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白茹的指引默默地加快了脚步,来到前边位于道路中间的一个圆形小广场上,广场中间是一个上边堆着不少柴火,还铭刻着不少奇怪的符文图案的六角形祭台,祭台旁边的地上躺着好几具尸骸,尸骸旁边都散落着一些武器装备,一时也无法确认哪具尸骸是她的。
大伙正犹疑间,只见白茹已经扑向旁边的一具尸骸,与尸骸合而为一,尸骸旁边还有一个背包。
“这就是她了,快拿块绒布来!”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块绒布铺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把遗骸一一捡了起来,霍克指着旁边的那些乌金武器装备和背包看着凯米尔说,“还是让这些东西也陪伴着她吧!”
“把地图和项链给我。”
凯米尔点点头,大家找出地图项链递给他,便连同那些东西都一起打成了一包,专门用了一个袋子装起来放进了霍克的行囊里,然后叶琳达又用火焰术点燃了祭台上的火堆,大伙一齐动手将另外那些尸骸通通扔进了火堆里,就听到从火堆中传来了一阵阵的鬼哭狼嚎声,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
再次现身的白茹眼中溢出了泪水,“小女子虽不才,也略有薄技在身,如有需要之处叫一声白茹即可,小女子定当舍身以报!”
“姑娘不必言谢!你为族人不惜独闯龙潭虎穴,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至今犹矢志不移,足以令我们肃然起敬,同气相求,理所应当。”凯米尔看着她说,“你能给我们说说这神殿的来历吗,它供奉的是哪位圣灵?怎么从没听说过?”
白茹摇了摇头,“我听我们族中先知说过,这神殿叫盗火者神殿,它供奉的不是圣灵,而是为了纪念一位盗贼而建的。”
大家都惊诧了,“什么?纪念盗贼的?”
“传说在远古时期,凡间的火种被莫瑞莱斯窃走,人们又回到了茹毛饮血的蛮荒时代,是一位盗贼慨然挺身而出,舍生忘死从深渊之城盗回了被她窃走的火种。
“这座神殿就是为了纪念这位盗贼而建造的,因为他没有留下名字,人们就把他称为盗火者,所以这神殿也就被称为盗火者神殿,据说他还是迄今为止两个盗走过阴影女士的魔神器阴影斗篷的盗贼之一,在盗贼界他被称为无名者。”
“一个盗贼尚能为人类的生存而闯入深渊女王的领域,出生入死盗回火种,实在是可敬可佩,当为我们的楷模!”凯米尔沉默了一会,凝重地说,“姑娘跟紧了,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重新踏上那条支离破碎的石板路,大家心头沉甸甸的都没再吭声。
他们心里都明白,英雄末路,抛尸异乡,身无所依,魂无所归,这一路过去只要稍有不慎,白茹的下场就是他们的结局。飞蛾扑火、以卵击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中滋味恐怕也只有他们才能体会得到了。
虽然一路过来并没有发现异常,他们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依然是手执武器四面警戒着渐渐行来,不知从何时起洞穴变得异常巨大,脚下也已经变成了一片平缓的坡地。
突然间,地面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坡地的上方猛然四散炸开,从碎裂的地缝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脑袋。
那怪物一探出头来就先发出了一声巨吼,将凯米尔他们都吼得直接飞了出去,手中的武器也瞬间脱手,霍克摇晃了几下虽然勉强稳住了身子,却也只剩下了一双赤手空拳。
“哟,原来是神选之子,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那怪兽奋力从地里爬了出来,却是一头浑身通红夹杂着几条黑线、有着一个蛇一般的大脑袋和长满利齿的大嘴的独眼翼蜥,只见它展开双翼抖了抖身子便说了一通他们谁也听不懂的话。
霍克没好气地,“说人话!”
“哦,我还以为神选之子无所不知呢,原来也不懂我们库瓦的语言,”那翼蜥用一只独眼带着几分嘲弄地看着他,“我是说,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你什么意思你?”
“当初我被囚禁在这里时,有人说除非神选之子前来重燃前边那祭坛之火,否则我永无翻身之日。”那独眼翼蜥说,“我曾以诸神的名义立誓,如果有哪个神选之子能把我放出去,我情愿改邪归正为他赴汤蹈火,也曾向众神立誓,不管是谁能把我救出去,我就把神咒卸除武器传授给他,然而直到我都完全记不清到底被囚禁了多久,诸神却始终都在装聋作哑,所以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立下了毒誓,去他妈的诸神!去他妈的改邪归正!老子非把那个重燃祭坛之火的神选之子挫骨扬灰不可,让众神也领略一下库瓦之怒,除非……”
“除非什么?”
那独眼翼蜥叉开了后腿,“除非他从我这下面爬过去!”
“你做梦!”
这时,凯米尔他们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取出弓向那只怪兽射出了一排燃烧箭,没想到那独眼翼蜥只是扭头朝他们吼了一声,那些箭竟然调转箭头向他们自己飞了过来,饶是他们闪得快,不但手中的弓脱手而飞,一支箭还射中了蜜雪儿肩膀,一团火苗立即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连霍克刚拔出来的天女散花刀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霍克,我们无法靠近,也伤不了它,你要当心!”
凯米尔朝霍克喊着,一边赶紧用一块布捂灭了蜜雪儿身上的火苗,扶着她躲到一片岩壁后边,大家便七手八脚地为她取箭疗伤。
“你们照顾好自己,今天我就跟它作个了断!”
霍克明白今天只有独力硬扛这一条路了,把心一横拔出了黑血之牙和黑血守护者,冲着那独眼翼蜥喊道,“来吧,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该满地爬!”
“黑血之牙?”
那黑血之牙甫一出鞘,便见一道黑气直冲那独眼翼蜥,逼得它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急忙振翅飞到了空中,恼羞成怒地吼道,“就算你有黑血之牙,老子照样让你无路可逃!”
独眼翼蜥似乎对霍克手中的剑与盾有所忌讳,只是一边快速地围着他绕着圈子一边发出一连串的吼声,把凯米尔他们吼得四处乱飞,却再也无法让霍克手中的武器脱手了。
霍克也不含糊,一边闪避一边在独眼翼蜥俯冲的时候狠狠地给了它几刀,在它身上拉出了好几条口子,虽然它的鳞甲坚硬厚实伤得不重,但也让那怪兽吃惊不小,也不敢再大意,改变战术用火焰进行连续攻击,迫使霍克不停地翻滚躲避,瞅准他刚翻身而起还没站稳之际,疾速俯冲从背后一爪将他击得飞了出去,随即又是一连几下将他打得满地乱滾躺在那儿好一阵都爬不起来,趁机用前爪抓着他的双脚把他倒拎起来,向着洞穴深处飞去。
凯米尔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一见这情景虽被摔得晕头转向的还是从地上一跃而起,追着那独眼翼蜥边跑边冲着倒悬在爪下边的霍克大声喊道,“霍克,胸口,打它的胸口!”
霍克听到喊声,拼命抬起头一看,那翼蜥的胸口处果然有一块脸盆大小的白斑,便扔掉盾牌调转了剑尖捏着剑柄死命弓起身子一手抓住翼蜥的爪子,当剑尖的一缕黑气直指那块白斑时迅速将黑血之牙投了出去,那剑就直接插进了它的胸口直没至柄。xǐυmь.℃òm
那独眼翼蜥狂啸一声,扔开了霍克便直往上窜去,撞到了洞顶上便又往下掉落,在半空中又往上窜了一下,长长地惨叫了一声就摔到了坡地上不动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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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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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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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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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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