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距离,剧烈的心跳,都昭示着如果可以,趁着黑夜可以做尽想做的事情,短短几分钟滋生出一些微妙情愫,如果可以,接下来就拉手私奔去放纵。
想必这也是黑灯游戏的终极意义。
明嫣不是不懂,她抿抿红唇,假装没听见,自然也没回答。
压在肩膀的分量顺着外套袖管一路往下,力道收了点,像是怕惊扰她似的,隔着外套虚虚地搭在她腰间,要贴不贴,像是在等着什么降临。
旁人东拉西拽,明嫣被不知道什么人撞了一下腰,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沈时澹怀中,而他那只手自然而然贴实在腰间,原来是在等好运降临。
沈时澹得逞似的发出短促笑声,不叫人反感,反而像一根无形的线牵住了明嫣的心神。
“跟我没关系。”沈时澹搂得坦坦荡荡。
明嫣翘了下嘴角,“我知道。”
灯光打开,照亮全场,明嫣第一时间从沈时澹怀中退出来,转头去看拽自己的男人。
可身后早已经空掉,拽他组队的人早不知所踪,场内人多,她根本找不到拽她的人是谁。
明嫣收回心神,拢了拢肩膀的外套,沈时澹立在身侧,垂眸看着她,“还想玩吗?”
话还没说完,姜韵穿过人群,牵起明嫣的手腕说:“好无聊,我们去泡温泉喝酒吧。”
姜韵想一出是一出,时常祁焰都跟不上节奏,沈时澹朝祁焰投去求救目光,气焰摊摊手,一副他管不了态度。明嫣看向沈时澹征询意见。
此时场内正在为第二个活动热场,沈时澹看了看频频朝明嫣和姜韵投来目光的陌生男人们,同意了姜韵提议。
姜韵高兴地牵着明嫣往外走,沈时澹和祁焰慢条斯理跟在后面。
突然,人群中有个男人来明嫣身边,意思想加她微信,明嫣往后躲,沈时澹手臂挡在明嫣面前,隔开了她和陌生男人的距离。
“抱歉,看不到有家属?”他语气发沉,眸色发暗,看过去的视线充满了压迫感。
男人打量明嫣,又打量了一眼沈时澹,确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转身混入人群。
“啧!这么快就家属啦?”姜韵勾着红唇,忍不住打趣。
明嫣害羞地红了脸,捏捏姜韵的手,向她求饶。
姜韵眯了眯他好看的眼睛,拖着调子说:“看到了吗,男人就爱得寸进尺。”
祁焰立马为男人鸣不平,“宝贝儿,话不能这么说。”
姜韵热衷于跟祁焰反着来,笑盈盈地挖苦祁焰,“不这么说怎么说,你得寸进的尺还少么。”
祁焰不怒反笑,笑起来眉宇间那点漫不经心浮了上来,他冲姜韵眨眨眼,“每次都是你邀请我……”
“祁焰!”姜韵红着脸,怒喝他闭嘴。
祁焰笑着,动作自然地搂住姜韵,掌心在她胳膊上顺了顺,特别欠的语气说:“宝贝儿,我错了。”
姜韵被祁焰搂着往前走,她从祁焰胳膊下探出一条手臂拉着明嫣一并离开会场。
沈时澹跟在明嫣身后,悄悄碰了碰明嫣翘在外面的小指。
明嫣回头看他,他朝明嫣伸手示意她停下来,明嫣轻松挣开姜韵的手指,停下来等沈时澹。
沈时澹三两步追上来,靠在她右边站在,明明两个人隔了一拳头的距离,存在感强得叫人无法忽视。
淡淡的独属于他木质气息若隐若现地萦绕在鼻息,明嫣不动声色低头轻嗅,他的外套上分明没有很浓郁的香气。
明嫣觉着奇怪,抬起黑眸朝他看过去时,她呼吸微微一滞,连带着脚步停下。
沈时澹停下看她,见她脸颊飞起红晕,特地回身看了看,笑了笑,“怎么了?”
之前活动现场灯光昏暗,看不清状况,此时走廊里灯光惨白,任何东西都被照亮得无处遁行。
就比如此时她脸上高热的反应一并暴/露。
沈时澹来到她面前,明嫣抬手指了指她衣领,脸热了一个度,“我不小心把口红弄上去了。”
沈时澹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弧度,眼底浮起笑,他都没低头看一眼到底弄脏了多少,“就这个?”
当时情急场面乱,她根本不记得嘴唇是什么时候贴上衣领的,半片唇印在白衬衫领口过分暧昧。
“要不你去换下来,我帮你洗。”明嫣都不敢直视唇印。
不知怎么的,沈时澹眼底笑意很浓,他薄唇扯出弧度,像是在确定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要帮我洗衬衫?”
