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国贸、法学、汉语言等等班级的新生方队,努力搜寻着虞晚晚的身姿。
可惜,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就好像是......虞晚晚不在这里一样。
“难道这一世,她报了别的专业?”
徐登峰这样告诉自己。
在第三天的时候,他甚至将操场上所有队伍都“翻”了一遍,依然不见心上人的踪影。
......
“老徐怎么回事,这两天总是不见人影?”
大学生活刚开始,除非有社交牛逼症,否则大家都还是习惯以小团体进行日常活动。
这个小团体以宿舍为单位,毕竟是每天睁眼闭眼最先见到,也是最先熟络的一群人。
下午军训,教官宣布休息后,505寝除了徐登峰以外的三人凑在树荫下吹牛打屁,这时候宿舍人数少的劣势也就显现了出来。
相较于班里其他小群体的欢声笑语,505寝的三个男生只能孤零零的坐在那儿,尤其是少了徐登峰这个带动气氛的人,就会显得格外的冷清。
以往都是徐登峰带头行事,眼下他不在,就像是缺少主心骨。
作为宿舍老大,杨槐嘴里叼着根草杆,靠在树荫下问道:“老徐在搞什么,怎么一到休息时间就没了人影。”
“不知道啊。”
杜晓生百无聊赖地拨弄脚边的石块,嘴上说道:“徐哥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你们觉得他是做什么去了?”
“我可能知道一点。”林曳在一旁小声嘀咕。
“嗯?”
杜晓生看向他:“小林你知道?快跟我们说说。”
“这不好吧....”
林曳迟疑片刻,摇头道:“我总觉得在徐哥背后议论他不太好。”
“这有什么关系。”
杜晓生摇头道:“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又不是说他坏话,只是有点好奇他最近都去哪儿了,快说说。”
“小林别怕,有事我给你罩着,再说了咱又不是讲老徐坏话,你怕个屁啊。”
杨槐点头,认同杜晓生的说法。
“那好吧...”
林曳沉吟两秒,说道:“我有一次送女朋友回宿舍,这个你们知道吧,今年新生宿舍有两幢,男生是8号楼,女生是6号楼,你们知道吗,6号楼的阳台比8号楼大多了......”
“咳,说重点。”
杜晓生见林曳逐渐偏离了主题,咳嗽一声提醒。
林曳踌躇说道:“哦,就是那次,我送完女朋友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徐哥,他那会儿正站在6号楼女寝外面,好像在找什么人。”
“然后呢?”杨槐好奇问。
“然后......”林曳想了想,“没然后,后面我就回来了。”
“就这?”杜晓生撇撇嘴。
林曳哼了声:“本来就没什么,你们非要我说的。”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够确定了。”杜晓生接茬道。
“什么?”另外两人好奇道。
杜晓生美滋滋说道:“这件事证实了我之前的想法,就是徐哥和童班长绝不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不然他为何还去女寝楼下蹲守,两人平时就能见到,明显不可能嘛!”
“晓生,你可能要失望了。”杨槐忽然说。
“啥?”杜晓生愣了下。
“你看那不是老徐么。”
杨槐抬手扒拉在杜晓生肩膀上,指向篮球场方向打趣道:“你看老徐一回来把你的童班长喊走了,你呀,怕是没机会了。”
......
由于这几天没有找到虞晚晚,徐登峰心里充斥着焦躁与不安。
半小时前,他跟教官请了假,徒步来到学校对面的“迅疾网吧”。
开了台电脑,快速地登上自己的QQ号,习惯性地瞥一眼右下角,小企鹅一动不动。
再拉出好友列表,上面显示好友个数为零。
这就说明,他重生第一天给虞晚晚发过去的好友申请,对方直接忽略掉了。
“怎么会这样......”
徐登峰下意识地打开好友搜索窗口,输入自己记忆犹新的那一串数字,再点击查找。
“晴空晚风”的ID名字跳了出来,头像是一串还在树上的香蕉,只不过头像是灰色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段时间她根本没有上过线,自然也就没看到我的好友申请?”
徐登峰突发奇想,琢磨道。
他扯扯嘴角自嘲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真是像极了舔狗死死盯着屏幕,等待女神回复消息的样子。
尤其是找不到虞晚晚的情况下,徐登峰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上那种若隐若现的变化。
可是虞晚晚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上辈子有缘无分,这一世徐登峰不想再重蹈覆辙。
从22岁到27岁,那毕竟是占据过他的前半生长达五年的女人。
“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试试最后一种办法了。”
脑海里闪过一道影子,徐登峰果断出了网吧原路返回,他打算去询问童瑶。
“徐登峰你有事找我?什么事,说吧。”
外大的露天篮球场边缘,徐登峰急匆匆拉着童瑶走过来。
后者满脸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什么事情不能当众说,还要来这个没人的地方。
这会儿童瑶没戴军训帽,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像一道墨水瀑布,姣好的双颊上布满狐疑。
“不会是......”
就在童瑶胡思乱想的时候,徐登峰适时制止:
“班长,我问你件事儿,你要如实告诉我。”
“我现在只是代班长,后面要经过大家的票选才能选出正式班长。”xiumb.com
童瑶稍稍忸怩了下,不过眼睛里是开心的。
“无所谓,反正迟早的事。”
徐登峰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猜班里绝大部分男生都会投票给你的。”
“包括你?”
“必须的。”
“行吧。”
童瑶点点头,秀眉微蹙:“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班长,你是哪里人?”
徐登峰先试探地问了句。
“金城人啊,怎么了?”
童瑶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便如实相告。
徐登峰轻轻颔首:“那班长你有没有高中同学也考到江海来了?”
“你问这个干嘛?”
童瑶狐疑地看着徐登峰。
“是这样的....”
徐登峰踌躇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虞晚晚的名字,改口道:
“我有个老乡,她在咱们隔壁的江海大学读研,好像是地理专业,最近在做一个有关金城地域的课题,遇到了点困难,想找几位金城人了解一下当地情况,最好是大学生。”
“哦,那可多了去了,不过他们都在别的学校。”
童瑶很热情,拍拍胸脯:“你老乡在哪,我可以帮忙的,金城我熟得很。”
“就班长你一个人可能不够......”
徐登峰犹豫问道:“在咱们外大,你有熟悉的高中同学吗?”
望着童瑶,徐登峰心里有一丝紧张。
童瑶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有是有......”
“在哪?”
听到她这么说,徐登峰急忙问,因为那个同学很大程度上就是虞晚晚。
“你这么激动干嘛?”
童瑶皱着眉,想了想:“她应该还没来吧,开学前听说她生病了,还在住院呢,这会儿不知道好没好。”
“你说什么?!”
徐登峰脸色一白,拉住童瑶的手腕急切问道:“她生了什么病?”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童瑶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后退小半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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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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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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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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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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