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兮莫名有些脸热,想抢回来“我就留着玩的!你还给我先。”
妄声将书举高,垂眸望着她“是玩?还是故意等着这个时候?”
“我才没有!”她哼了声,扒拉着他的手,想把书抢回来。
但是他手一曲将她揽进怀里,望着她,笑着叹了声“没有的话,那就给我乖乖的泡个热水,再回去睡觉。”
她听他的话就知道,他不想她帮他疗伤,气的咬他的肩膀“你就不想我管你!”
但是他只是纵容地拍了拍她的头“别瞎想,只是痛而已,死不了。”
“我不想你痛,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清湾找九须草,把你身上的蛊虫去掉。”周兮兮朝他认真地说道。
妄声听她这么说,就想到昨晚自己脑海闪过她计划去清湾的想法。
尽管清湾现如今大概是一片废墟,找到九须草的几率很小,他知道她已经决定了,也没有反驳,应下“好。”
他应完本想让她乖乖泡热水,但是她倒是胆大,腿直接勾上他的腰间,莽撞地贴进。
他闷哼一声,酥麻的感觉完全压过了痛感,他想推开周兮兮,但是她死死地缠在他的身上,脸也疼的发白“妄声,我就要给你疗伤。”
妄声被她弄的,身上又痛又麻,掐着她的腰,压着喘息“那就松些。”
周兮兮伏在他肩膀上,揽着他的脖颈,心里闷着气,故意作对“我就不,谁叫你不要我管你的。”
然后周兮兮被他直接压入水底,后背抵在池底,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弄得神智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妄声抱着出了一身热汗的周兮兮回到床榻。
坐在床边望着她,周兮兮已经昏昏欲睡了,伸手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妄声,我确实没你强大,但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
他心被她坚定的目光,戳的发麻,侧躺在她身旁,看她认真的模样,想到时镜的场景,心情百味陈,最后他简单地应了声“好。”
这个时候他觉得很多话都显得有些苍白,只有简单的一个应承或许能让她心安些。
从未有过牵挂的人,现在身边多了个顾忌的人,妄声开始胡思乱想,怕自己和她重蹈覆辙。
手搂着她,不放心地叮嘱道“做什么都行,你千万别做傻事。”
“我才不会。”她手拍在他的心口,“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周兮兮对往事都是以梦的形式存在,她做完梦就不记得,妄声却对那些血淋淋的往事心有余悸。
但是这些事他现在不能告诉她,除非哪天她自己也记起来。
妄声心绪不宁,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哄睡过去了,就闭目入了神府,静了心绪,开始每日的修炼。
周兮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霞满天,妄声不在屋内,不知道去哪里,她伸着懒腰出来,就看到桑生和周二欢。
周二欢看到她就高兴地跑过来“嗷!”族长!你醒了!
“醒了,你和你的桑生哥哥去干嘛了?”周兮兮看桑生正提着一个食盒,有些不解。
“大魔头出去了,要我帮你带晚饭。”桑生将食盒递给她,周兮兮接过,不解,“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他以前也是时不时出门,谁管他去哪。”桑生丝毫不奇怪。
周兮兮听他这么说,拍了下他的脑袋“不要这么说他,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桑生点了点头,带着食盒和她一起到之前经常去的围墙上,两人一龙围坐在一起,在明亮的夜色下吃着。
周二欢趴在周兮兮的膝盖,抱着一块梨肉,看向周兮兮嗷了声。
周二欢“嗷~”族长要怀龙蛋蛋了吗?
“龙蛋蛋?”周兮兮有点困惑,“什么龙蛋蛋?”
周二欢“嗷嗷!”族长和配偶度过了发情期,会有龙蛋蛋!
这话她才听明白了,周二欢说的是她和妄声圆房了,会怀孕。
她看着周二欢,有些好奇“真的会怀一个蛋吗?”
周兮兮想到自己会生下一个蛋就觉得很奇怪。
周二欢点头“嗷嗷嗷。”我们都是从蛋蛋里钻出来的。
可是妄声又不是龙,他是人啊。
周兮兮愁人了,这要真生了颗蛋,那要怎么办?
