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餐就收拾好东西来到了桥头边。
霍克站在悬崖边上,看了看那深得令人眩晕的峡谷,便把金刚蛛将军叫到桥头边,指着对面还剩下的小半截吊桥说,“将军,昨晚我想了很久,你们能不能把丝吐到对面,然后在这上面编出一张人可以走的网来?”
“蜘蛛网桥?这主意不错,我想可以试试。”
金刚蛛将军一拍脑袋,随即叫了十几只金刚狼蛛来到桥头,向对面那尚存的半截吊桥抛出了几十支长长的头上还带着一小滴粘液的蛛丝在晨风中飘舞着,稍顷终于有一些蛛丝粘到了对面断桥的桥板上,接着十几只金刚狼蛛便开始在那几支蛛丝上来回爬着,一边爬一边吐出银白色的丝,很快就织起了一张薄薄的网,随后其他的金刚狼蛛也轮流上阵,大约十几分钟后峡谷上边就出现了一条闪着银光的雪白的蛛丝网桥。
叶琳达一见,就蹦蹦跳跳地跑到桥边,惊奇地叫了起来,“哇,将军,你们好棒哦!好漂亮的桥,可是这蜘蛛网人走上去不会断掉吗?”
霍克笑道,“你可别小看这蜘蛛丝,它的韧性和承重能力比同样粗细的钢丝还要强。”
“真的?那我试试。”
叶琳达拔腿就想往桥上走,却被金刚蛛将军一把拉住了,“你就这样走上去,等下你就哭都来不及了!”
叶琳达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蜘蛛网是什么用的,那是捕猎的陷阱。”
“那怎么办?”
金刚蛛将军笑了笑,吐了一堆的唾沫在地上,然后又让几个手下也把唾沫吐到一起,这才说道,“等会你们大家都把鞋底在这些唾沫上用力蹭一蹭,让鞋底沾满唾沫,再走上去就不会被粘住了。”
“多谢了!”
凯米尔这时也走了上来,“将军,接下去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迷宫洞穴了,昨晚我和霍克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山洞里不比野外可以随意疏散腾挪,一旦遭遇机关陷阱或发生混战,绕都绕不开,很可能会给你的弟兄们造成重大伤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你还是带上你的弟兄们先回去吧。”
“这……”金刚蛛将军一愣,“就你们几个人能行?”
“将军放心,我们可以随机应变的。”凯米尔说,“将军,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冲着这水库来的。
“这水库是一帮魔族的爪牙建造的,截断了我们下游所有的河流的水源,给我们那一带造成了三年多的大旱,毁了我们四个城邑上千个村镇,死伤不计其数,现在还有上百万人挣扎在死亡线上,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千里奔袭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摧毁它!”m.χIùmЬ.CǒM
“那我们更得留下帮忙了!”金刚蛛将军慨然说道,“既然我们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将军,你知道的,这么大的水库一旦坍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样的状况,也不知道这一大片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是使命在身责无旁贷,再大的危险我们也得逆流而上,但不能让你的弟兄们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走吧,回去后还要抓紧时间带上你所有的弟兄,远远离开这片地方,离得越远越好,不能让你的弟兄们作无谓的牺牲。”
“那好吧,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宁可自己冒着天大的风险,却还在为我们的安危考虑。”金刚蛛将军想了想说,“很荣幸能认识你们,保重!”
霍克他们都过来和金刚蛛将军一一握手,“我们也一样,将军保重,弟兄们保重!”
洛浩雄和叶琳达一边一个紧紧拉着金刚蛛将军的两只前脚不愿松手,眼中闪着泪花,“将军,我们会想你的!”
“人类和我们天生就是敌对的,为了获取我们的毒囊,他们猎杀了我们无数的弟兄,我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会和人类成为朋友……”金刚蛛将军用前肢抚摸着他俩的头,充满了感慨地说,“小朋友,你们是我们唯一的人类朋友了,我们也会想你们的……”
洛浩雄和叶琳达依依不舍地,“将军再见!”
“朋友们再见!后会有期!”
金刚蛛将军朝着大家一一握手告别,带着它的部下刚走出几步,凯米尔忽地叫道,“将军,注意那条桥上的陷阱!”
“我有数,你们保重!”
说完,它就带着众金刚狼蛛摇摇摆摆地走了。
送走了金刚狼蛛队伍,霍克和凯米尔便让大家都把鞋底在那滩金刚狼蛛的唾沫上蹭了蹭,带着众人过了蛛丝网桥,隐藏着身形直奔洞口而去,一路上依然没遇到任何障碍,却见那个当初差点烧了凌霄宫的疯颠法师又在洞口那儿手舞足蹈地不知在干些什么。
凯米尔他们连忙上前一看,见他拿了把铁锹在那儿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到处乱挖着,不禁大为惊诧,“大师,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师?大师是什么东西?”那疯颠法师直起身子看着他们,“哦,你们先别说出来,让我猜猜,是那个会走路的大面包?那只会说话的小狗,还是从帕格尔来的那个科莱人情妇?哦,我明白了,是那张从波加人女人背上剥下来的、写着情诗的人皮情书……
“哦,我是不是都猜错了?”
大家都让他那一番没头没脑的疯话给整懵了,凯米尔和霍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在了那儿,那疯颠法师却又顾自笑道,“哈哈,没关系,干吗不留着这份惊喜呢?哈,我喜欢猜谜,哦,不,我不喜欢猜谜……谜底这玩意儿,你说真就是真,你说假就是假,对不?”
说完,那疯颠法师也不再看他们,又只顾自己东一铁锹西一铁锹地在那儿胡乱挖着,“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世人看不穿,雾里看花花不语,哈哈镜里找真相。”
凯米尔和霍克面面相觑,“哈哈镜里找真相?”
那疯颠法师回头举手朝着霍克招了招,霍克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又伸出手指朝着他一指,霍克又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却又顾自吼道,“世人笑我太荒唐,你泥我泥各一半,留得青山有柴烧,隔山隔水两茫然!”
吼完他把铁锹往肩上一扛,大笑一声又长吟着拔腿朝着山上狂奔而去,仔细一听,他唱的还是那几句词——起点即终点,洞中日月长,总有一种感觉令我不安,如果相遇是不散的缘,你可愿意为我万水千山?
凯米尔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一会,说,“我怎么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
“我也有这种感觉,”霍克点了点头,“可他这说的云里雾里的,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霍克,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关了,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千万不要让任何东西干扰了你的理智,别让不死之王给蛊惑住了!”
凯米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摇晃着,“相信我,相信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始终都会在你身边,纵然是天塌地陷,我们也一定会和你一起担当,好吗?”
蜜雪儿、席琳和洛浩雄、叶琳达也都把手覆在了他们的手上,齐声说道,“纵然是天塌地陷,我们和你一起担当!”
“谢谢!”
霍克久久地看着大家,左手在大家的手背上用力地拍了拍,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走吧!月河的生死存亡,就在我们这一战了,让我们去面对不死之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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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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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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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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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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