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当作不认识他,转头继续走,走到一个巷子口,便拐了进去。
夏衍也跟进去了。
走一段胖墩才停下来,笑说道:“多谢夏公子那天为我付了茶钱。”
夏衍再见胖墩,脸上是满满的敬畏,连忙拱手:“公子客气了,我早就想结交你,可一直苦于没机会见到面。
刚才我也在准备下注,正好巧遇见你,你为什么要押1号马……?”
胖墩没有解释,只是淡笑了笑道:“你不要多问了,如果你相信我,也下一注,就当我请你喝茶了。”
胖墩说完转身就走了。
夏衍则紧皱着眉头,愣站着望胖墩走远,过了好久才往回走。
出了巷子口,又望着金璧钱庄呆呆的发愣。
此刻一个青年跑过来,正是他弟弟夏珲,急声对他喊道:“哥,我去找你,你跑这来干什么?注还买不买了?”
夏衍仿佛没听见,依然望着钱庄发呆,眼睛不停的眨动。
片刻,忽然一咬牙,狠声说道:“玛的,拼了,夏珲,把你身上所有钱都给我。”
“啊?都押?”
夏珲顿时皱眉头:“哥,你疯啦?赌这么大干什么?”
夏衍一摆手:“你别管了,我要大赌一把。”
夏珲一脸无奈,从戒指里拿出钱袋。
夏衍一把夺过钱袋,就大步走向金璧钱庄。
此刻巨额赌注的消息,迅速在跑马城传开了,赌客奔走相告,连不赌马的人,也涌向跑马场。
惊天赌注,为这座赌城增添了,更为乐道和疯狂。
夏衍挤得满头大汗,终于挤到了柜台前,豪气的把钱袋往柜台一砸,大喊一声:“我押1号马输,八百万。”
赌客又骚动起来了。
“啊……今年疯了吗?”
“哇,夏公子也下这么大注了?”
夏衍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不住的擦脸上的汗水,也不理会赌客的质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为他数钱币。
一会儿,夏衍拿着彩票走出金壁钱庄。
夏珲一脸埋怨说道:“哥,你把我们两个人的钱全押上,输了以后还玩什么?
想赢岑家的马怎么可能?”
夏衍瞪了他一眼:“输就不玩了,你又怎么知道会输了?”
夏珲撇了撇嘴,没敢再吭声了。
夏衍把彩票细看了一遍,用手指轻弹了下,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仿佛心里无比压抑沉重。
有赶紧伙计逢人就传,一时间,跑马城到处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二十亿赌注。
越来越多的人好奇,下如此巨额赌注的究竟是什么人?
又是来自哪个大家族?
此时城府大小姐也得到禀报,顿时惊讶的皱起眉头。
“二十亿?知道是什么人吗?”
禀报的人正是,去金银天地找胖墩的那个女人。
“小姐,我们查过了,金壁钱庄说,下注的是个很年轻的小公子。
他背后肯定是哪个大家族,这么大笔巨款,一般家族也肯定拿不出来。”
小姐凝眉沉默一会,缓缓摇头说道:“赌注的来源到是无所谓,我疑惑的是,他凭底气敢赌这么大?
参赛一共117匹马我都看过了,除了孔家、张家、朱家,徐家,其他家也不具备争夺的资格。
再说,就是这几家马的实力,都在我预料之中,是什么人敢下如此逆天大注?
他又是倚仗哪匹马能赢我?”
“小姐,要不要做些准备?
既然敢下这么大的注,其中必定有蹊跷,有谁会傻到,把这么大笔钱往水里扔?”
“有理。”
小姐微微的点头,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几次欲说话都未开门。
踌躇了好一会,只见她淡淡的一笑,摆手说:“不需要使那些下作的手段,还辱没了我的名声。
我每场都是堂堂正正的赢,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跟我一较高下,我也觉得太泛味了,其实到希望有人能与我一战。
对于骑手的骄傲你不懂,如果我使卑鄙手段赢得比赛,以后就会有心魔缠身,骑在马上头都抬不起来,也会被人瞧不起。
“明白了小姐。”
恭立在旁的女人应声退下去了。
小姐又拿起画报,一张张逐一查翻看起来,越往后面翻得越快,也只翻了大半,下面没看完,就合上扔到旁边了。
圣猫和杜二姐,听到了赌二十亿的消息,圣猫翻眨起眼睛,想了一会,把杜二姐拉到旁边,悄声说。
“二姐,下注的人我敢肯定就是胖小子,没人敢有这么大魄力。”
杜二姐缓缓点头:“我也正想这事,可他哪来这么多钱的呢?”
“呵呵!”圣猫笑笑:“这小子太神秘,他的底摸不透,也别管了,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胖墩嫌人太吵杂,沿街闲逛,不知不觉看到了大茶壶,犹豫了下,便向碧胜天走去。
茶庄门口,各式豪车停塞得满满,胖墩还未走到门口,门卫冲就他挥手:“客满了,客满了。”
胖墩停下步,既然客满也不打算进去了。
陡然又看出来,这个门卫就是上次拦他的那个。
立刻改变主意,找出茶庄小姐给他的玉牌走过去。
胖墩冷脸递上玉牌,门卫拿过玉牌,两面反复仔细查看,似乎不相信这块玉牌。
胖墩哼声一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门卫一听,脸色变得难看了,看看玉牌也不敢发怒,憋着气把玉牌还给胖墩,同时也让到了一边。
胖墩也不想多为难他,说白了就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而已。
上了楼进门,立刻有漂亮的茶女迎上来,微笑摇手说:“公子,真抱歉,所有座位全部客满了。”
“这个有用吗?”
