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声:“我可以教你。”
“怎么教?”周兮兮脸又红了。
妄声:“……”又想哪里去了?
他揉了揉她的脸,有几分无奈:“周兮兮,你天天想什么呢?”
周兮兮一把投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嗤嗤地笑:“也没想什么啊,就每天想你。”
他唇边带着浅笑,戳了戳她的脸颊,也纵容地说:“随便想吧。”
伸手抓过她的手臂,将她手腕上的红绳给她看:“这段时间不太平,这是防御灵器,不要摘了。”
周兮兮看着红绳上还穿着几颗莹白的珠子,知道他是听进去令方知的那番话。
她其实也很担心,尤其是听到苏无穷说苏五仁在清郡仙宗,心里都是不安的,她担心妄声的剧情也会被校正。
但是她暂时不知道要怎么跟妄声说,他可能会被千傅文等人逼至绝境,因为她也不知道剧情会怎么校正,只能告诉他:“妄声,不要小看任何人,你要尽全力保护好自己,我也不会让我受伤。”
“嗯。”他之前确实对那些人十分不屑,但是他如今有要护着的人,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我还是要努力把九须草给养好,给你治病。”她说完就从他怀里出来,跑到放着九须草的地方,努力给它浇灌灵力了。
妄声看她自己忙,也没去打扰她,回头看到床边被微风吹起的薄纱,心想,这么薄,周兮兮稍微用力一扯就会坏。
他本想加固一下,但是想到她手中拽着一截白纱,脸色绯红的模样,手一顿歇了心思。
走到书桌前,抬眼望向正在窗边的周兮兮,见她撑着下巴,鼓着脸颊,专注地看着九须草,不由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
莫名想到苏无穷的话,心里也有几分感慨,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身边会多一个人。
周兮兮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问他:“看我做什么?”
“想你。”妄声轻声应着。
周兮兮嘟囔着:“我不是在这里吗?”
他未应,只是起身将她直接抱起,放到床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了,缩在他身下,小声说:“妄声!这是白天!”
“不想?”妄声指尖搔过她缠在颈上的长发,捞至身后,又顺着长发滑过她的背脊。
周兮兮浑身一颤,想抓着他的手,却一步小心抓到了他的腰带,手还没几分力,就把他腰带扯散了:“……”这个还能解释吗?
明显妄声不会听解释了,低低地笑了声:“看来是欲拒还迎?”
周兮兮捂脸:“没有。”
“那是真不想。”妄声语气故意带了些遗憾,便松了手,想起身。
这还没从她身下抽出手,周兮兮一把拉住他,翻身就压在他身上,低头咬上他的唇。
妄声被她咬疼了,倒吸一口气,低声问:“最近喜欢咬人,是不是又长牙了?”
“跟你学的。”周兮兮笑着低头轻吮着他的唇,抵开唇齿便同他细细地勾缠深吻起来。
手按在他的胸膛,低头从他唇边吻到他的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地舔咬着。
她手法虽然生涩,但是也足够让妄声隐忍。
他手臂圈上周兮兮的腰身,眼眸半阖望着她,衣衫不整,一身慵懒地揽着怀里的人。
周兮兮手从他的后背,攀上他的肩膀,趴在他怀里,低头看到他冷白的脸带着薄红沁着汗,眼尾晕着绯色,一副忍耐不住又强忍的模样。
她咬唇紧贴着他,细腰便软了,妄声闷闷地喘息了声,让她坐下去些。
“怎么这么紧张?”他笑着贴着她的耳边说,温热的气便撒在她的耳旁。
周兮兮难受,眼睛溢出泪水,满腹委屈:“你今天都不主动。”
妄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便听话地主动了起来,周兮兮咬着他的肩膀,手无意抓住落在枕旁的薄纱。
紧紧地拽着,只听得撕拉一声,一截薄纱便在她掌心垂下,落到她的头上,一直延伸到她后背上,似乎在一片雪白之上抚上一层朦胧。
更是诱人。
周兮兮有些错愕,随即妄声隔着薄纱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肩头:“果真很美。”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将她压在床榻上。
薄纱从床头渐渐地落到了床下,最后逶迤了一地。
周兮兮微喘着气,唔咽着说:“不要了,床帘都被我扯光了……”
妄声哄着怀里红着眼尾的美人,啄了啄她的鼻尖:“乖,再一次就好了。”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又一次卷入浮沉。
日光渐短,暮色愈深。
周兮兮成了一滩水被他抱着去沐浴,趴在他身上都昏昏欲睡。
“妄声,你以前不这样的,你学坏了。”她弱弱地控诉着。
妄声已经是餍足了,听她嘟囔,笑着用热水帮她洗去一身汗,裹着人就抱到已经全部换新的床榻上,自觉认错:“是我错了。”
“你太坏了。”她揪着他的衣领,还皱着一张脸。
他真的要被她可爱死了,只是看她不舒服地蹭着腿,就知道伤着了,拿出药给她擦。
擦完药,她才迷迷糊糊歪着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妄声手轻轻地将她落在身前的发拨到她身后,在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揽着人,心满意足。
*
隔天,周兮兮醒来看着四周跟狗啃了一样的床帘‘遗骸’,看向正半躺着看书的妄声。
脸一红,低头就咬他肩膀。
妄声感觉到肩膀上微微地痛麻感,扣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周兮兮,你是不是要换牙了?”
周兮兮瞪他:“小孩才换牙,你才小孩呢!”
