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掩饰,都是拒绝回答问题。”周兮兮像是看透了他,“你酒量一定很差。”
“不喜欢而已。”妄声神情未动,将药擦到她腿根发红的地方,等看到都恢复正常,才将她的裤腿拉下来,“腿还疼吗?”
周兮兮动了动腿,没感知到疼意,摇了摇头“不疼了。”
“还有哪里疼?”他关心地看着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昨晚他也醉的稀里糊涂的,伤了她哪里都不太清楚。
“没有。”她揪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看到脖子上还能看到的咬痕,伸手轻轻地碰了碰,“我昨天咬你了?”
妄声听她这么问,捏着她的两颊,低声道“不仅咬,还缠人。”
周兮兮立刻就想到自己昨晚在池中,一口咬在他喉结上,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脖颈“咬疼了吗?”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困在怀里,声音都哑了几分“周兮兮,你这手真的没疼怕。”
“没有疼啊。”周兮兮摊开自己的掌心给他看。
“你想疼?”他手搂紧她的腰,身下相贴,警告意味十足。
周兮兮感觉到不同于自己的体温,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腿疼了,脑袋直接埋在他心口。
妄声看她羞怯的模样,拍了拍她的后颈“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昨晚可劲缠着我,小色龙就这般不知足?”
“别说了。”她都记得了,自己压着他一直吻,还脱他衣服,咬他手指,像是没了理智一般。
他看她耳根和脖颈都红了一大片,就知道这回是真的害羞了,也不逗她了,怕她给逗哭了,昨晚她本就是受发情期的影响,确实有些孟浪。
“没事。”他安慰地轻抚着她的后背,“都是受到发情期的影响。”
周兮兮嗯了声,带了几分的哭音“我不想这样的,但我控制不住。”
“不用控制,想怎么缠着我就怎么缠着我,但只能缠着我。”他知道她很害怕发情期会失控,虽然平日没心没肺的,但是一说道发情期就犯愁了。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抱着他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妄声就安静地陪着她,在心里担心着,今天她发情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兮兮这人心大,上一刻还忧心她发情期的事,下一秒抱着他就睡起了回笼觉。
妄声听到她清缓的呼吸声,低头看了眼,看到她双眸紧闭。
无奈地笑了,给她盖好被子,自己起身到温泉池洗了澡,他换上衣服就坐在桌前,将之前在凤鸾仙宗无意得到的时镜拿出来。
时镜是上古神器,传闻能看见世间百态,亦能回溯前缘。
昨晚他耳边回忆起的两句话,紧紧地揪着他的心,他想知道当初自己和周兮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妄声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眉目冷冽,像是一柄薄剑,淡淡地收回目光。
将自己的指腹划开,滴入一滴血,镜面立刻像荡漾的水波,晕开一圈圈红色的水纹,随即出现一道光,在半空形成一道虚幻的场景。
这是一间素雅的房间,他正一身血躺在床上,没了呼吸。
妄声看到这一画面,眉心紧蹙,这是什时候?
他不由地想到在密阁内自己蛊虫发作时,记起的场景。琇書蛧
难道是他从千剑出来,被他们围剿于噬魂涯后,周兮兮救他出去的?
正当他猜测就看到虚幻的场景内,周兮兮端着水进来,拧干帕子给他擦脸上的血。
她似乎很恐慌,手不停地抖着,等碰到他的脸,又一脸不敢相信地碰了碰他的鼻息。
最后捂着唇,眼泪大颗地落了下来,眼眶红了彻底,她似乎不敢大哭,连哽咽都不敢,缩在浑身是血的尸体旁,手死死地抓着他满是血的手,失声落泪。
周兮兮好像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一边用灵力维护着他的尸体,一边不停地翻找怎么让死人变活的书。
这样的压力下,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急的生了场大病,绝望地躺在床上,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她只想着妄声就这样死了吗?
旁人不知道她的悲痛,只觉得她这病来的太过凶猛,都想着她要撑不过去。
前族长却丝毫不怜悯,直接说“死之前记得将通仙石挖出来。”
这样一句话,让周兮兮找了救命稻草,她眼睛瞬间涌上了无数的光。
她知道白耳龙族长守护的通仙石,能让凡人成仙,只要妄声成,他就能活过来了。
周兮兮拖着病重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躲开人群,将妄声一步一步地带出了清湾。
在黑暗的山洞,她将那具没了任何生命的身体紧紧地搂在怀里,用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妄声看到这一幕,猛地站起来,伸手欲抓住那幻影中的手,要阻止周兮兮的动作,但是落入掌心的是冰冷的镜子。
他恍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想到周兮兮拿着匕首刺向心口的动作,手一失力,镜子落地,咣当一声,所有的场景消失,只余一片寂静。
妄声往后一退,手撑桌面,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豆大的汗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襟,后背彻底湿透,都是刺骨的凉。
“是这样的。”他轻喃着,低笑了声,“原来她真的把通仙石给我了。”
所以她在书上写通仙石不会成仙,所以他们两能相互感知。
妄声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捂着眼睛,刚才那些场景像是一把把利剑,刺的他全身发寒。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妄声的呼吸都在颤抖,那些往事居然这么残忍。
他静了许久才缓过来,看向丢在地上的时镜,起身想捡起来,突然闻到了浓烈的香味,是周兮兮发情后身上会有的香味。
他神情一凛,急忙走到隔壁,推开门却没看到床上安睡的人,巨大的恐慌瞬间袭来,大喊了声“周兮兮!”