便把玉牌递给茶女。
茶女一看,愣了一下,立刻认出了胖墩,连忙笑着说:“原来是你,请公子稍等会。”
茶女拿着玉牌,便急步上楼去了。
片刻功夫,便见小姐下来了,外面披了件外套,里面还是帖身内衣,头发也有些蓬松,看上去是刚起床,还没有梳洗整装。
见到胖墩,小姐便热情的笑起来:“公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今天有空来。”
胖墩笑笑道:“刚好走到你茶庄,就上来喝壶茶,请你给我安排个座就行了。”
“跟我来。”
胖墩跟着她上楼。
一直爬到四楼,就见到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门口,胖墩一眼便认出来,就是那晚跟踪他的女人。
胖墩也装作不知道,从她身边走进去。
进入里面打量,根本没有茶座,装饰的温馨雅致,完全像一个女人的套居。
小姐把他领进一个房间,里面是个茶室,漂亮的茶案上,放着一套莹玉般的精细茶具,四壁灯光柔和,让人感觉清雅温馨。
胖墩也不客套了,大大咧咧的在奢华软椅上坐下来。
小姐倒入水壶,把茶壶和杯具清刷了一遍,从茶案下面拿出来一个小茶罐,倒了十来片茶叶放入壶中,将壶端放在炉架上。
胖墩闻到茶叶浓郁的香味,拿过茶罐用鼻子闻了闻,便捻了一片放入嘴里。
茶叶沾上口水,释放浓浓的茶香,直往嗓子里钻,顿时感觉清新气爽。
小姐把玉牌还给他,此刻胖墩才看到,玉牌上有“岑岚”两个字,想必这是她的名字。
胖墩忽然之间想起来,好像听二小姐说过,跑马城就是岑家的。
再打量眼前的小姐,容貌和骑1号马的城府大小姐长得极像,难道她们是亲姐妹?
不过胖墩从她脸上,没看出高高在上的娇气,待人说话还很谦和有礼。
派人跟踪他是什么意思?
“公子,你尝尝,没有比这个茶再好的了。”
小姐把一小杯茶端放在胖墩面前,莹莹的小玉杯映现杯里醇浓的茶液。
不用尝胖墩也知道茶好,嘴里一片茶叶已经说明了。牛眼大的小杯子喝茶,胖墩着实别扭,一小杯口都灌不满,胖墩喜欢大口啃肉,痛快灌茶。
“岑小姐,能不能换个大杯,一杯茶分几杯喝,我嫌麻烦。”
“呵呵!”小姐轻笑:“好茶你要慢慢品,急什么,莫非你要赶去下注?”
“岑小姐也赌马?”
胖墩其实是明知故问,跑马城大户人家,差不多都会赌马,只是赌大赌小而已。
小姐点点头:“是啊,我也喜欢赌马,都是和朋友一起小赌,中不中无所谓,图个气氛和乐趣。
公子你是来跑马城赌马的吧?我看你不是本城人,上次见到你是几个月前了。”
胖墩不想跟她讨论赌马,便试探笑问道:“岑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城人?你派人跟踪我了吧?查得这么清楚?”
“不好意思。”
小姐立刻脸红了:“我并没有恶意,是对你好奇而已。”
胖墩在下界见识过的阴险狡诈也不少,从她脸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一丝伪装。
胖墩笑说道:“没事,岑小姐,你还可以让人继续跟踪我,但是也不能白跟踪吧?你得卖点这样的好茶给我。”
“咯咯!”
小姐笑起来,点头:“行,这种茶我是不卖,我送你两罐吧。”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你白送,你多卖我两罐就可以了。”
小姐一听,狡黠的笑了笑道:“钱我肯定不会收,不过你可以请我吃饭啊。”
“岑小姐,我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跑马城了。”
年赛结束肯定有不平静的事发生,孟家看到黑马参赛,必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那就等你下次来再说吧,不管多久,只要你记得请我就行了。”
小姐笑说着,拿出三小罐茶放在桌上。
“行。”
见她这么说,胖墩到无语了,也就是几罐茶而已,点点头把茶收了起来。
小姐起身去撩起窗帘,看了外面的一眼,转脸问胖墩:“你买好注了吗?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我请你一起看赛马?”ωωω.χΙυΜЬ.Cǒm
胖墩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不了,我还有朋友一起呢,多谢你的茶了。”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走来,随即进来七八个男女青年,一个美女大声嚷起来。
“岑大小姐你还磨蹭什么?这是会情人呢?
胖墩一眼就看到夏衍也在其中。
夏衍见到他也是一愣,胖墩装作不认识他,目光移开然后走出去了。
出了碧胜天,街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这时候人都被吞进了跑马场。
胖墩上了辆蓬车,把面具贴上,料到入口必有孟家人守着。
没到骑手入口处,胖墩就下车了,远远观察,果不其然,孟家大少爷和好几个人正在那边。
“哼!”
胖墩冷冷的咬了咬牙,孟家人还真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胖墩绕到入口旁边巷子里,就听到炮响起,这是停止下注,很快骑手就要入场了。
防止孟家人追进去,胖墩又等了一会,才窜入节点,越过围墙进了赛马入场区。
此刻所有的马棚门口,都有几个人守着,各家都是宝马出场,守护得非常严秘。
找到106号马棚,唯一他的马棚冷冷清清,进入这里面,胖墩心里大定了,孟家人不敢进来抢马。
进入马棚,胖墩便把面具拿掉了,将黑马从塔里放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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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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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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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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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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