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得不差,却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阴鬼,看得宋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宋桃熟悉的眼睛,却匹配了一张她完完全全陌生的脸,若说她虽日还在回想自己有没有和这么一个男人合作过，那么今天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后,她可以下定论了,从未。
“轰隆隆”的雷鸣纷至沓来，一下又一下轰击在宋桃扑通直跳的心脏上。
她从睡衣口袋中掏出手机，划开屏幕对着猫眼显示屏拍了张照后,又盯着门口的人盯了一时半刻，像是在观察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男人似有所察，他靠近猫眼，整张脸陡然放大了一倍,随后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自言自语道：“不在吗？还是躲在门后偷看我呢？”
原本还觉得有些瘆人，听到这一句,宋桃冷笑一声。
雷雨日，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昨天见到的人,今天突然成了自己的邻居,还趁家里人都不在的情况下登门拜访，当她是傻子吗？
小区安保措施还算到位，她经去年一事后重拾起了空手道，虽离秦砚还有一定差距，但对付眼前这个小白脸，应该绰绰有余。
宋桃从来不是喜欢躲着避难的人，尽管此种情况下，闭门不出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她不…
门铃依旧响个不停，宋桃打开鞋柜，随手挑了一只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握在手中，开了门。
“大中午吵什么吵？看不出不待见你么？偏要上门来找揍是吧？”宋桃打开门，气势汹汹拿鞋底往门框上狠狠拍了两下，鞋面上镶着的碎钻一颗颗往下掉…她才恍然想起，自己随手拿地是今年新春限量版的钻面高跟鞋…气愤之余，看着不停坠落的钻石，宋桃又是一阵肉疼。
门外的男人先是被这波声势浩大的示威看得愣了片刻，随后看见宋桃盯着地上的碎钻露出痛惜之色，不禁勾了勾唇角：“真巧啊，我们一栋楼呢。”
一提“巧”字宋桃就来气，她目光冰冷，沉沉地注视着他，冷笑一声：“是巧合还是人为，谁知道呢。”
男人颔首一笑，并未反驳，反而上前一步，想把手上提着的礼袋递给宋桃，却不料这个伸手的举动被提防心够重的宋桃视为攻击，她下意识抓住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掰，当场给人表演了一个发力、力道、角度堪称模版的过肩摔，动作矫健顺畅，一气呵成。
智能报警系统感应到现场忽高忽低的分贝，楼下一身腱子肉的安保员熊哥收到警报，迅速起身拿了根警棍，朝值班室的人挥了挥手：“兄弟，来活了！还是顶楼的活！”
虎弟一听精神抖擞，自从来了这高档小区，还从未遇见过有人惹事生非，正愁一身好功夫无处施展，就收到了久违的解围任务。
两人昂首挺胸，朝警报现场走去。
结果他们刚从电梯门里出来，就见一看似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美人穿着玩偶鸭拖鞋，一脚踩在男人的胸脯，手握红色高跟鞋，鞋尖直戳倒霉男人的脸，恶狠狠道：“说，你到底是谁，靠近我有何居心？”
*
时间移回两小时前。
今早宋榛一起床，准备做数学作业，打开书包却发现有套试题落在了学校，原本想回校再做也来得及，但班级里的第二名和第三名在班群里聊得不亦乐乎，直接把这套试题的出卷人吹上了天，搞得他好奇心越来越强，想要赶紧看看最后一道压轴题有多么神乎。
这里离他学校太远，他姐休息一天不容易，要是大清早绕她清梦，把他削了都是轻的。可坐地铁来回都得三个多小时，打车的话估计也得好几百，拮据的宋小榛实在舍不得花这个钱。
就在他思来想去犹豫不决的时候，把宋菠萝送去上幼儿园的秦砚回到了家，宋榛看着他手上勾着的车钥匙，深吸了一口气，朝他挤出一抹真诚的微笑。
秦总视而不见，脱了鞋就要朝楼上走去。
宋榛抓耳挠腮，绕道秦砚身前拦住他的去路，情急之下破口而出：“姐夫，我…我那个作业没带。”
少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这一声称呼却成功让秦砚停下了脚步，不知是不是取悦到了他，男人沉思片刻后，破天荒答应送自己去学校了。
走到地下停车场，宋榛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梦中情车，既然已经嘴瓢了，嘴瓢一次和嘴瓢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下定决心，收敛起平日嚣张的气焰，做出一副好好学生五讲四美的乖巧模样，对着秦砚一本正经道：“姐夫，我可以坐这辆柯尼塞格去学校吗？”
事实证明，“姐夫”这个称谓的的确确可以取悦到秦砚。
宋榛坐上副驾，正襟危坐。
看着秦砚按顺序在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发动机启动后，车后方传来系统工作的蜂鸣声。随着车子上路，宋榛心情分外激动，肾上腺激素迅速飙升，身体里每个神经末梢都被排气管发出的砰砰声逐一点燃。
此时，他看向秦砚的眼神多了几分敬重，他觉得秦砚这个王八蛋，品味还算得上男人。
赛季跑车不过一小时就飞驰到了海城私立外国语的校门口。柯尼塞格过于张扬，他不怎么开，如今这一趟也算过瘾，停车时来了个漂亮的飘逸，宋榛看得眼睛都直了。
“速度点。”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必须的！”男人之间的认可就是这么简单，宋榛迅速下了车，才发现周围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少年拉上口罩，不顾众人的视线刷了校园卡进了学校。这时一个穿着球服的少年拍着篮球，从后头勾住了宋榛的肩膀。