妄声笑着松开她的下巴,也不逗她,只是问道:“那你最近总爱咬我,是怎么回事?”
这行为倒是奇怪,之前她只有长牙的时候会咬他,现在总是有事无事就咬他。
“可能你气我了,我就想咬你。”她差不多整个人都要躺他怀里。
“你问问周一喜,看这种情况是怎么了。”妄声心里还是不放心,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琇書蛧
昨天要她要的太狠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别的地方。
“没有。”她摇头,只是看着自己的‘罪行’觉得脸红。
妄声注意到她的目光黏在那些被她撕碎的薄纱上,笑了声:“怎么,还依依不舍呢?”
周兮兮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揪着手指:“我们等会再去买一些挂上去吗?”
妄声:“……”
这个小小的愿望,妄声自然会满足她。
两人正打算出门,妄声突然撑着门框,脸色倏地苍白起来。
周兮兮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的蛊虫又发作了,急忙扶着他躺回去:“你快疗伤,我们不出去了。”
妄声看她担心的目光,倒也没说什么,闭上眼压制愈发猖狂的蛊虫。
他开始怀疑是有人操控这蛊虫。
周兮兮坐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敢出声,去碰他,只能看他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地流到下巴,滴落下来,湿了他的衣襟。
她看向还是没长出第九片叶子的九须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抱着九须草,努力地用自己的灵力去浇灌。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她看着鲜嫩的叶片:“你要怎么样才会长大呢?”
她问出的问题,自己都回答不出来,泄气地耷拢地肩膀。
抱着九须草坐在床边,一边给它浇灌灵力,一边担心地看着妄声。
妄声感觉痛感稍微压下去一些,睁开眼,就看到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担心地看着他。
“还好吗?”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他冰凉的手。
他握紧她的手,让她能安心些:“好很多了。”
周兮兮点头:“那你再疗伤,我陪着你。”
他把她从冰凉的地上抱到床上,两人坐在一处:“靠近些,会好的快点。”
“才不信你呢。”她咬着唇,闷闷地哼了声,但是还是靠他更近了几分。
妄声知道自己强撑她会更担心,便闭上眼继续疗伤。
几个时辰后,他才彻底压下去了,一偏头就看到她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眼睛紧闭着,另一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口。
看模样是睡着了。
但是她的灵力还在继续输出在九须草上,大概是身体没有意识掌控,便顺其自然,十分充盈强大的灵力浇灌在九须草上,只见第九片叶子冒出一个小芽,看来这灵力还不是周兮兮的全力。
妄声维持这个姿势,想看看她的灵力能让这叶子长大多大,门外就传来桑生的声音。
“尊主,你醒了吗?”桑生在门外,看门紧紧地闭着,有些胆颤心惊地问道。
他这一声将睡着的周兮兮给吵醒了,她悠悠地睁开眼,本来充盈的灵力顿时像被截流了,变得单薄起来。
妄声一把握着她的手:“今天先到这里。”
周兮兮刚睡醒有点迷瞪,听他的话,低头看过去,看到那一点叶芽,顿时清醒过来:“妄声你看!第九片叶子!马上就能治好你了!”
“嗯。”他看她激动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
“不能到这里,我还能行!”她说完就开始专心致志地打算继续浇灌九须草。
妄声知道她这个状态是没什么效果,便朝她说:“桑生来了,去看看有什么事。”
周兮兮立刻下床穿好鞋,跑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桑生一脸紧张:“周兮兮,这是我巡逻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小竹筒,你给尊主看看,要怎么处置。”
“好,在那里找到的?”周兮兮将小竹筒接过,又问道。
桑生指了指之前她常坐的地方:“那里。”
“好,谢谢,你先回去吧,照顾好周一喜和二欢他们。”周兮兮朝他说完,就拿着竹筒往屋内去,顺手把小竹筒给拆了,看到里面塞了一张绢布。
“写了什么?”妄声刚才已经听到了两人的交谈,看周兮兮掏出绢布,心里大概明白,是谁传的信。
“空白的。”她把绢布递给妄声。
妄声看着空白的绢布,手一抹而过,只见上面才出现几行字:清郡仙宗,兰亭诩,蛊虫,小心。
“这字好像是鱼尽欢的。”周兮兮认识鱼尽欢的字迹,她说完突然想到苏五仁去了清郡,他肯定也去了清郡,“难道他给我们通风报信了?”
妄声的注意点不在这里,而在这帕子上一个方正的‘兮’,眼眸微眯,问道:“那这帕子是谁的?”
“鱼尽欢的?”她不解地看着他突然变了的脸色。
“嗯?”他指了指那个兮字给她看。
周兮兮恍然大悟:“这是苏五仁教我绣帕子,她绣的样式,我自己的在这里!”
她从袖口里掏来掏去,掏出一方帕子,给他看:“这才是我绣的!”
妄声伸手将帕子拿到自己手里:“没收。”
周兮兮知道那帕子上绣的什么,急忙想抢回来,但是他仗着人高,手一举,周兮兮就算跳起来都够不着。
“妄声,你还给我。”她攀着他的肩膀,想拿回来,但是妄声就不给。
“我重新给你绣,你把这块还给我。”她不想社死啊。
妄声看她这着急的模样,感觉这帕子不简单,便展开一看,一看果真。
只见帕子上绣着一只小胖龙紧紧地压在一个简单的人形身上,四周还冒着很多红色小心。
周兮兮:“……”这下更解释不清了!qaq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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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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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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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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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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