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扫帚贴着台阶面,把薄薄又潮湿树叶,准确的刮下了台阶,这般功夫显然不是短时间成就。
看他轻松的样子,就如平常家庭打扫庭院,谁又能想到他手上是几万斤重。
胖墩心里直打鼓,一层台阶有一丈长三尺宽,一万多阶,弯弯曲曲,层层叠叠上山,一天要全扫结束,凭现在的力量,想也不敢想。
就是不限时间慢慢扫,也不知道需要几天,要知道路远不轻担,不累个半死也要脱层皮了。
老头扫了三阶,算是做个示范了,一抬手把扫帚扔给胖墩。
胖墩双手接住扫帚,被压得连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子。
“你慢慢扫吧。”
老头瞟了他一眼,双手一背走回小屋。
胖墩也学着老头的样子,迈腿摆开架势,挥扫帚小心翼翼提着,控制好距离贴着石阶面慢慢刮。
台阶好久没扫过了,落叶被雨露淋湿又晒干了,紧粘着石阶上。
力轻了刮不掉,力大了又怕磕坏台阶,心越急越是扫不准,还要多费力气,只得耐着性子反复刮扫。
再说想快也快不起来。
眼下求急不如求稳,扫几阶就要歇一会,力量掌控不准,动作也不娴熟。
有的小叶要反复扫几遍才能刮下台阶,也是磨炼人的耐性。
半个时辰功夫,胖墩完全就静下心,气息也沉稳了,他喜欢修炼极限挑战。
两个时辰扫下来,胖墩动作是娴熟多了。
但扫帚是越来越重了,双臂也变得不灵活,腿开始虚晃,肉体发酸发涨,淌出一身油腻的汗。
胖墩轻轻放下扫帚暂歇会儿,扫视四周,这里是后山很是清静。
胖墩到也喜欢在这样,无人打扰的环境里修炼。
扫过两个时辰也明白了,挥动这么沉重的扫帚,就是对肉体的压榨和磨砺。
休息了一会又接着扫,既然是锻炼肉体,那就不可用血脉力量。
仅扫了半个时辰,双臂肌肉开始颤跳,手也不受控制的发抖,又停下来休息。
“这个地还真不是好扫的。”
胖墩闻闻满身上腥臭的汗苦笑,一天要扫完一万多阶,那可想像,力量要增长多快?
手臂恢复了一会,胖墩又接着挥扫帚。
往下面是扫的时间短,恢复的时间长,很快四个多时辰过去了。
胖墩回头数了下,才扫了一百多阶,手臂已经肿大了一圈,双手掌全是血泡。
腿也麻木得发涩,浑身骨头像散架了,再想扫,扫帚实在拿不动了,天一黑便钻进了塔里。
几个杀手正精心打磨龙骨,胖墩去了二层,堆起灵石旋转气海吸收。
小半个时辰气海便恢复满了,又出来盘坐在台阶上。
听到老头小屋里,正响着叮当叮当的铁锤敲砸声。
胖墩看到后山,异常幽静,没有宗门楼屋,也没有灯光,便飞向那边深处。
飞近扫视,满是悬崖峭壁,下面林深茂密。
又下去把一大片范围观察一遍,地上杂草丛生,藤蔓交错,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
胖墩考虑,觉得这里很隐秘,也没有人走动,杀手在这里修炼到是个好地方。
又把更大范围查看了下,发现后山脚下有个大水潭,水潭清澈干净。
正好把身上臭汗洗干净,胖墩一头扎进水潭。
潭水清凉舒服,感觉下面很深,胖墩一喜,深潭到是个隐藏的好地方。
噗!
胖墩才冒出头,忽然,从水下钻出一头大怪物,张开长嘴向他喷来一口水箭。
胖墩闪身让过水箭,定睛一看,恼火。
“玛的,吓我一跳。”
是一条巨大的鳄鱼,漂浮在水面上足有二十几丈长。
兽他也不惧,胖墩立刻激发血脉,窜上鳄鱼背,抡拳就砸。
嘭嘭嘭!