桑生看周兮兮这忧愁的模样,笑的不行“小结巴,你可别听她胡说,这人和妖生下的孩子多半是半妖,不一定是蛋,还可能是一个带壳的小娃娃。”
周兮兮“……”闭嘴,谢谢。
她白了桑生一眼,心里更加忧愁,觉得这双修还是不能太频繁了,容易增加生龙蛋蛋的机会。
心想,以后要学习妄声那般清心寡欲,少些不正经的想法。
毕竟她还没做好怀一颗蛋,或者是生一个带壳的小娃娃的准备。
她将碗里的玉米啃完,抬头看到宫殿外面有一个人影,她吓了一下,朝桑生问道“那谁?”
桑生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鱼尽欢吧,他总是一个人到下面也不知道干什么。”
周兮兮想到那天鱼尽欢跪在地上求着妄声就苏五仁的样子,问了句“他和他姐姐怎么跟苏无穷分开了?”
桑生之前被妄声打发去照顾苏家人,后面就算没有去了,也知道些消息“好像是因为跟鱼家的往事有些关系,我也只是听说。”
“鱼家的往事?难道鱼家被灭门还跟他有关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最严重的关系了。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就见桑生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鱼家灭门的事以前的魔尊也参与过,我也是听过一些,确实和苏家有些联系。”
周兮兮一听觉得这内容,觉得太过于震惊了,书中并没有说苏无穷和鱼家灭门还有关系。
如果还有这一层关系,苏无穷和苏五仁的关系确实很难救回了。
她一时间还很怀疑,是不是人物不按书中剧情走,就会被强行校正回来?
那妄声……
她想到妄声最后被四大仙门围剿的结局,后背发凉。
本来明亮的夜色,突然乌云遍布,滴落了几滴雨。
“下雨了。”桑生把周二欢捞到自己手心,对周兮兮说,“下雨了,你快回去吧。我收拾下也回去了。”
他说完就把餐盒给收起来,想走,看周兮兮还坐着,推了下她的肩膀“没事吧?”
周兮兮刚才在想妄声的事,有些迟钝,见他推自己,便反应过来,摇头说“没事,你带着二欢小心些。”
桑生点头“行,你别淋雨啊。”
桑生说完就带着周二欢没了人影,留下她一个人在墙头,看着黑漆漆地远方,鱼尽欢还没走,不知道在等什么。
周兮兮想着,书中关于鱼家的事少之又少,几乎都是一句话略过,没有详细说任何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无穷会和鱼家的灭亡扯上关系。
雨很快地落了下来,落到还在坐在墙头的周兮兮身上。
她被冰凉的雨水浇了下,思绪从书中的剧情中出来,急忙站起来,往下看,没看到鱼尽欢的人影,自己就转身冒着大雨往回跑。
她离开鱼尽欢又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站在雨中,看向刚才周兮兮坐着的地方,唇边带着一抹酸涩的笑意,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周兮兮,我要走了,有缘再见。”
他说完像是告别,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过去,似乎还能看到每次她坐在墙头,望着远方的场景。
他知道她每次坐在这里等的人是妄声,所以每次他都问她去不去玩。
可是她都摇头说“不去,要等妄声回来。”
鱼尽欢回想以往,转过身,苦涩地笑了下,觉得自己太坏了。
这回他转过头,就再也没回头。
妄声看着外面的大雨,心里有些担心,但是令方知还在磨磨蹭蹭。
“快点。”他把窗户关紧,看向正在帮他寻书的令方知。
“急什么?你媳妇还能被人带走?”令方知白了他一眼,“你成婚都不邀请我,我当真是伤心了,伤心的人自然做事慢。”
“本尊成婚同你有什么关系?”妄声坐了下来,冷眼望着他。
“喝杯喜酒的关系!”令方知将他要的书都丢给他,“你当真是无情无义!周兮兮怎么会忍受的了你!”
妄声冷嗤“因为你过于愚蠢。”
令方知“……”好气!
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这些,朝他问“上回你找白耳龙的书,这回找一些野史做什么?”
“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妄声神情淡然,他将书中的书一本一本地翻开,想找到一些记载下来的蛛丝马迹。
时镜映照出来的内容,过于随机,没什么连续,一些背景他至今也没弄清楚。
昨晚他从时镜中看到了周兮兮的母亲,对周兮兮的态度和做法,觉得很困惑。
虽然他知道亲生母亲也会对自己的儿女十分残忍,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地不喜欢。
当年,妄言厌恶他,是因为他的存在导致千傅文喜欢上了旁人,后面甚至连她都不愿再见上一面。
他看周兮兮的母亲对两个女儿差别这么,便猜想其中一定有其他隐情。
他眉心微蹙翻着手中的书,窗外的雨还在下,涌进些寒意。
令方知打了个哈欠,看他指着周然两个字,便问“你是想找白耳龙以前族长的事?”
