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收回手,“我也不知道。”
“不过他今天不来也是对的。”一说到叶阳希,任纯好像就来了精神,也不管田夏愿不愿意听,直起身子贴在田夏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高三的人好像要找他麻烦。”
如果说浓妆艳抹、奇装异服是女生吸引别人最常见的方式,那男生则要加上一条逞凶斗狠。
四中虽然是市重点,但几乎每个年级都会有些向社会青年看齐的男、女同学,他们通常三五成群,喜欢以武力来决出地位高下,动不动要打这个,或是教训那个。
田夏高一的时候曾听说过如今高三,当时高二的某个学长把另一所中学的人打进了医院,据说是动了刀,见了血,差点闹出人命来。
学校当时本来是要对他做退学处理的,但那个学长家里许是有什么关系,只是让他背了个处分,这件事情就轻飘飘揭过了。
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田夏有段时间只要远远地看见那个学长在上楼的背影,都会绕到教学楼的另一边上楼。
田夏想不明白,叶阳希刚转来才一个星期,为什么高三的人会找他的麻烦。
“好像是因为倪菲。”任纯说。
倪菲虽然刚进入四中,但她有个哥哥就在高三,恰好混的还不错。因为叶阳希在学校里的热度,周五那天的事情,都不用倪菲自己和他说,一个中午就已经几乎传遍了全校。
自己妹妹被欺负了,还是被个新来的欺负了,当哥哥的这时候不出面还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他找了高二的人给叶阳希带话,约他今天中午在操场旁边的小门见面。
只是他没料到,叶阳希今天压根没来学校。
任纯再叹:“我有点担心,叶阳希要是真跟高三的人对上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田夏的睫毛颤了颤。
中午十二点放学,十二点半就开始午自习。
田夏不想出去吹风,让任纯帮她带了面包。
经过周末两天的休息,田夏的感冒已经好了大半,只还有一点鼻塞罢了。
教室里门窗紧闭,空气虽然不流通,但好歹室外的妖风吹不进来,屋内暖暖的。
田夏吸了吸鼻子,趴在课桌上打盹。
迷迷糊糊的,她又看到了小阳希鼻青脸肿的样子。
叶阳希是下午才来的。
在所有人都穿着外套的今天,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
身后的书包歪歪斜斜地勉强挂在他肩上,站在教室门口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报告。”全班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迟到了一上午外加半节课的人,老花镜都被气歪了,咬牙切齿地让他进了教室。
叶阳希一来,班上好像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你怎么才来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许天奇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上一秒还在打瞌睡。
“睡过了。”叶阳希假模假样地拿出课本,“怎么,高考重点划出来了”
“嗯”许天奇在练习本上写了两个字,指着上面说,“重点在这儿”
叶阳希看了一眼“田夏”两个字,面无表情地从他本子上将那一页撕了下来,“滚。”
许天奇哈哈大笑,没遮拦的笑声惹得物理老师把讲台拍的震天响,“许天奇”
教室里安静了。
物理老师秒变慈祥老头:“好,我们接着讲。这个小球沿着这条线”
田夏忍不住回头张望,叶阳希正低头写写画画,许天奇在他旁边好像在小声讲着什么。
自从中午做了那个梦之后,她心里总有点儿不安,也不知道许天奇有没有告诉他,高三的人要找他麻烦的这件事情。
高二上学期还没有晚自习,不过今天这个天气,六点半放学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全黑了。
任纯和田夏回家不是一个方向,两人在校门口就分开了。
晚上的气温更低,校门口两旁的香樟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田夏觉得今天这一件薄羊毛衫好像少了点,抱着双臂,想着明天要不要加一件羽绒背心会好一点。
经过“嘟嘟”奶茶店的时候,她停下来想买杯热奶茶,不出意外这就是她的晚餐了。
奶茶店开在学校旁边居民楼的一楼,店面不大,里面只有一个吧台外加两张桌子,最多只能容纳八个人坐在里面,不过大多数同学都是买了奶茶带走,椅子倒也不嫌少。
现在正值放学,店里人很多。
田夏看了眼门口排队的人数,在排和不排之间犹豫。
前面买好奶茶的同学推门出来,她侧身让路,玻璃门合上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店里传来倪菲的声音。
她好像在和谁打电话:“人都到了吗那我们现在过来了。”
田夏心头一跳,将将转身将自己藏好,倪菲已经推门出来了。
倪菲脸上仍旧化着浓妆,假睫毛层层叠叠的,快要看不清她的眼睛了。她没穿校服,黑色蕾丝钩花的紧身上衣凸显出她刚刚发育的胸部曲线,袖口处露出的小臂虽纤细,肤色却不算白。
她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拿着手机,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四五个女生,其中两个是上次陪她一起来过教室的。
她们也化着妆,不过还规矩穿着校服,其中一个女生手上还拿着一件,看样子是倪菲的。
倪菲没看见田夏,她们经过田夏身边,走进了居民楼侧边的小巷里。
田夏认得,那条路是往学校侧门去的。
那些女生脸上的兴奋和小小的紧张勾起了田夏心中的不安,她瞬间就想到了叶阳希的名字。
他中午没有赴约,所以他们就晚上去堵他了吗
怎么办呢,要去帮他吗可是要怎么帮,报警吗要不还是现在回学校去报告老师
小巷里昏黄的路灯下或许写了答案。
田夏抓紧书包带子,鼓起勇气跟在了倪菲她们几人身后不远的距离。
倪菲她们走了一段便停了下来,田夏也跟着脚步急停,匆匆将自己藏在了大树后面。因为紧张,她这会也不觉得冷了,手心里汗津津的。
她踮起脚努力地张望,学校侧门墙根下站着的那两道身影,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除了叶阳希,竟然连许天奇也在。
田夏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可紧张和恐惧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平日里应对考试题的沉着和冷静通通消失不见了。
