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主随即就出来了,背着手皱眉沉问:“徐大将军,你把战船堵在我汪府门口,我汪家犯了什么大罪?”
“汪家主,这个姓叶的年青人,是你汪家的什么人?”
大将军说着,拿出来一卷纸,抖开是一张画像:
“怀疑他犯了重罪,毒杀杜家百余多人,朝廷要拿他审查。”
汪家主一看胖墩的画像,再一听将军说拿人审查,顿时沉下脸大怒:
“他杜家别说死百余人,就是死绝了也是罪有应得。
既然你徐将军查问此事,那杜家做的丢人事想必你也清楚。
事后不但不吸取教训,还雇佣杀手来我仙湖杀人,我还没去他杜家算帐,他还有脸告进宫了。
我请问你徐将军,你有他投毒的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你就别说官面上那套了,人就是在这,我也不会让你带走。”
一看汪家主措词这么强硬,徐将军脸色缓和下来:
“汪家主,你别激动,我也是根据杜家一面之词在调查,事实还需要详细查证。
如果杜家确实拿不证据来,我们也不愿意淌这浑水,既然他报了,宫里也不得不查。”
“行,他人现在不在仙湖,我随你进宫去,我到要责问杜家,他有什么脸指证投毒。”
汪家主说完飞身上了舰船。
一个时辰后,皇宫正殿右首一座偏殿,威武肃穆的大殿正上首,坐着一个身穿镶紫金官服的老者。
两边站着十几个,穿官服盔甲的官将。
汪家主站在下方,冷脸对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瘦高个老者说道:
“杜老骨头,我也不讲你雇佣杀手行刺,你也不要说投毒是要汪家小辈所为。
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
我现在就问你,有没有证据?
如果没有,你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就别费口舌之争。”
汪家主旁边瘦高个老者,面容枯瘦干瘪的像树皮。
听罢脸阴得发青,冷哼一声:“是不是他投毒,抓来一审便知,我杜家与人没有这么大的仇。”
“哼哼哼!”
汪家主听了是连声冷笑:“你是说我汪家与你杜家有大仇了?
你说这话就不怕我打你老脸?
我汪家口碑皇城各家皆知,我汪家又何时与人结过恩怨?
你再去访访你杜家是什么德性?
从小到老都是卑鄙阴险之辈。
你杜家小辈不知廉耻,比试切磋还要藏器涂毒,小的输了又蹦出老的,输了又不服输,还雇杀手寻报复。
杜老骨头,我今天把这话放在这,你有证据拿出来指证他投毒,我亲手把他人绑送到刑律司。
如果没有证据,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汪家绝不会答应。
我也警告你杜老骨头,上次杀手入我仙湖,我没找你算账。
如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手狠,就你杜家我还没放在眼里。
一把老骨头了,出了事不往自家身上找原因,吃了亏还迁怒别人。
你也别丢人现眼进宫哭丧脸,要干我们就阴来暗去,看谁更阴更狠。
我也不妨告诉你,你雇佣的杀手都被收服了,就等着报复为你族人准备棺材吧。”
杜家主被汪家主连羞带骂,气得嘴角抽跳,阴冷的眼睛要冒火,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旁边的官将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片刻,大殿上座的老者轻咳一声,抬手挥了挥,问:“杜家主,你可有此人投毒的证据?”
杜家主憋绷着脸沉默一会,摇头:“右相王大人,暂时没有,我杜家正在查。”
“既然你没有证据,那你就去查吧,拿出证据来一定严惩不贷。”
杜家主一听脸都黑了,怨毒的眼神瞟了汪家主一眼。
汪家主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向上座拱手道:“右相王大人,我汪家担保,他杜家有投毒的证据拿出来,我亲自把人绑送来。”
“好!”
右相王挥了挥手。
汪家主退了两步,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大殿。
留在殿上的杜家主,极其不甘心,咬牙喝问:“相王大人,难道就不捉拿审问凶手了吗?”
右相王一听,沉脸拍案:
“杜家主,你杜家也是大家族,别人指责你雇凶行刺,我上你门拿人没有证据你愿意吗?
你以为我刑律司的秘探都是吃醋的?
西漠麻妖的杀手进入皇城,我们早就有察觉,我该拿谁问罪?
皇城各大家族恕有恩怨的也不少,相互勾心报复比比皆是,只要不明着违反朝廷律法,谁也不愿意淌你们的浑水,退下吧。”
杜老骨头枯瘦的脸气得灰黑,手骨捏得咯咯响,咬牙退出了大殿。
他一出殿,立刻响起嘲笑:
“不知道收敛,这下亏吃大了。”
“杜家是咎由自取,汪家可不是好惹的。”m.χIùmЬ.CǒM
“汪家几代家主手段都狠辣,死在仙湖的人太多了。”
汪家主出了大殿,没走多远又进了一座殿,殿楣上写着:御药司。
离皇宫不无的一座气派的府邸,方文堂正对一群垂头的人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没抓得住,废物。”
“公子,我们再出去……”
一个中年人话还没说完,方文堂恼火,拿起一个杯子就砸。
“还找个屁,封城都解禁了,人不早跑了?
“都给我滚。”
……
到了傍晚,胖墩在塔里看街上城卫官兵都消失,并没有立即出去。
直到第二天夜晚,没发现再有官兵出现,这才从塔里出来。
几辆车经过都载着人,胖墩便沿着街向南走,想去秦府打个招呼再出城,又怕连累到秦家。
走了一段,忽然看到胡小倩站在路对面。
再细一看,是一家府邸门口,门楣上是:胡府。
看来这胡府是她家,正好问问她情况。
胖墩便大步过街道。
此时从胡府出了一辆车,胡小倩拉开车门就上车了。
胖墩急跑几步也跟着跨上车。
“是你?”
胡小倩伸手正要关车门,胖墩突然上车把她吓一跳。
急忙说:“你从茶庄走去哪了?
好多人到处找你,秦贤和汪康都来问我几次了。”
“官兵不查了?”
“车上慢慢跟你说,我赶去茶庄有事。”
胡小倩关上车门,吩咐车快点跑,这才说道:“没事了,为这事汪家主进过宫了。”
“汪家主进宫?”
胖墩一听惊讶,也顿时想到,官兵肯定去过仙湖抓他。
不然汪家主不可能主动进宫,也没落下证据,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胡小倩又点头:“是的,汪家主进宫与杜家对质,他杜家也拿不出确凿证据。”
“就这么简单没事了?”
胖墩诧异,这么多人命,即使杜家没证据,事发生在皇城朝廷也该查下去。
胡小倩一笑:“皇城大家族哪家没有人脉关系?
没有证据就抓人查罪,真要闹起来也不好看,你以后是普通百姓抓起来一审就完事?”
胖墩暗自腹诽,大家族就是高人一等,如果此事发生的普通人家,早就被缉拿入大狱了,根本就不会容申说,屈打都要招了。
“不过先前我们也担心。”
胡小倩又接着说道:“就怕这事落在左相王方家手上,那方家肯定揪住做文章。
还好是刑律司右相王管此事,他与宫里大丹尊关系好。
大丹尊与汪家主是至交,这事就不了了之。”
胖墩听罢再次感概,这朝中真是关系错综复杂,有权势再大的事也能变成小事。
“方文堂这个王八蛋。”
胡小倩又骂起来:“他去城卫宫指证,说杜家遭投毒就是你,城卫还去我表姐茶庄搜查了。
我表姐找上门把他一顿臭骂,警告他,再派狗监视茶庄就不客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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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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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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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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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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