“榛哥，那辆柯尼塞格你家的？”球服少年撞了撞他，揶揄道，“深藏不露啊。”ωωω.χΙυΜЬ.Ｃǒm
柯尼塞格这一款全球就六辆，虽车主信息瞒得严实，但却防不住有心人，秦砚的身份一旦曝光，大概很快就能查出他和姐姐还有自己的关系。
自姐去年被绑架后，他爸妈一再教育姐弟俩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信息，他们家家大业大，放在明面上太容易受人威胁，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宋榛虽面上镇静，心中却有些不安，连忙否认道：“不是，亲戚的朋友借来开的，我忘带作业了，正好顺路就把我送回来了。”
球服少年唏嘘不已：“那你这个亲戚的朋友，来头也不小啊。”
“得了吧，撒手撒手。”宋榛笑了笑，没有回话。
重回到车上，宋榛有些着急：“就不该停在校门口的。”
“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要去同学面前…”秦砚瞄了宋榛一眼，顿了顿，“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考量。”
宋榛叹了一口气：“当然了，显摆是想显摆的，但是想想这个代价有些危险。”
秦砚很快就明白宋榛在担心什么，他笑了一声，启动发动机，对宋榛牛肉不对马嘴说了一句：“藏在暗处的确容易观察全局，但有时候，站在光里直面黑暗，也不失为一种境界，宋榛，你十八岁了，总不能一直躲在姐姐和父母的臂弯之下。”
这大概是打从认识秦砚这个王八蛋以来，见过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车内的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就在宋榛思索起这句话的含义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连了车载蓝牙，宋榛十分默契收到了他的暗示，帮他按了接听。
一串机械女音在车内响起：“主人您好，监测到家门口噪音分贝异常，根据智脑分析，安全隐患高达百分之八十，已帮您自动报警，通知完毕，祝您生活愉快。”
秦砚握着方向盘的五指微微收紧，像是恍惚回到一年前那个阴沉的雨日，心中没由来一阵烦闷。
“给她打个电话。”秦砚盯着十字路口红灯的秒数，沉声道。
连拨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其实宋榛刚开始听到机械女声后也有些不安，不过想起他姐身手也不算太差，稍稍放了点心，对身边的人道：“有可能在睡觉？这个点可能没起床吧，虽然她一个人在家…”
宋榛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出口，整个人就迅速倒上座椅靠背，只见秦砚沉着脸猛踩下油门，表盘的指针迅速飙升，少年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要死啊大哥，这红灯啊…能不能遵守交通规定啊？”
…
秦砚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大概是觉得宋桃这个人真的让他烦透了，只想快点回家。
去时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次走了捷径又超速，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家。
秦砚宋榛乘着电梯垂直上升至顶楼，刚打开门就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健硕安保在拍照。
“发生了什么？”男人声音低沉，看着两人。
“这…这…这儿的住户和楼…楼下的打起来了…”虎弟本就有点结巴，被秦砚这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更是结巴了几分。
“打起来了？人呢？”宋榛从秦砚身后出来，着急问道。
“你你…你们应该…应该还能赶得上…救…救…救护车…刚刚拉走…”
这下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宋榛都慌了，怎么连救护车都出来了，他们甚至来不及听完安保人员的话，转身就坐着电梯又下去了。
“…拉走了一个…手脱臼腿折了的男的…”
如果说第一次坐柯尼塞格是汹涌澎湃，第二次是惊心动魄，那么第三次…大概就能用“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这句话来形容了。
到了医院下了车，宋榛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梦中情车从自己的梦想清单中划去，跟上了前头面无表情的秦砚。
就说人家怎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继任总裁呢，明明都快开出150码的速度了，下了车却是镇定自若，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极品装B素质，实在让宋榛惊叹不已。
两人询问了前台，朝着骨科方向走去。
刚走到科室门口就看见宋桃裹得严严实实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等候位上，宋榛见到她直接冲了过去。
突然冲上来的傻大个差点把宋桃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又看到宋榛身后，那个穿着冲锋衣，默默凝视着自己的秦砚，他的眼中暗涌着宋桃看不懂的情绪，和他对视片刻，宋桃疑惑道：“呃…你们怎么来了？”
“姐，你没事吧，能不能站得起来，手还动得了吗？”宋榛急忙拉开宋桃的手，检查着她是否有受伤。
宋桃拍开宋榛的手，叹了口气：“没事，有事的人在里面呢。”
“所…所以…不是你进医院，是你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宋榛睁大眼睛，“蹭”一下站了起来。
