正派的,”特纳尔倒是挺坦率,“库瓦是属于天空的,库瓦最讨厌被人呼来喝去的了!”
这时,祭坛上那个被光柱顶着的闪光球开始逐渐变成了黑色,特纳尔也叫了起来,“喂,你们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我都开始……”
“动手!”
特纳尔的话没说完,凯米尔手中的剑已经割断了两个女巫的咽喉,而当他的剑挥向最后那个女巫时,眼前闪过的却是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很年轻的脸庞,他手一软剑尖便只是在她的肩膀上划开了一道伤口。
他提着剑向跌倒在地的女巫走去,那女巫一手捂着伤口一边惊恐地往后挪动着身子,“别……别杀我,我……我跟她们不……不是一伙的……”
这时霍克他们也收剑走了过来,“你不是她们一伙的,怎么会跟她们在一起?”
“因为……因为……”那女巫看着旁边的一具女巫尸体,呜咽地,“她……她是我妈……”
凯米尔扭头看了看那女巫的尸体,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唯独她是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又回头仔细端详着她那还带着几分稚气,被兜帽遮盖了一半的脸,“她……她真是你母亲?”
“嗯,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战乱中,”她放声大哭起来,挣扎着向她母亲的尸体爬去,“现在我妈也死了,你还是杀了我吧,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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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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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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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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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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