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河城凌霄宫。
哈文和厉铎匆匆地来到洛利克领主的卧房门前,举手在门上敲着,“大人!领主大人!”
洛利克领主被惊醒,急忙翻身坐了起来,披上衣服过来开了门,“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哈文他们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压低了声音说,“多拉格杀了那个叫凯蒂的女子,然后自杀了!”
洛利克领主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白天我看到他都还好好的嘛。”
“不,大人的事情太多,恐怕没注意到,”哈文摇了摇头说,“自从凯米尔和霍克他们出征之后,他一直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个凯蒂是什么人?”
“大人可还记得以前帕多夫开舞会的时候,舞会上那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子?”
“原来是那个女人,”洛利克领主眼前闪过一个非常俏丽妖媚女子的身影,“多拉格怎么会跟她牵扯上的,为什么要杀她?”
“以前我们都没发现,实际上他和凯蒂过从甚密,这些年里一直保持着关系。”
“你们监视他多久了?”洛利克领主看了看哈文又看了看厉铎,“怎么都没向我报告?”
“大人,你曾经授权特种卫队在特殊情况下可以便宜行事,这事非同小可,在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也不敢惊动大人。”哈文说,“我们监视他好几个月了,在调查中发现了他不少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他跟帕多夫的关系非同寻常。”
洛利克领主咯了一下,“帕多夫?”
“大人可还记得,凯米尔早就怀疑过这个帕多夫的来历?”厉铎说,“这个凯蒂也经常和帕多夫密会,我们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多拉格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洛利克领主沉吟了一下,“这消息还有别的人知道吗?”
“发现他自杀之后,我们已经秘密控制了他的几个心腹同伙。”厉铎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就只特种卫队的部分队员和我们几个人知道。”
“这消息决不能泄漏出去,”洛利克领主吩咐道,“叫上莉娅,我们先去看看!”
洛利克领主带着莉娅,跟着哈文、厉铎一起匆匆来到凯蒂的独立小屋外,发现隐蔽处已经有十几名特种卫队的队员在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众人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柱子上一盏灯还半死不活地亮着。屋子中间的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还放着几瓶酒和一些吃的。
桌子旁边的地上,一个女子半裸着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中,身上有多处明显的刀伤,致命伤是在咽喉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多拉格斜靠着瘫坐在旁边的一张座椅上,左手几乎垂到了地上,手腕处被割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地上流了一大滩血,血迹旁边还有一把匕首。
洛利克领主在多拉格的尸体旁边蹲了下去,看着他那已经成了一张白纸的脸微微摇了摇头,又捡起那把匕首看了看,“立即搜查整座屋子,看看还能找到点什么!”
“是!”
厉铎打开门,除了留下两名队员在外边放哨之外,把其余的人都叫了进来,一众人等便点上了火把开始仔细搜查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人,快来看!”
一个队员在最里边的那个房间里叫了起来,大家连忙过去一看,房间里的睡床被挪开了,底下的一块地板掀在一边露出了一个暗窖,旁边还放着一只已经打开了的保险箱,里边上层散乱地放着一些文件资料,下层则搁着不少金银珠宝首饰,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文件和碎纸片,还有一些扭打拉扯的痕迹。
几个队员把文件都拾了起来递给哈文,哈文接过文件凑到火把前一看不由脸色大变,连忙把它递给洛利克领主,“大人,你看看吧!”
洛利克领主粗粗浏览了一下那些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帕多夫在城里吗?”
“在,傍晚还跟那个凯蒂见过面。”
“莉娅,你马上去兵营传达我的命令,就说多拉格劳累过度突然病倒,你暂时接替卫队长职务,立即集合队伍全城戒严,特种卫队四分队配合你们的行动!”洛利克领主命令道,“哈文,你带领特种卫队一分队立即包围和府,诱捕帕多夫,先把府里所有人都扣押起来,然后彻底搜查和府!
“厉铎,你率领二、三分队立即赶到瓦伦城堡先埋伏起来,等黎明时分赚开城堡大门实施突袭,注意不要给他们还手的机会!”
“是!”
深夜的月河城,一场消除威胁的风暴已经在寂静中悄然来临……
早晨,蓝水河剑门酒店。
凯米尔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阳光已经照到了窗户上,他揉着眼睛过去打开了门,却见站在门外的是藤惠子。
“昨晚睡得好吗?”藤惠子看着他说,他点了点头,走到脸盆架前,把脸整个埋进了水里,然后才拉过一条毛巾擦着脸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觉了。”
“你们也真不容易。抓紧时间去吃点东西吧,他们已经在下边吃了,吃完赶紧进宫,女王陛下已经在等着你们了。”
“算了,我不饿,这解药也该还给你了。”
凯米尔抹了一把脸,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装着解药的小瓶子看了看,便递给了她,“那西王果然厉害,能下蛊于无形,我一直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只有她把左手覆到杯口上那一下才有可能。”
藤惠子笑道,“你还是留着吧,估计这舒兰国里想给你们下蛊的人不会少。”
“你不会也恰好是其中的一个吧?”凯米尔笑着打趣道,藤惠子倒是大大方方地说,“有可能,如果你们不是陛下尊贵的客人的话,我倒也很想能陪着你们好好领略一下这座城市的夜景……”琇書蛧
“你倒是很坦率。”
“谁不知道你这家伙喜欢挖坑让人家跳啊。”藤惠子笑道。
“我有吗?”凯米尔笑了笑,举起小瓶子仔细端详着,“你怎么也会有这种解药?”
“怎么,你见到过?”藤惠子一怔,敏锐地盯着他说,“据我所知,这种特别的小瓶子,除我之外只有一个人会有。”
凯米尔自知失言,不吭声了。
藤惠子还是紧紧地盯着凯米尔,“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遇到过吉瑞娜了?”
“这……”凯米尔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好你个凯米尔,把我都蒙在鼓里了!是不是你把她金屋藏娇了?”藤惠子一口咬定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泄漏半句的。”
凯米尔欲要辩解又把话咽了回去,“我……”
“别担心,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是我和她母亲也颇有交情,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这解药就是出自她母亲之手,是当年她母亲给我的。”藤惠子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都挺同情瑞娜的,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说起来这瑞娜也是个苦命女子,她母亲原来是洗马河城郡守的首席宫廷法师,遭人诬陷跟郡守一起被处死,她也被罚入宫为奴,那年她才十二岁。
“她天资聪颖聪明伶俐,学啥像啥,所以很受大家喜爱,可就那西王和她那帮爪牙,不知为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她性格又倔强,为这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说起来那罪真不是人能受的,可她就硬是扛过来了……能遇上你,也是她的福份。”
凯米尔沉默了半晌,说,“走吧,别让女王陛下等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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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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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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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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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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