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炮响,以领先的头马为准,进入了最后一圈。
场上呐喊声基本停了,胜局已定,黑马以强悍的实力,领先了一圈多,仍然速度不减越跑越勇。
城府大小姐面色发灰,从她高傲的绕场一圈,到此也仅一个时辰未到,就被打入了谷底。
她眼泪滴落了下来,对于一个骑手,失去最高的荣耀,哪种跌落的心情可想而知。
对手强悍的实力,让她有心无力,她也深知,就是再给她机会从赛,她也保不住金马冠。
她座下的红马已经累得毛发滴汗,一开赛就被黑马拖着使出了全力,它也丧失了骄傲,速度慢了下来。
还剩下大半圈,此刻胖墩释放魂力,全神贯注的观察四周。
这时候他比谁都清楚,越到最后越不敢大意,有太多人不想他赢,这场大赛牵涉到太多人的利益。
跑马城府不会甘心丢失金马冠。
庄家输了要赔八十亿。
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孟家,任何一家都想置于他死地。
胖墩激发血脉,急旋双气海,提高最强戒备。
嗖嗖嗖!
而正当胖墩做好准备,右前方就有三道黑点疾射而来,目标是黑马。
胖墩快速顺着射击的方向扫了一眼。
就见到孟家大少爷,那张半边塌歪狞笑的脸。
胖墩立即俯身,猛推双掌击向射来的箭。
啪!
强大的血脉力量,将三支箭震碎了。
紧接着“嗖嗖嗖”又是两支箭,从另两个方向射过来了。
胖墩出掌再击。
可是在他出手的刹那,从眼前的边上的赌客中射出一支箭。
胖墩只震击掉两箭,后发射的这支箭,距离太近,已出手也来不及再击。
噗嗤!
箭直接射中黑马前胸,箭头很大,钻入马体内就炸开了,崩射的血溅在胖墩脸上。
黑马一声痛嘶,身体猛的前倾,前腿收缩不及,眼看就要失前蹄摔倒了。
胖墩猛的夹住黑马腹部,身体往上一窜,把黑马提住没摔倒。
“玛的。”
胖墩一咬牙,一掌拍在马屁上,还有百十丈就到终点了,黑马陡然疯了似的纵腿飞跨。
夏衍一直瞪大眼睛紧盯着黑马,见黑马身体前扑就大吃一惊,此时也才反应过来,是有人下黑手,立刻大吼起来。
“卑鄙,有人射箭,卑鄙……”
场上还有其他赌客,当然也发现了黑马差点摔倒,顿时炸锅了。
“太卑鄙了,抓住黑手,抓住黑手……”
“杀了他……”
场上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赌客也愤怒了。
虽然赌客输了骂娘,但是出现这样卑鄙的事,都是同仇敌忾。
因为牵涉到比赛的公允,赌,最起码的是信任公平。
黑马身体哆嗦,埋着头跌跌撞撞冲向终点。
胖墩知道箭上有毒,黑马在强撑着要跑到终点,随时会跌倒,现在蛊虫吸毒也来不及了。
“不行,必然要让黑马跨过终点线。”
胖墩凝聚翅膀,同时夹紧马腹,提气推着黑马往前跑。
眼前还有三十丈到终点线,从前面又射过来一支箭,胖墩拔出青凌剑把箭斩掉。
这一箭被千万赌客看得清清楚楚,场上赌客彻底狂怒了。
“抓住射箭的凶手,杀了他……”
“杀死他……”
然而,上空,跑马场边上一圈都有守卫,都眼睁睁看着,就是没人阻拦过来擒人。
此刻黑马一个踉跄,前腿一软跪在地上,又滑向前滑出一段,停在距离终点线仅不到十丈远。
“诶呀,就差一点……”
全场人跺脚惊惜,只要再有半息就能冲到终点。
“这是阴谋,不公平……”
全场赌客愤怒了,自然也看出了岑家作梗,想要保住金马冠。
“就这样输了?”