“误伤…误伤，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女人有些懊恼，秦砚那道奇奇怪怪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怕他误会似的，试图解释：“而且我我已经包了他的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了。”
科室里走出一个小护士：“戚殷先生的陪护在吗？”
宋桃站起身：“我是。”
“戚殷先生找您，麻烦您进去一下。”
戚殷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清秀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额前的碎发长得快要遮盖住他的细长的凤眼，见到宋桃进来，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宋小姐，能来扶一下我吗。”
宋桃对和这个病态美男接触还是有些抗拒，不过见他手和脚都被打了石膏，如今行动不便都还是自己造成的…拒绝他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
她上前搀了他一把，戚殷毫不掩饰自己过于直白的视线，低头说：“怎么办，越看越喜欢了。”
一小时前这个疯子被宋桃摔在地上不仅不害怕，丝毫不管脱臼的手，反而眼神几近贪婪，明目张胆地盯着她，说了一句“连生气都这么好看”，恼羞成怒地宋桃一气之下又把他的腿踢折了。
明明伤疤也没好，却还敢在她的雷区蹦迪。
“另一条腿也不要了的话，你可以继续。”宋桃声线微沉，毫不留情。
戚殷嘴角噙着笑，恋恋不舍地把视线挪开，转向突然出现在科室门口的男人和少年，最后目光停留在秦砚身上。
“这位想来就是宋小姐传闻中的合约丈夫吧。”戚殷极其刻意，把“合约”二字一字一顿说得极其清晰，从他嘴里出来倒显得像是一种对秦砚的挑衅。
合约夫妻大概是众人皆知的一件事，况且秦砚来到这后一声不吭，一句话也没和自己说过，她心中有些烦躁，见他自己都没有否认，她也只好淡淡“嗯”了一声。
宋榛一早就瞧见戚殷看他姐的目光了，他在宋桃身边这么多年，可瞧见太多这样不怀好意的视线了，于是直接蹿到宋桃和这个病号中间，把她姐挤开了：“你走，我来帮你扶。”
开来的车只有两个座位，秦砚安排了司机又开来了一辆，他们还在思考坐哪一辆时，宋榛直接打开了suv的门，把戚殷推进去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姐，你和姐夫坐。”
呵，上一个王八蛋都还没搞定，他怎么会允许又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接近姐姐！
*
“哟，CCRX啊，”宋桃跟着秦砚走到医院停车场，看到鹤立鸡群的车型，挑了挑眉，上车后主动和秦砚搭话：“怪不得我弟愿意叫你姐夫。”
结果男人充耳不闻，宋桃自讨没趣就闭了嘴，但嘴还没闭多久，看到秦砚开着飙车专用的顶级跑车，跑出了30码的时速，她忍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叽里呱啦又开始吐槽：“你开这么慢是干嘛？不会开就下来给我开。”
秦砚仍旧装聋作哑，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着实让人难受，宋桃下定决心，她这一天都不要理这个人了。
刚回到小区地下室，她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得极快，仿佛再和秦砚在车里呆一秒她就会折寿一样。
“聋哑”人秦总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下了车后，盯着不远处那抹高挑的倩影，步伐沉稳，三步并两步追上了她。
地下室的光线昏暗，潮湿的雨天带着泥泞的味道，混着这儿橡胶轮胎的气味，有几分刺鼻。
女人被秦砚一只胳膊肘抵在地下室白色的墙面，她先是微微皱起眉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疑惑不解地瞧着面前的人，半晌后，她的手指骨节被捏得“嘎吱”作响，面上却笑吟吟的，慢条斯理悠悠说：“今天我刚把一个人打进医院，这么快就有第二个没眼睛的上来送死吗？”
对上她的视线，秦砚的心不由自主失陷了一拍，脑中的警报一次次拉响，不停地提醒着面前的女人危险至极，而心底似乎有个声音迎着春日的惊雷，快要破土而出。
“开得慢是因为，”秦砚低下头，他的瞳孔在昏暗之中一片漆黑，唯独倒映着她的影子，男人的手抚上宋桃的脸。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他说。
声音低得像是在示弱，又像是在道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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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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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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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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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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