大鳄鱼被血脉压制得往下沉,立刻在水中翻滚,意图把胖墩卷水下。
“我就跟你下水打。”
胖墩索性同鳄鱼沉下水,揪住它脑后皮暴打。
强大的血脉,压制得鳄鱼使不上力,惊恐的瞪着巨眼,又甩摆宽大的尾巴往上窜。
胖墩压住它不让出水,将它闷在水里一拳一拳打。
此刻鳄鱼放弃了挣扎,扇摆着头张嘴大呼:“好了好了,你别打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嗯?你会说话?”
胖墩一惊,立刻停住手,又惊讶:“你修炼成精了?”
鳄鱼长嘴一缩,上半身化变成了人形,头上被打的鼓起了几个大包,愤愤的瞪着胖墩。
“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我也没想伤你,只想试试你。
酒老头告诉我了,说带回来一个小子,怕你不安分,让我看着你点。”
“哦?老头让你看着我做什么?”
胖墩看大鳄鱼,年龄看上去不小了,说酒老让看着他,感觉有点蹊跷。
鳄鱼摇摇头道:“多的我不好说,你上山待时间长了,酒老头会慢慢告诉你。
我只告诉你,凌云山上你要小心点,不要乱跑,在后山这片没事,我是老头的坐骑,专门替他守在后山。”
“不要乱跑是什么意思?”
胖墩顿时感觉,大鳄鱼话中有深意。
“你现在别问了,等你能在山上待到一个月再说吧,这段时间你别乱跑就行。”
大鳄鱼说完,一沉身卷起一个旋涡下去了。
胖墩顿时感觉,凌云山上不是那么简单了,老头绝不是疯疯癫癫的老头,其身份也不一般。
既然大鳄鱼知道一个月,说明他和老头关系很近,因为一个月是,老头限定他一天扫完全部台阶的时间。
胖墩洗过身子,又回去接着扫地。
此刻到让他多了股狠气,非要一个月之内把台阶扫完,看看究竟里面有什么意思。
经过几天相处,可以确定,老不是有坏心之人。
扫扫歇歇不知不觉天泛亮了,胖墩手上的血泡磨破又再起。
这点皮外伤,对他是毫不当回事,喝下石乳继续挥动扫帚。
一早!
老头背负着双手,晃荡着那身大袍出现了。
蓬乱的头发已经梳洗过,用发簪盘挽起来,脸上也洗得白白净净。
只是这身油腻腻的宝衣舍不得换。
老头踏上台阶,一层层走上来,眼睛注视脚下,走到胖墩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后背上。
“叫你小子轻点,台阶上刮出痕印了。”
老头说完也没停步,背着手继续顺着台阶走上去了。
胖墩顿时感觉,后背如火烤般的灼痛,被掌打的位置裂开了龟纹。
老头内力深厚,打得不轻不重,只伤皮肉不伤骨腑,对力量掌控得极有分寸。
胖墩放下扫帚,盘坐台阶上运气温养。
片刻背后疼痛轻缓了一些,不服气的爬起来,顺着台阶往下查看。
一直看到最低层,根本就没有发现,有台阶被刮出痕印,这就是老头故意找茬打他。
半个时辰后,老头从上面下来了,背着手低头眯着眼睛,从胖墩身边一走而过,心里像是在默算什么帐。
胖墩也无视他,就当他没出现,专心扫地,一会儿,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了,“铛铛铛”的锤打声。
接下来,胖墩没日没夜的扫台阶,也不回老头屋子。
老头也不叫他休息,整天听到他屋子里,有“咣当,铛铛”的砸铁声,也不见他出来。
但是,每天一早,老头都会准时从台阶向山上爬,半个时辰又下来,也不和胖墩说话。
胖墩心里好奇。
老头每天准时上山干什么?
而且每次上山,脸色都很严肃,
经过不懈的坚持,胖墩终于在第四天,扫完一万六千多阶,上到了台阶的尽头。
也解释了,老头天天上山的疑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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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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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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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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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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