胖墩这一刻极度愤怒,仅差一点功亏一篑,马摔倒又不能推马过终点线。
然而就在全场惋惜的时候,黑马后蹄猛的蹬地,梗着头往前移,硬生生的将自己,一步步推滑过了终点线,地上留下一条血线。
而即使黑马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岑家大小姐仍然落差一大截。
“好……”
“真是宝马……”
看到这一幕,全场狂呼沸腾了,赌客们为黑马的顽强喝彩。
“叶小黑。”
胖墩感动的眼睛也红了。
迅速抱起喷血的黑马进马棚,抠出黑马体内的毒箭,只有箭杆没有箭头。
显然那么大箭头上有爆炸的东西,就是想一下子把黑马炸瘫。
将蛊虫放入伤口,把黑马收入塔里。
伤口不用担心,赛前就给它喂了石乳,已经做好了它要受伤的准备。
胖墩又立刻回到赛场,飞上半空,发现射最后一箭的年轻人,竟然没逃也没有城卫抓他。
“我先杀了你。”
胖墩怒火中烧,闪身窜过去,足力一拳打在他前心,把此时打得口喷血倒飞。
胖墩追上去掐住他脖子,把他拎下来就,抡起来重重摔砸在地上。
“杀了他……”
全场怒吼,发出一致的声音。
再找孟家大少爷,见他逃到了一个老者旁边,不用想肯定是孟家长老。
胖墩现在先要弄清楚,究竟是哪几家出手,射箭的分几波,肯定不是光孟家。
胖墩一脚踏踩断一条腿,再用脚用力碾踏。
“啊……”
杀手痛得仰头惨叫,胖墩再踩碎他另一条腿。
“说,谁家派你来的?”
杀人闭着眼睛紧咬牙。
“我们要不要……?”
此时杜二姐焦急的问圣猫。
圣猫喘着粗气,摇摇头:“别去,这事没这么简单,我观察刚才是两批人。m.χIùmЬ.CǒM
这两批人应该不是一伙,他怎么交待就怎么做,别坏了他的事。”
此时夏衍忘记了赢钱激动,为胖墩愤怒不平,带头狂喊。
“抓出黑手……”
杀手面如死灰,就是不吭声,胖墩再踩碾他肚子,疼得撕心裂肺的嚎叫。
此刻城府那边,岑家家祖气得脸色铁青,一掌拍碎了椅扶手。
“孟家真是成事不足,连匹马都挡不住。”
“家主,怎么办?赌客现在……”
家主大怒:“都是废物,怎么做还要我教你们吗?擒他要个理由就够。”
“明白了。”
岑家几个长老立刻退身下去了。
岑家家主气得一掌又拍碎了桌子,恶狠狠的恼骂:“小畜生,你坏我岑家大事,我非要扒你皮,放你血,看你究竟有什么神通。”
“啊……我说,我是……是金……”
杀手终于抗不住胖墩折磨了。
但是刚说了一个“金”字,两支箭从两个方向射过来了。
胖墩挡都没挡,直接让箭把杀手射死了,因为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金”字,显而易见,是庄家,金壁钱庄派来的杀手。
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八十亿赌金就这么好拿吗?
城府大小姐在不远处,双目木讷的望着胖墩,眼神中充满对赛场无比的留恋。
这里是曾经属于她的骄傲,被眼前这个下人夺走了,这一刻,她说不出的是悔,还是恨。
“小贼,把从我孟家盗走马交出来。”
此刻孟家长老一声大义凛然的断喝。
孟家大少爷歪着脸,跟着大骂:“你这个盗贼,我孟家的奴才,勾搭我孟家贱人,盗走宝马,今天看你还往哪里逃。”
“哈哈……”
胖墩放声狂笑:“奴才?你孟家给我做奴才都不配,我盗你家的马?
你孟家谁有这个能耐训出这样的马?你这个废物?”
从你炸死三小姐那一刻,你孟家就注定要为她陪葬,要马你们就来抢吧,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了。”
大少爷被骂得恼羞成怒,指着胖墩吼叫:“三长老,快擒住他,马被他藏入法器了。”
“你们解决家事,在跑马场内不许动任何器,否则安我岑家规矩处置,当场处死。”
此时,一个阴沉冷冷的声音,在跑马场上空响起。
“多谢岑家长老,擒一个区区小贼,还需要动器?”
孟家三长老说罢,踏前一步,举掌向胖墩拍过来。
胖墩顿时感觉空间有一股,禁锢的力量罩压下来了。
轰!
胖墩立即血液沸腾,浑身霍然一轻,迅速连续闪身,看着一串虚影,人消失不见了。
“啊,人呢?”
胖墩突然消失了,全场一片惊呼起来。
孟家三长老追过来,一掌拍空了。
啪,啪!
就在他脸色一愣的瞬间,胖墩从他后面节点窜来了,同时两个瓶子在他头上炸开了,毒液溅射一片空间。
“小贼?”
孟家三长老顿觉不妙,连忙急退身。
然后已经迟了,被溅了一身毒液,用手在脸上一抹,顿时大惊:“小贼,你使毒?”
