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倒是简单,只是我没想到妹妹你居然这般直白,你夫君会被你的直白吓到吗?”宋路十分诧异。
毕竟她认识的小姑娘都较为含蓄内敛。
“他好像很喜欢。”周兮兮想了想,每次自己这么直白地跟他说话,妄声都是高兴的,“可能他比较内敛,喜欢简单直白点的人。”
其实周兮兮自己也认为这些话并不羞耻,喜欢就是喜欢。
反正妄声也喜欢她。
“还是你们新婚夫妻恩爱。”宋如有些羡慕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也就在床上的时候温存些,平日里一句体己话都懒得说。”
周兮兮内心哭泣,她和妄声都还没有在床上温存的时候!
妄声猛地时候是猛,但是大多时候还是克制的,是个抱着她,都能闭目修炼一整晚的修炼狂魔。
想到这里周兮兮起了好奇,凑到宋路年前,小声问“姐姐你是怎么让你的丈夫和你温存的?”
周兮兮想取取经,往后老夫老妻可能有用。
“啊?”宋如听到她这么问,脸就红了,“不就是顺其自然,这种事,你夫君会主动吧。”
周兮兮“……”如果会主动就好了!qaq
她没有再问了,毕竟再问就可能会暴露妄声不会主动的事实了。
只能装成了然的样子,举了举手中的针线说“姐姐你快点教我怎么绣吧!”
“好。”宋如笑着也拿了新的帕子,细心教着周兮兮。
宋如刚教她绣第一个字,她丈夫就回来。
周兮兮怕打扰两人,急忙站起来,朝宋如说“姐姐,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今天谢谢你。”
宋如怕她一个小姑娘不安全,送到门口,看到她进了屋内,这才进自己房间。
“那个女人是隔壁的小娘子?长得当真跟天仙似的,嫩的跟刚剥出来的鸡蛋一样。”
“人家天仙有阎王配,她夫君看着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你们这些男人收了些龌蹉的心思。”宋如冷哼了声,就把东西一收走别处去了。
宋如丈夫呵了声“今日就他们两口子没结发,还夫君呢,我瞧是搭伙进仙门的。”
“他们两没有结发啊?”宋如想到周兮兮当时确实只拿了一把团扇。
“对啊,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但是盯着那个小娘子了的人不少,这种天仙我可没有想法,我还是喜欢我家的婆娘。”宋如丈夫笑着揽着了妻子,抱上了床。
周兮兮正一个人坐在屋内,认真地绣着帕子上的字,就听到了隔壁传来的不和谐声响。
她咳了声,觉得幸好自己走的快,要不然还真是打扰大别人了。
急忙寻来一个可以隔音的耳塞,直接塞进耳朵,窝到被子里不是很熟练地绣着字,心里还想着,妄声怎么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一失神,针就刺在指腹,冒出一点血珠,她没注意按到了帕子上,立刻就映出了一个红点。
这点小伤周兮兮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没有宋如指导,绣的十分丑陋的字,放弃了,直接丢到一旁,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趴在枕头上发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落在枕下的头发,伸手又翻开小册子,手指按在结发那一页,看了又看,最后挨不住困意,直接睡了过去。
妄声此时隐在暗处,已经听妄自非与千傅云,兰棠,高尧三人在酒桌上客套了一番话。
作为东道主的妄自非这才先提了正事“妄某也知道三位到来,大概是为了白耳龙族长一事,只是本宗向来不问世事。”
最喜欢冠冕堂皇的兰棠急忙说“妄宗主这话先不用急着说,先如今整个修仙界,我们四人各占四方,虽然看着互不干涉,但是也相互制约,我们三人并不希望如今这样好的现状,因为白耳龙族长的事情,出现裂缝。便寻你一起合作,找到白耳龙族长,得到通仙石,造福整个四方。”
千傅文和高尧本就是来和稀泥的,听到兰亭说了,便点了头,算是应下了这话。
妄自非冷冷地扫了千傅文一眼,强势了几分“但是我并不了解白耳龙的事,更不知白耳龙族长现如今在何处,亦对白耳龙族长没有兴趣。”
妄自非心里不想参与这件事,凤鸾仙宗西北虽说广袤,不及南北两方富庶换,但是自给自足也是足够的。
这百年来都是和其他三大宗没什么联系。
“妄宗主,你若是说不了解白耳龙的事,那我们这些人也没有资格说话了。”千傅文这时开了口,话里带着话。
“千傅文,你没有资格在本宗面前开口,杀女之仇,我妄自非记在心里,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妄自非这话说的凌厉。
但是千傅文只是轻谩地笑了声“妄宗主现在我们在商讨大事,你何必这般儿女情长。”
高尧也是笑着说“是啊,妄宗主提到往事,那何不再往前提一提,我们可是记得,当初你身边也养着一只白耳龙的。”
“胡说!”妄自非怒斥。
“胡说?呵呵。”千傅文冷笑,话语咄咄逼人,“当初我便是知道妄言是妖的后代才痛下杀手,若不是你同白耳龙妖族淫·乱,自己做下了孽,妄言和我也会恩爱百年!妄声也会是我最得意的儿子!”
