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不知隐藏在墙角何处的蛐蛐又开始“瞿瞿”地叫了起来。
霍克和洛浩雄从护墙上跳下了来,看了看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强盗尸体,洛浩雄还觉得不解恨,又狠狠地踹了旁边一具尸体一脚,“呸”地朝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两人这才进了塔楼,却见凯米尔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抱着那个被吓昏了的女孩,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小朋友,醒醒,醒醒!”
洛浩雄一见连忙也在椅子前边蹲了下去,“小妹妹,小妹妹”地叫着,霍克看她犹然满面泪痕夹杂着灰尘,几乎成了一张大花脸,便去脸盆架那边拿了一条手巾在水里搓洗了一下,拧干水走了过来,弯腰用手巾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灰尘。
许久,那女孩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到他们就赶紧从凯米尔的怀里滑了出来,惊恐地直往后退缩着,“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都愿意做……”
听着她稚嫩的声音,凯米尔和霍克不由得眼圈都红了,牙根都恨得直痒痒的——他们明白,从孩子嘴里说出的这话,意味着那帮满嘴喷粪狗彘不食的东西,这一路上都在孩子的面前喷了些什么样的狗粪,小姑娘又经受了什么样的恐吓……
“别害怕,”霍克连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你没事了,那些坏蛋全都死了!”
那女孩不相信似地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这地上的尸体,”洛浩雄在一旁挺自豪地说,“我们把他们全干掉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那女孩扭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两具强盗尸体,唬得连忙往他身边靠了靠,“你们是谁?”
“我们是过路的,”霍克连忙把话接了过去,“等天一亮就送你回家好吗?”
女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洛浩雄,畏畏缩缩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霍克,看来你还挺有孩子缘的,她就交给你来照顾吧。浩雄,你说话也悠着点,别把小妹妹吓着了。”凯米尔站了起来,“我去外边看看还有没有会喘气的。”
凯米尔出了塔楼的门,深深地吸了口气,扫了一眼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的那些强盗的尸体,走到那匹还在不时地喷着响鼻的马旁边摸了摸马的脖子,又摸了摸马背上驮着的几个大口袋,知道连马带东西都是这帮强盗刚从农场里抢来的。
他把马牵到马厩里拴好,却发现旁边居然还有个家伙双手捂着肚子在惊恐地看着他,他顿时像一头发怒的猎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说!你们有没有碰过那女孩?”
“没……没……”那强盗惊恐万状地看着他,“她是……在……在路边的树丛里抓……抓到的,头……头儿说等……等回来再……再……”
凯米尔狠狠地把他往地上一摔,毫不犹豫地拔剑一剑插进了他的胸膛!
好半晌,他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在愤怒之余却忘了问孩子的父母是不是还活着。他摇了摇头,把剑拔了出来,在尸体上擦去血迹插回鞘中,打开院门来到后边的隐蔽处,把他们的三匹马也都牵到了马厩里拴好,拿过一大堆已经切好的干草撒到它们面前的食槽里,又撒上几大勺子麦麸,往水槽里加满了水,然后把大门重新关上,又动手把那些强盗的尸体都拖过去扔进了井里,这才重新进了塔楼。
晨光堡垒自此后便被彻底废弃了,任是那些道路劫匪、荒野法师都不愿在这驻足,因为在此后的日子里,那井里始终都弥漫着一股无法消除的浓浓的尸臭味,闻着就令人恶心想吐,那井水也根本没法饮用了。
霍克见他进来便问道,“你到哪去了,院子里都不见人。”
“咱们的马得牵回来啊,孩子呢?”
“我让浩雄带她去睡觉了。”霍克笑道,“看来她还是跟浩雄说得来,没多大工夫就寸步不离地粘着他了,我反而成了多余的。”
“毕竟都是孩子嘛,那他这回算是真的过了一把当哥哥的瘾了,他一直都想有个妹妹呢,老说妹妹比弟弟乖。”凯米尔也笑道,“她还能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说她们家在离这里几十里地的洗马河城外边的农场,当时她正在农场后边的树林里玩,刚回来就看到这伙强盗闯进了她们家的农场,烧了他们家的房子,还杀了一个农场的工人,她吓得赶紧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她父母呢?”
“她说那帮强盗抢劫农场的时候,没看到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
“但愿她父母没事。”凯米尔关切地看着他,“这几天你可是受惊不小,这天都快亮了,赶紧去眯一会吧,天一亮我们又得赶路了。”
“那你呢?”
“我还有点小事,忙完了就睡。”
“那好,我也真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会。”霍克看着他说,“你也够累的了,也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我有数!”
凯米尔看着他上了楼,便来到了餐厅里,将那女子从墙边拉了起来,打开了她颈上的颈铐,把她推到餐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取出塞在她嘴里的抹布,然后拿了一大杯水送到了她的嘴边,“算你走运,在我们这里,就算是罪在不赦的犯人也只有死罪没有忍饥挨渴的罪,喝吧!”
那女子恨恨地看着他就是不张嘴,他却非但不恼,反而把杯子端到嘴边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唇说,“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们那儿,这一大杯甜丝丝、冰爽爽、透心凉的水可比七十万金币值钱多了!”
那女子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凯米尔又把杯子送到她嘴边,“说吧,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那女子这才张开了嘴,一口气就把一大杯水都喝了下去。
“我说你可真够可以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渴得喉咙都冒烟了的滋味很好受吗?”凯米尔把杯子一扔,说,“说吧,想吃点什么?”
那女子扭头看了看桌子又回头看着他,还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那么看着我干吗,想咬我几口?听说人肉是酸的,你就不怕倒了牙?”凯米尔看着她那倔强样不禁笑道,“我呢,追捕逃犯逮的犯人也不算少了,可我从不干虐待俘虏那种下三滥的事,想吃什么尽管说。”
那女子依然没吭声,眼睛却瞄向桌子上的一块牛肉。
“笨!想吃肉你就直说嘛,难道面子还能比肚子更重要?”
凯米尔耐心地喂她吃了一块肉又喝了一碗蔬菜汤,便推着她来到了那个强盗头目的房间,把她推到了床上,那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想干吗?”
“放心啦,咱从不干那种趁人之危招人诅咒的事,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现在没有老想着要‘收拾’你的人了,你就安安心心睡你的安稳觉吧!”
凯米尔把她放到床上躺好,将她的手脚重新绑好,又找了一块布把她的嘴也绑上,拉过毯子替她盖上,这才转身把房间里的几个箱子都重新检查了一遍,从里边挑选了几件大概是他们从商队抢来的商人服饰和一件熊皮短褂,然后又来到院子里四下里看了一下,把晾在架子上的所有兽皮都收了起来,随后一头便钻进了铁匠铺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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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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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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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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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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