明嫣想了想,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沈时澹将她拉到身边,语气有些与身份不相符的浮浪,“可我想留着,怎么办?”
他掌心扣住她的手肘,明嫣垂下眸,小幅度挣了一下,“你……一个污迹你留着做什么。”
沈时澹垂眸看着她,“你呢?怕别人发现什么?”
话音落下,她再挣了一下,沈时澹竟然松了手,假装什么都没说过,还是绅士稳重的端方君子。
气氛过于微妙,明嫣拎着裙子,大步去追姜韵。
沈时澹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背影笑了笑,视线往下瞥了一眼,心想玫红色的口红很适合明嫣。
到了姜韵房间,明嫣坐在一旁沙发上,身上还披着沈时澹外套,不知道想什么走神了。
沈时澹进来时,姜韵瞧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他领口那个唇印,表情暧昧地指了指。
沈时澹比了个嘘的手势,意思让姜韵放过他。
姜韵笑了笑,摇着头扭身去倒红酒,说要跟明嫣泡温泉,祁焰识趣起身邀着沈时澹离开。
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明嫣脱掉外套搭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姜韵倒靠在沙发上,踢掉高跟鞋,盘腿转过去看着明嫣,举杯跟她碰了下。
两人喝了酒,半途折腾去泡温泉,在水里扑腾了会儿,累了就趴在池边,头枕在手臂上,说着悄悄话。
蒙蒙的水雾在手臂上萦绕,明嫣小脸红扑扑的,之前喝了点酒又在水里泡了会儿,感觉脑子被酒精侵占,她晃了晃头,起身穿上浴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姜韵也喝醉了,但比明嫣意识清醒一点,把明嫣从沙发上拽到床上,“沙发上不能睡。”
祁焰和沈时澹回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后,祁焰敲门,姜韵拖着东倒西歪的步伐过去开门。
腰一软扑到祁焰怀里,祁焰双手拖住她的腰,把人搂在怀里,皱了皱眉,“宝贝儿,怎么喝这么多?”
姜韵缠着他蹭了蹭,语调含糊地问:“沈时澹呢?”
姜韵主动投怀送抱,差点要了祁焰的命,简直把他火气都蹭起来了,要不是顾忌着屋内还有个人,他早抱着姜韵投奔温柔乡了。
祁焰弯腰勾着姜韵抱起来,姜韵双手自然而然缠在祁焰脖子上,扭头朝后去看沈时澹,“沈时澹,明嫣喝醉了。”
祁焰抱着姜韵让开,沈时澹来到室内,入目看到明嫣躺在床上,头发散在脸庞,脸颊微醺泛红。
他大步迈过去,弯腰勾起她的膝弯,把人抱离床面。
怀里的人软绵绵,抱起来没什么分量。
姜韵挣扎着从祁焰怀里下来,自己战都站不稳了,还不忘护着明嫣,“她喝醉了,你不能带走她。”
沈时澹抱着明嫣转身,轻巧避开姜韵的拉扯,跟祁焰交换一个眼神,祁焰一把拥住姜韵,“宝贝儿,明嫣在这儿睡,那我去哪里睡?”
姜韵晕晕乎乎,被祁焰在脖子后亲了一口,双腿一软往他怀里倒,倒还是不忘明嫣的安全。
祁焰扣着人轻声哄,“乖,时澹不会对明嫣怎么样,他把她送回房间。”
姜韵不太信。
沈时澹薄唇吐出沉沉语调,“我不会趁人之危,我把人完好带来,就会把人完好带回去。”
撂下这句话,他抱着明嫣出了姜韵房间,大步朝明嫣房间走去,开门时才想起明嫣换了衣服根本没拿房卡,再看姜韵的房门已经重重拍上,怕是此时也去不得。
沈时澹垂眸看着明嫣,小声征询她意见,“明嫣,你房卡没带,先去我房间。”
明嫣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睫毛不适应似的,飞快眨了眨,想要起身被沈时澹扣紧,手垂落在他肩膀上,像极了搂着脖子。
沈时澹吸了口气,踢开房门,俯身将明嫣放到床上,轻轻抽开手臂时,却被明嫣手指抓住领口。
或许她并不知道此时有多危险,勾着领口的手指往下拽,沈时澹往下靠近了一分,下巴快碰到她的脸,他只能转过脸,看向枕头。
明嫣睁开眼,手指搓着他领口的唇印。
“怎么擦不掉啊。”明嫣表情认真,指尖勾着领口蹭了蹭。
温热的呼吸就洒在下颌处,沈时澹眉心重重跳,感觉理智的弦被拉紧,处于即将崩裂的边缘。
若是不阻止明嫣,他害怕理智坍塌后,只剩感性地征服。
手指被沈时澹覆住,指尖从领口滑下来,沈时澹视线从鼻尖流连到了嘴唇,锋利的喉结涌动,止步了嗓子里痒和身体某些本能的高热。
他起身绕去起居室,烧了一壶热水,将冷热水冲兑成温水的时间无限拉长,好以此平复自己邪念。
可那些念头早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举旗投降。
男人嘛,面对喜欢的女人,有念想再正常不过了。
沈时澹想通了这点,端着温水去到明嫣床边,此时明嫣歪着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娇憨可爱。
沈时澹直接在她额头蹭了蹭,转而拨开脸颊边的头发弄到耳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面庞。
明嫣睡得不踏实,皱着脸哼了一下,似乎不满意有人触碰她。
沈时澹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边,俯身凝视着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说:“明嫣,你嘴唇很干,起来喝点水。”
明嫣躺着一动不动,沈时澹深深眸光在她唇上流转片刻,搂着肩膀把人捞起来,侧身端过水杯,抵在她嘴边,“乖,张嘴。”
明嫣醉意朦胧,从他怀里挣开,半跪坐在床上,被酒精熏红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含着一层水雾,而这双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时澹。
那是一种近乎纯白的干净眼神,像小麋鹿。
沈时澹咽了下嗓子,低声问他:“要喝水了吗?”