圆润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该怎么办才好
倪菲走上前去和杨杰打了个招呼:“杰哥。”
杨杰蹲在一边的花坛上抽烟,闻声侧头对倪菲扬了扬下巴,“来了。”
“嗯。”倪菲看了眼杨杰这边的人,不到十个,不过各个看上去都是一脸凶相,她满意地缓和了脸色。
叶阳希从墙根下的阴影里走出来,田夏这才看清他手里也拿着烟,忍不住皱了眉头,听见他说:“人都到齐了,说吧,你们想干嘛”
许天奇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冲着倪菲吹了个口哨,“妹子有事快说哈,哥哥们一会儿还有事的。”
倪菲神色一变,刚想上前,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杨杰从她身后走出来,烟头看似随意地一扔,却不偏不倚地扔到了叶阳希的书包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前两天你把我妹妹惹哭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想让你给我妹道个歉。”
打量了一下杨杰,叶阳希右边的嘴角微微上翘,好像觉得很好笑似的问倪菲:“他是你亲哥”
倪菲故作不经意地点头,眼中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了。
许天奇闷笑:“那怪不得你要化妆。”
倪菲神情一变,“你再说一遍”
“行了。”叶阳希笑着开口,将已经燃了半截的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片刻后,白色的烟雾自他唇间溢出,屈指一弹,烟屁股正好砸在杨杰的胸口,“道歉多麻烦,打一架完事。”
此话一出,小巷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一个新生,这么狂”杨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眼睛一眯,他竟然先说要动手
杨杰身后的人蓄势待发,似乎只要他勾勾手指头,立刻就会有人冲上来把叶阳希摁在地上。
叶阳希双手一摊,表情极是淡然,“不狂你妹妹怎么会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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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倪菲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他面前感到被羞辱了,“哥,别跟他废话了”
杨杰的表情也变得危险了,拳头还没抬起,小巷里突然有道怯怯的声音喊了一声:“叶阳希。”
田夏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停在离她最近的一个女生两步远的地方。
她眼眶微红,捏着衣角的双手在轻轻发抖,那明明害怕的要死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可笑极了。
“叶阳希,叶叔叔在巷口,他让我来叫你。”
连扯谎都这么假。
叶阳希表情微僵,许天奇在他耳边说:“不太妙哦。”
田夏一脸的哭相,校服拉链拉的一丝不苟,肩上书包重的好像随时能将她压垮一样,梳的整整齐齐的马尾辫在她脑后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这模样一看就是个规规矩矩的乖乖牌。
杨杰望着她愣了半秒,接着捧腹大笑,“新来的,这个书呆子说你爸来接你回家哦”
他一笑,所有人都笑了,倪菲更是笑的差点厥到地上去。
杨杰笑的不行:“你那么狂,还要你爹来接你回家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田夏见叶阳希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像块木头似的,她急的快要跺脚了,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明显,“叶阳希,你快过来呀”
他仍是不动。
杨杰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两步上前拨开倪菲等人,站定在田夏面前道:“哦哟哟,悄悄这小可怜的。来来,你喊我一声哥哥,我就让叶阳希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呀”
田夏被他身上的烟味熏的往后退了两步,眼泪支撑不住滑落的瞬间,她看见杨杰的那张脸突然就从她眼前消失了。
叶阳希踩在他的脑袋上,眼中的邪气染上了冰冷,墨色的瞳孔映出杨杰被他踩在泥土里痛苦的侧脸,“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
田夏不知道任纯写了什么,大概是和刚才说的那件事有关,不过不管纸条里面写了什么,都属于隐私,叶阳希都不可以看的,“我不知道,你还给我。”
“不知道那我来帮你看。”叶阳希作势要打开手里的纸团。
讲台上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叶阳希”
班主任刚写完板书,回头就看见叶阳希和田夏拉拉扯扯的,虽然田夏被她的前桌挡住了,但班主任是无条件相信田夏的,于是想也不想,往外一指:“给我滚出去罚站”
叶阳希也不辩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田夏眼睁睁看他走,纸团可还在他那里呢。
叶阳希的离开引起了教室里一阵小小的骚动。
班主任拍了拍讲台,严厉道:“都给我安静还有谁不想上课的,现在和他一起出去。”
话音一落,许天奇笑嘻嘻地站起来了:“高老师,我去上个厕所哈。”
说罢也不管班主任答不答应,插着口袋就走了。
“许天奇”
拜这两人所赐,一整节语文课都是在压抑的气氛下度过的。
下了课任纯马上跑到田夏身边来,“田夏,我不是故意的叶阳希知不知道纸团是我扔的,他不会找我麻烦吧”
田夏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
任纯哭丧着脸,“田夏,如果他真要找我麻烦你一定要帮我劝住他啊”
田夏虽然不认为叶阳希会小气到因为一个纸团而找任纯的麻烦,但未免任纯担心,她还是点头道:“嗯,我会尽量的。”