“你知道?”
“不知道,白耳龙的事情太复杂了,但是我知道周兮兮上一任的族长,似乎换过族长。”令方知白耳龙的了解,也仅限于之前高流云带出来的周邈邈,妖艳至极。
妄声神情微变,换过族长?
他隐约觉得寻到些苗头,将桌上的书都收走“过几日归还。”
他说完就丢下一坛酒到桌上。
一句话也未说,直接消失在雨夜中。
令方知看着桌上的酒,笑了起来,伸手拿过瞧了瞧,啧了声“也难怪周兮兮会喜欢,这嘴上说着没有,转身就给了的路数,哪个小姑娘能把持的住。”
他将酒封打开,捧着就喝了大半坛,十分满意地抱着就回了自己的床。
完全不关心离开的妄声。
妄声冒着雨回了云雾顶的宫殿内,推开自己房间门,就看到周兮兮正裹着被子,正坐在床上把玩着时镜。
她听到声响抬头看过去,还没说话,就先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你回来了啊。”
他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的额头。
“没有生病,就是鼻子痒。”她说完又是吸了吸鼻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身湿漉漉的?”
周兮兮急忙把身上的被子扯下,想裹到他身上,但是被他拉住裹回到她身上。
他直接用灵力将身上的雨水弄干,回道“去找令方知了。”
周兮兮可是记得上回他还害令方知,喝了混有她血的茶水,伸手捧着他的脸看了看,没看到他有伤口,有些不解“你上回那么捉弄他,他没打你?”
“他倒是没那个能力。”妄声将她手中握着的时镜拿过到自己手中。
她急忙想拿回来“你拿我的镜子干嘛?你不是也有吗?”
妄声怕她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反问“你想拿这镜子做什么?”
“你都没告诉我这镜子是什么。”从清湾回来两人每天都纠缠在一处,她都没来得及问一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镜子啊?”
周兮兮觉得这镜子很奇怪,她之前以为这是单纯的镜子,但是手一碰镜面就成了水纹。琇書網
她好奇地看着他,妄声抿着唇,沉默片息才说“时镜。”
“时镜?可以用来做什么?”她埋头看着手中的镜子,问道。
妄声并不想对她说谎“暂时不能说,快睡,明天去清湾。”
“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兮兮撅着唇,躺下用被子盖住自己,嘀咕了句,“难不成这镜子还能看到你没穿衣的样子吗?”
妄声“……”
他有时候觉得周兮兮的的思路,他确实无法达到,弯腰敲了敲她的头“少琢磨这些不正经的事,快睡!”
周兮兮想到自己吃饭时定下的决心,转头看他,神情认真“妄声,今天开始我要学你每天清心寡欲,不缠着你每天双修了,我要当个不为美色所动的女人。”
她很认真,妄声有些想笑“你说的?”
“嗯嗯,往后我们一起清心寡欲,不双修了。”她点头。
“行。”他想,她今晚说完,明天就要开始耍赖了。
两人友好地约定好,周兮兮就十分自觉地躺到她自己的枕头上去,就准备睡了。
妄声看她闭上眼了,走到桌前将书都拿出来,在烛光下翻看起来。
今天令方知的话提醒他了,可能周然并不是周兮兮的母亲。
但是这样的秘闻没有任何记载,他将最后一页翻完,把书丢在桌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手撑着头侧,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周兮兮一脸血的样子。
“不要看了。”一只温热的手握到他的手。
妄声睁开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周兮兮“怎么醒了?”
“我就没睡着,只是你看书太入迷了。”周兮兮躺在床上看他翻书越翻越快,就知道他有些烦躁了。
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我现在好困,你抱我去睡觉。”
妄声看她这故意挂在自己身上的样子,笑了,直接把她抱起,抱到床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说道“几个时辰前还说不缠着我,要当个不为美色所动的女人。”
“抱又不算!”她从他身上滚下,又钻他怀里,“抱在一起睡觉也不算!”
“那怎么才算?”