妄声眼睛扫了四周,鼻间的香味很浓郁,很近,他还尚存的理智在告诉他,周兮兮没有离开这个范围。
他怕她因为发情期神志不清,变成了小龙,便掀开被子看了看,还是没人。
正当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疯了,才听到一声弱弱地喊声“妄声。”
他顺着她的声音寻到了温泉池,本来热气腾腾的水池,现在都是刺骨的冷。
妄声眼睛望着正缩在水底的人,薄唇紧抿着,走进冰凉的水中,将她拦腰抱起。
周兮兮从水里出来,大概是受到发情期的影响,之前被红玉压制的犄角冒了出来。
她缩在他怀里,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粉色的犄角在乌发间也轻颤着。
周兮兮一张脸冷的发白,眼睛被情潮逼得染上红晕,搂着他的肩膀,倔强地望着他“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你不……”
她还没说完,妄声低头就吻住她的唇,一池的水瞬间变热。
她冰凉的身体在热水中,舒服的毛孔都被一一打开,靠在他怀里,没了冷水的压制,意识完全被情潮吞噬。
潮热的脸蹭着他的脖颈,声音细弱“妄声,我好难受。”
妄声像是没听到,没有吻她,也没有安抚她缠上来的手。
只是用大掌拖着她的后背,用手将热水浇到她的肩头,后颈,让她每一寸肌肤都变热泛红。
周兮兮完全被强大的情潮给吞噬了,那种渴望却又得不到满足,要把她给逼哭了,脚绞在一处已被他顶开“不可以。”
她却失神地望着他,几秒后趴在他的肩膀上猛烈地喘着气。
妄声看她出了一头汗,这才将她包裹着,出了池内,给她一件一件穿上红色的束胸和里衣衬裤。
“好热……不穿……”她已经热得挂不了一件衣服,但是妄声却不为所动,把每一件都给她穿好。
他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在红色衬托下更是白嫩,低头轻轻地吻在她心口处,带着怜惜和愧疚。
妄声帮她换好衣服,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同色。
周兮兮眼眸半睁,就看到他身上的红衣,她混沌的意识,让她想到在凤鸾叩首时看到的红色,伸手轻轻地苟勾住他的衣领,唇边带着笑“妄声,红色,好像婚嫁的颜色。”
他握着她的手,一挥手长明灯变成一对喜烛,低声说“说好的,要等到云雾顶张灯结彩,红烛燃起,红盖头落到你的头上的时候。”
随着他的话落,周兮兮就看到红盖头轻轻地盖在自己头上。
周兮兮视线被红色侵占,她觉得心里热的厉害,下一刻一只素白的手掀开一角,露出些烛光,她朝他笑,喊了声“夫君。”
妄声眼中是溢满的笑意,低头便轻咬上了她的唇,抵开她的唇齿勾缠起来。
周兮兮的意识彻底沦为,她长指扣着他的手臂,乞求地看着妄声“妄声。”
她声音细软,含糊的话听不清楚了,所有的感官都被冲击,不断地挤压挤压,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妄声也是满头大汗,将一颗药喂入她的嘴里“兮兮,吃完这颗药,更上次一样你的发情期会缩短到几个时辰。”
这样,他就可以按照妄自非的方法给她解除发情期。
周兮兮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他的话根本就接受不到,犄角蹭着他的下颌,颤栗的感觉瞬间袭来。
她死死地咬着他的肩膀哭着唔咽,全身都在微颤。
妄声炙热的掌心安抚着她的后背,听到她彻底失控的哭泣,知道药效起了。
将她抱入怀里,仰头吻住她的唇,吞了她所有的哭泣,炙热的温度从她的唇边到了耳旁,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膜响起“兮兮,想听我说什么?”
周兮兮完成沉沦在他的气息里,她嗯了声,遵循本能地回了句“说无数次喜欢我。”
“喜欢。”他轻声喃呢,“很喜欢。”
三个字落在她耳畔,周兮兮唇边扬起一抹笑,下一刻又疼的脸色发白。
她死死地扣着他的小臂,细腰紧绷着,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喘着几口气,哭着说“呜,疼,放……”
妄声也沉沉地闷了口气,扣着她的腰,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她疼到僵硬的身体又被他一点一点融化,舒服地微仰着长颈等他将自己完全采撷。
红烛跳动了下,缓慢地燃烧着。
云雾顶此时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桑生和周二欢正抱着红灯笼,正在宫殿内暗处走去,完成大魔头安排的任务——将整个宫殿都挂满红灯笼。
周二欢累了“嗷!嗷~”我不想挂灯笼了,我想找族长玩!
桑生把最后一个红灯笼挂上,听到周二欢的话,无情地把她带走“想啥呢,你的族长正在洞房花烛夜呢!”
周二欢震惊“嗷!”族长要怀龙蛋蛋了吗!
桑生“???”龙蛋蛋?为什么不是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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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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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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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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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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