明嫣点点头,弧度略大,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还没来得坐稳,下巴被手指捏着抬起。
她仰着脸,望着他漆黑带着分量的视线压下来,冰凉的杯壁抵到唇边,温热的液体浸湿口腔,她干涸的嗓子得到了解脱。
明嫣本能地吞咽,一连吞了好几口,听见沈时澹低沉开口,“还喝吗?”
明嫣抿了抿嘴唇,恢复了滋润红艳。她抬手去推掐在下巴上手,手没力气软绵绵的,对沈时澹来说毫无威胁力,扒拉两下简直像小猫挠痒痒,扒得他心念一动。
“嫣嫣,别动。”沈时澹压住她手,缓了几秒钟,狼狈起身离开床面,在要命的感觉催化下,他捞起浴袍快速进了浴室。
不消几秒钟,浴室里响起哗哗水声。沈时澹身体靠着墙,单手撑在墙面,如注的水兜头浇下,打湿了头发,流过额头顺着眉骨往下淌,就连微垂的睫毛上都沾染了水,眼底却一片干燥,除了一片浓浓的欲,再无其他。
闭上眼睛,明嫣瞬间出现在眼前,柔弱无骨的手盖在他手背上,红唇轻轻吐出:“时澹哥哥。”
“嫣嫣。”
“时澹哥哥——”
当幻想的画面和现实重叠,沈时澹倏地打开眼,藏在眼底的雾一并涌了出来,他任由热水冲刷微微泛红的骨节,手背上的青筋此刻鼓了起来,经脉分明。
白日做梦了。
沈时澹关上淋浴,没了水声的干扰,他听清了敲门声,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呐喊,“时澹哥哥——”
沈时澹呼吸一紧,仿佛好不容易送走的邪念,再次卷土重来。
明嫣的砸门声没停,沈时澹快拿起浴袍穿上,贴在门边哑着嗓子问她:“嫣嫣,我在,怎么了?”
明嫣有气无力地砸门说她想吐了。
……
或许是喝完酒失态,第二天明嫣回程路情绪低沉,不爱说话,更不敢沈时澹对视。
小姑娘脸皮薄,喝了点酒做了点自认为出格的事情,一时没办法接受也正常,沈时澹不急于一时,自也不用追得太紧。
到了学校门口,她抱着包匆忙下车,跟沈时澹道别后,快步朝学校走,生怕慢一秒沈时澹就会追上来似的。
宋城看着明嫣背影,倒是好奇的不得了,“沈总,你对明小姐做什么了,她怕成这样?”
沈时澹一记眼神过去,宋城识趣的闭上嘴巴。
车子都驶离了学校,沈时澹忽然失笑,才回了宋城一句:“要是做了什么倒还好哄了。”
宋城心里腹诽半晌,一个字也不敢往外蹦。
——
到了汀园。
沈时澹低头换鞋,沈初阳从室内走出来,“小叔,你回来了。”
沈时澹薄唇轻扯,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沈初阳身上穿着家居睡衣,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起来很疲惫。
宋城把小猫运到客厅放着,跟叔侄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欸,你不是出差去了吗?哪来的来的小猫啊?”沈初阳一脸好奇,蹲在笼子边看了看,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怎么过来了?”
“无聊啊,我就过来了。”沈初阳撇撇嘴,余光瞄着小猫,“小叔,你怎么突然要养它?我记得你以前很不喜欢小动物。”
沈时澹目光垂落,让人看不出端倪,“有吗?”
“有啊,我小时候养小猫,你让我别进屋,你忘了。”沈初阳努力帮他回忆,以此来证明他现在的举动有多反常。
沈时澹轻描淡写回答,“捡到了就喂着吧。”
沈初阳目光在小叔身上打量,总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人在海城出差,能在回来的路上捡猫?