两个小姑娘紧张兮兮的,叶阳希倒是一直没有露面,就连中午放学他和许天奇都没有回教室,直到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叶阳希才晃悠回来拿书包,也顺便把上午的纸团还给了田夏。
田夏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纸团好像没有被人打开过的样子,她什么也没说,将纸团夹进了数学书里。
叶阳希这时突然问:“对了,你们家老房子拆迁的时候分了多少钱”
田夏一愣,老房子拆迁他真把她问住了,“我,我不太清楚。”
叶阳希又问:“那你知道我们家拆迁的时候分了多少钱吗”
田夏更懵了,“不、不知道。”
当年两家住的位置是现在的市中心,这样好的地段拆迁补偿的价格自然不低,再加上以前的旧房子虽然面积不太大,但是允许搭建,光田夏家里都在她爷爷的指导下往上修了三层楼。拆迁的时候这些加盖的面积虽然算作违建,但也还是会照价赔偿,田夏家里现在住的小别墅就是拆迁款换来的。
叶阳希家就在田夏家对面,因为他爷爷奶奶老房子就在旁边,田夏隐约记得叶叔叔当年费了一番力气将两栋房子打通,然后又往上加盖了好几层,具体的楼层数田夏记不得了,但肯定比她们家要大,那拆迁款也肯定要更多一些吧。
田夏不知道叶阳希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个,还不等她问一问,叶阳希便将书包甩到肩上,自以为潇洒地一撩头发:“不管本大爷是不是富二代,养十个你也不成问题。”
田夏满眼迷茫地望着叶阳希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出了教室,突然反应过来,他肯定是看了纸团里面的内容。
可任纯到底写了什么
她急急忙忙把纸团从数学书里捞出来,小心地展开摊平,任纯清秀的字体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叶阳希一定是个富二代对不对对不对”
这一行字中间被人用红笔圈出了“富”这个字,然后又在下面另写了一个“拆”字,“富二代”变成了“拆二代”。
田夏抿着唇将纸条重新揉皱:“幼稚鬼。”
转眼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学校决定在月底中秋放假之前举行月考。
田夏学习成绩好,考场在一班,而叶阳希却在最后一间实验室。
去实验室的路要经过一班的教室,叶阳希和许天奇的身影经过一班门口的时候,田夏清楚地听见考场里的女生兴奋地讨论声。m.χIùmЬ.CǒM
“叶阳希好帅啊”
“那可不为了看他一眼,我每次上厕所都要多绕一圈可惜很少看到他在教室。”
“上次我在操场上看见他打篮球,差点连上课铃都没听到”
“哈哈哈,花痴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不知道,好像挺多女生给他送情书的,他一个都没接。不过我最近看严雨菲和他走的挺近的,好几次两人都是一块儿出校门的。”
“你说的是那个校花吧,我也看见过他们一块走。你说两人都长那么好看,都不给我们这些人留活路。”
“哈哈哈,别说了别说了,老师来了。”
第一门考语文,监考的是英语老师,她抱着卷子站上讲台,简单讲了几点注意事项后便开始发卷子了。
田夏坐在第一排第一个,英语老师见她盯着卷子发愣,不由问:“田夏、田夏,是不是没有睡好已经开始考试了,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哦。”
田夏涨红了脸,垂下眼睑轻声应:“嗯,我知道了。”
等英语老师离开她的位置,田夏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考号,笔尖却停留在第一题的位置久久没有落笔。
她很想集中精神,可脑子里却是叶阳希和一个长发女生走在一起的背影。
原来那天她在校门口看见的那个靠在叶阳希臂弯里的女生叫严雨菲吗,可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第二天考完全部科目需要回到教室里开班会,田夏一进教室就被任纯拉着哭诉:“田夏,这次的数学和物理都好难啊我感觉我会挂科怎么办”
田夏安慰她说:“是有点儿难度,不过我觉得以你的程度肯定不会挂科的,放心吧。”
两人对了一会答案,其他考场的同学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田夏正准备回座位,忽然听见教室门外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不是陌生的脸,可田夏一时之间想不起名字,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任纯倒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是一班的明昊,每次考试都是你和他换着坐年级第一宝座的。”
田夏终于回忆起了,刚才坐在她后面一排的就是他。
明昊又在叫她:“田夏、田夏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走廊上没什么人,各班的学生差不多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明昊拿着一张写满了演算过程的草稿纸,一脸费解的模样,“刚才交卷子的时候我看见你最后一题写的过程好像很简单,可我却算了一整张纸,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以请你帮我看一下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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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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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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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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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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