“当然是指脱了衣服才算啊。”周兮兮说完就捂着他的嘴,不给他发言的机会,“你不要说了,快睡!明天还要去清湾。”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堂堂魔尊居然沦落到要被强迫睡觉了。
一时也不敢反抗,只能纵容着闭上眼。
这刚闭上,就该感知到温热柔嫩的掌心从他衣摆钻进去,贴在他的腰侧。
“不双修,清心寡欲的。”妄声悠悠地说道。
瞬间腰间的手急忙收回,改成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手臂上。
周兮兮委屈,心想,妄声太坏了,要不是了不那么快怀上龙蛋蛋,我一定会扒光他的衣服!
妄声脑海闪过她的心声,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突然改性了。
不知道是谁在她面前说,怀孩子的事。
他忍着唇边的笑意,心想,这样也好,省的每天都满脑子双修的事。
他是高兴了,周兮兮却难受,手从他手臂好几次都滑到他的腰上,又小心翼翼地收回去,折腾了许久她都没睡着。
倒是抱着她的妄声,呼吸清缓,眉目舒展,身体无意识地抱紧她,又往下挪了挪,挪到了脸可以埋在她脖子的位置就没动。
周兮兮知道,这是他睡着的姿势,之前都是她先睡,不知道他睡觉的姿势怎么来的,现在亲眼看他,一点一点地把脸挪到她的颈窝处,看的她心里软了一片,手放轻摸了摸他的头,脸贴在他的头侧,觉得很满足。
“兮兮。”他轻轻地喊了声,“周兮兮。”
她看他睡得不是很安稳,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我在,没事的。”
他似乎接受到了回应,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
周兮兮这才松了些心,手肆无忌惮地钻到他衣服内,满足地闭上眼。
她已经习惯摸着他的腰侧睡觉,摸到了睡意很快地袭上,一闭眼,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外面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响着。
下了一场雨,屋内的温度低了些,床上的两人相拥的更紧密了几分。
周兮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妄声正板正地躺在身旁。
她觉得喉咙和鼻子都干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着凉了。
有些疲惫地搂着妄声。
妄声从神府中出来,他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恨不得在他身上钻个洞的人,伸手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一大早干嘛呢?”
“难受。”她声音都有点哑,指了指喉咙,觉得自己生病了。
妄声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有点烫,看来还是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昨晚在温泉池门外等着的时候受了风寒,还是淋雨了。
他急忙起身打算去弄些热水,周兮兮也跟着坐起来,手撑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时镜。
妄声没跟他说这个镜子怎么用,昨晚她自己琢磨了许久,也就没琢磨出怎么用,现在拿到手里,对着自己照了照,刚睡醒有点没精气神,脸色有点发白。
妄声弄了杯热水,将去风寒的药粉倒入水中,端到床边“裹紧被子。”
周兮兮仰头看他,把镜子丢到被子上,听话地裹紧被子,接过他的药,喝了下去。
这药有点苦,她又要妄声倒了杯水,喝完才觉得舒服些。
妄声看她有气无力的,把她半抱在怀里,板着一张脸说“自己运转灵力把寒气逼出体内。”
周兮兮看他紧张的样子,故意开玩笑地说“没事的,可能是昨天太清心寡欲了,然后就欲求不满,肝火旺盛。”
他看她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捏了下她的的脸颊“少不正经,先把寒气逼出来。”
她乖乖地运转灵力把身上的寒意逼出体内,不过片刻,她脸上都是汗水。
妄声坐在床边,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冷清,屋内确实也有些凉,大概是昨晚下了场雨。
他想着周兮兮是条龙,大概不太适应这样的温度,要弄个灵器把屋内弄得暖和些。
周兮兮运转灵力好一会,觉得鼻子难受吸了吸鼻子,吸完后觉得不对劲,一低头就看到血从鼻子流下,落到镜子上。
她急忙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举高,喊了声“妄声你给我喝的什么,我流鼻血了!”
妄声一听这话,看别处的目光急忙收回,就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眉心一跳,急忙用帕子给她捂着鼻子,摸了下她的脉搏,无奈地说“周兮兮,清心寡欲第一天,你就上火了?”
周兮兮“……”还真肝火旺盛啊!
她想解释,就看到本来没有任何动静的镜子,突然冒出一道光,像是投影一样,在半空出现一个虚幻的场景。
她怔愣地看着那虚幻,看到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手背上青筋凸出显得狰狞不已。
心里一紧,这手好像是……妄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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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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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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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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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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