这种巧合说出去谁信啊。
“小叔,你要喜欢小猫,我有朋友家开猫舍的,给你抓一只不比这个干净漂亮,而是那都是双血统的猫……”
“这只挺好的。”沈时澹打断沈初阳的话,言外之意并不想再提小猫的不好。
沈初阳一肚子疑问,也只好作罢。
沈时澹抬步上二楼,边走边解开衬衫扣子,露出锁骨的一大片肌肤。
沈初阳跟在他身后上楼,纯木的地板发出好听的踩踏声,最后几步时,沈时澹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向沈初阳。
沈初阳立在原地,脸色有点不好,沈时澹开口,“有事?”
沈初阳想了几秒说,“小叔,你知道明嫣最近跟谁在一起吗?”
沈时澹放下手,单手插进裤兜,好整以暇地打量沈初阳,“你们不是复合了吗?你不知道?”
提及复合的事情,只不过他一时编造的,“哪那么容易啊,前天校庆明嫣演出完,我去后台找她,他们说她被人接走了你知道吗,明嫣以前从不跟人出门过夜。”
沈时澹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倒是有几分惊喜,“跟你也不行?”
沈初阳沉默说明了一切。
沈时澹心里涌动着几分惊喜,难怪明嫣一早起来冷落自己,这么一想总算是说得通了,再往深了想,她能出去待一天一夜,所以在她心里,也算特别的?
有了这层想法,沈时澹突然觉着沈初阳都顺眼了。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沈时澹语气淡淡的。
“或许她只是跟姐妹们出去庆祝了呢?又或者你弄错了?”沈时澹说完,抬起眼眸去看沈初阳,“你不是嫌她烦,想分手么?分手了你还管她跟谁在一起?”wWW.ΧìǔΜЬ.CǒΜ
沈初阳皱着眉头说:“话是那么说,当时我也没想真分手。”
沈时澹嘴角弧度勾起一点讥嘲,“你不分手,你游戏里那个妹妹怎么办?你要脚踏两条船?”
沈初阳感觉脊背一凉,这件事情他藏得严严实实,沈时澹怎么会知道,他惊恐地问:“小叔,你怎么会知道?”
沈时澹并不想瞒着他,坦白说:“上次,你让我帮你接电话,我就看到了她发给你的消息。”
“你做不到只喜欢明嫣,又做不到跟别的女孩断。”沈时澹并不想去评价沈初阳的感情生活,“你到底想要什么,自己权衡。”
诚如沈时澹所说,沈时澹很纠结,他脑子从没这么乱过,跟明嫣在一起无法忍受只喜欢一个人那种感觉,可真要分开了,他的自尊更加忍受不了明嫣无视他,把他当空气。
两种情绪将他拉扯,快要将他撕成两半,他甚至思考,沈时澹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情寡性的,难道就真的一点需求都没有?
难道在两个女人之间,他也能保持理智,保持体面?
别说他了,是个男人恐怕都难以抉择吧。
进了房间,沈时澹脱掉外套去解衬衫扣子,衣服随手搭在沙发上等着阿姨收拾,裸着上半身去了浴室。
白衬衫随意丢在外套上方,一抹玫红色揉在白色布料中,显得格外暧昧,沈初阳以为眼花,走近了彻底看清了,那是个女人的吻痕。
沈初阳往浴室看过去,里面水声潺潺,所以他薄情寡性的小叔跟女人春风一度了?
沈时澹出来时,沈初阳站在原地,目光钉在他身上似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幸好,并没有看到暧昧痕迹。
沈时澹还要到公司开会,他去衣帽间那么衬衫换上,一口一口扣着纽扣。沈初阳跟他小叔可算是无话不说,当得知他小叔可能有情况了,他椅子柜子边打量,“小叔,你跟谁出差去了啊?”
“当然是宋城。”
沈初阳又问:“除了宋城,没别人?比如女人?”
沈时澹取了黑灰色领带系上,沈初阳余光瞥见放在柜子上黑色领带,看起来皱巴巴乱糟糟的,他记得小叔最爱整洁干净,“都皱成这样了,你还留着做什么。”
说着,他要帮他丢进垃圾桶,沈时澹眼疾手快夺回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的东西别乱碰。”沈时澹低声说,然后拉开手表陈列柜选腕表。
“这是什么啊?”沈初阳伸手勾走放在一众腕表的里的向日葵头绳,左看看又看看,廉价工艺品怎么也不像是会出现在沈时澹衣帽间的东西。
沈时澹从他手中夺回来,捏在手心里,沈初阳不依不饶问他谁送的,是不是给他印吻痕的女生,又问沈时澹知不知道送头绳什么意思。
沈时澹将计就计,语调轻缓地说:“知道,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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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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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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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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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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