而胖墩身影没停顿,从节点中一闪便到了,发呆的大少爷旁边,一把扣住他脖子,同时将寒气注入他经脉。
胖墩擒住他步子没停,又闪退出数百丈远。
胖墩诡异的速度,再一将让全场惊呆了,一时间千万人的跑马场,一片寂静。
大少爷被擒住,恍然才明白过来,顿时魂吓飞了。
“你这个贱人……你放开我,长老快救我……”
再看孟家三长老,仅三息功夫,就卡着自己噪子,声音变得沙哑,惊恐的瞪着胖墩。
“你……你这是什么毒?”
胖墩大声冷笑:“哼哼,什么毒你慢慢就知道了,我来上界你很荣幸,是第一个感受此毒。”
“你!”
孟家三长老恨急,话没说完,身子一晃人从空中坠下去了。
一个老者立刻急飞过来,接住从空中掉下去的三长老。
胖墩认识,正是孟家二长老。
只片刻功夫,三长老即脸上憋得紫黑,张大嘴说不出话,恐惧的用力挥手。
二长老下去,把人放在地上,拔地窜上空中,手指着胖墩怒喝。
“小贼,把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废了你喂狗。”
“解药?”
胖墩仰天狂笑。
“哈哈……我会把此毒洒遍让你孟家,让你亲眼见到自己族人,一个个慢慢死,全部为三小姐陪葬。”
“找死我就成全你。”
孟家二长老说着,举掌就向胖墩扑过来了。
胖墩知道他很强,也不可能去硬接,他人一动,便闪身就往下面人群窜。
孟家二长老一看,连忙收掌,追胖墩击出这一掌,下面很多赌客都要受伤。
他一击没发出来,胖墩又窜上空中,保持远远的距离。
他追过来,胖墩又窜下去以赌客人群躲避。
“小畜生,我看你能躲得掉。”
孟家二长老又不敢使力,气得脸发青,刷,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胖墩一看他拔剑,立即窜上空中,二长老提剑追上来,胖墩一头钻进节点里。
二长老是惊得一愣,他也不敢太靠近,胖墩身上有毒。
胖墩跟着又从节点中窜出来了,二长老踏步又追。
胖墩连续闪挪,又钻进旁边一个节点中,没停步又窜出来。
观察四周已经被围住了,要尽快冲出去脱身。
“小贼去死吧。”
胖墩一出来,二长老的剑闪烁着寒芒,追着疾飞过来。
胖墩本想躲过飞来的剑,一看这把剑不亚于青凌剑,立即决定废了他的剑。
胖墩抽出龙骨剑,迎剑闪上去,挥剑一撩。
铛!
二长老的剑当即被斩成二截飞了。
“你斩断我的剑?”
孟家二长老顿时大惊,而目光则贪婪的盯住了龙骨剑。
“二长老救我,快救我。”
此时孟家大少爷惊恐的嚎叫。
“谁也救不了你。”
胖墩一挥剑,把他一条手臂斩掉了。
“啊……”
顿时断臂鲜血喷溅,孟家大少爷痛得抽搐。
胖墩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手起剑落,把他一只脚也斩掉了。
这时候,从跑马城府那边飞过来一个老者,同样眼睛盯着龙骨剑,冲胖墩沉脸大喝:“把你的剑交出来。”
胖墩冷眼望着他,他也完全明白了,岑家没出手,就是让孟家对他动手,借刀杀人。
孟家没顺利得手,他岑家是坐不住了。
胖墩不理睬他,岑家老者皱起眉头,瞪眼再喝:“我说话你听不到吗?把你的剑交出来。”
“哼!你说话像放屁。”胖墩冷笑:“这么多人看着,你刚才说谁拔器就处死,你先把孟家老不死处死吧。”
“你……”
岑家老者气噎,勃然大怒:“放肆,在我岑家地界,该如何处置需要你废话?”
“我去尼玛的。”胖墩破口大骂:“你岑家早点蹦出来不让我参赛不就得了吗?
你岑家看到要输了,让孟家对我下黑手,无非就是想阻止我夺取金马冠。
你岑家又何必虚伪的遮遮掩掩?
你岑家是把人都当傻子?怎么回事谁看不明白?
我再告诉你,我对金马冠没有兴趣,金马冠你岑家继续留着。
我只为三小姐赌这口气,堂堂正正的赢你岑家,你岑家就是阻止我夺冠,又能怎样了?
没有实力图有虚名,还是遭人嘲笑,你个老不死的厚颜无耻,还想要我的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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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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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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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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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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