妄声听到这里拳头死死地握着,他听到千傅文的话,觉得恶心,这些人都恶心。
若不是考虑着周兮兮,他不介意现在就将这些人都杀了干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平复心中的杀意,心想,迟早他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手刃!尤其是千傅文!
“千傅文你算什么东西!”妄自非彻底失了气度,指着千傅文的鼻子就骂起来,“你自己杀妻证道,没证道成功,跟条狗一样,从我这里灰溜溜滚回了千剑!现如今你居然敢提这件事,我妄自非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说话间,里面就打了起来。
兰棠和高尧急忙拉住两人“妄宗主,千宗主稍安勿躁!有话好好说!”
“呵,好好说?你们三位一来便咄咄逼人,此地是凤鸾仙宗,我妄自非的地盘!若是你们不会好好说话,现在请三位滚出去!”妄自非话一出立刻进来很多人,将兰棠三人给围住。
兰棠和高尧见妄自非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没有商量的样子,看了千傅文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一时间狼藉的屋内只有妄自非,愤怒地踢了下桌椅,嘭的一声,吓到了屋内所有的弟子。
凤仪急忙走进来,要屋内的其他人都出去。
急忙扶着妄自非坐下,叹了口气“宗主,那三人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知,他们大概是想让我们去刺激妄声。”
妄自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悲恸地长叹一声“是我的做的孽,是我的错,都是我当初鬼迷心窍害了这么多人。”
“宗主。”凤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当初他参与过那些事,知道很多事确实不该那样。
“当初她拼死都要有个孩子,是我糊涂了,明明知道白耳龙一脉,怀孕生子九死一生,我还是纵容了。”
妄声听到这话,想到千傅文的话,觉得掌心突然传来刺痛的感觉,微松手心就感知到都是黏糊的血。
血腥味一瞬间在空气中弥漫,他知道自己再躲不下去就走不了了,便直接离开。
妄声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屋内的,他一直在想着千傅文和妄自非的话,想着妄言心口满是血的模样,又想到周兮兮深夜深夜痛哭喊疼的模样。
最后想到自己,他看了看自己被血糊了一团的手,心想,难道这血还有四分之一是属于白耳龙的血脉。
他眉心紧蹙,想不明白这些事,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妖,所以妄自非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事?
妄声没在,周兮兮睡着了,也睡不沉,期间一直半梦半醒,睡得很痛苦。
她刚才感知到屋内有人,便睁开眼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唔,你可算回来了,一直都很担心你,都睡不好了。”
“嗯。”他伸手在盆中冰凉的水中洗干净血,走到床边,揽着被子将她抱入怀里,“现在睡,我不走了。”
“嗯嗯。”周兮兮微微抬头,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以为他冷的,便伸出暖和的手,捂在他的脸上,还嘟囔着,“外面很冷吧,我给你暖暖,这样就会高兴一些。”
掌心的热度贴在冰凉的脸上,逐渐温暖了几分。
妄声垂眸看着她眼睛闭着,一副困极了的模样,一张小嘴还在叨叨,之前的低沉的情绪莫名变成了笑。
“本尊何时不高兴了?”妄声伸手将她脖颈上缠着的黑发,顺道她身后。
周兮兮已经半梦半醒了,听到他问自己下意识地回了“你…不陪我…结发。”
妄声的动作一顿,看到低头看到自己的头发和她的头发散在一处。
没有应,只是沉默着用被子将她裹的更紧。
妄声今天这么抵触结发和团扇,是因为想到之前千傅文说过,他在走他的路。
当初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到了凤鸾仙宗,看到团扇看到结发,就想到当初妄言也大概和千傅文做过这些事。
他不想走他的路,自然不想做这些事。
妄声不愿跟周兮兮提这些事,担心她会多想。
在馄饨摊上她对一个合欢树妖的测姻缘的话,都相信,若是信了重蹈覆辙的话,那要怎么办?
“妄声。”她又低声喊了她一声,含糊轻软的梦语,身子紧紧地挨着他,“别怕,我不疼。”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神情有些可怜。
妄声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怜惜,暗暗地叹了口气,微抬目光就看到一块帕子,他好奇地拿过来看了眼,就看到‘早点说无数次’几个弯弯扭扭的字,上面还插着针,针旁边留着一个红色的血点。
他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看到她的指腹上,有几个被针刺伤的小口。
妄声怔了下,像是明白过来,周兮兮做了什么,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受伤的手,低头又轻轻地吻了吻。
周兮兮被他的手冷到了,眼睛艰难地开了一条缝“你的手好冷啊,我给你捂捂。”
她眼睛都睁不开,把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又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热乎的身上,可能没想到会这么冷,顿时被冷的一个激灵。
妄声看她这自作自受的样子,失笑,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周兮兮的睡意已经清醒了几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
她不解,往常他身上都是热的,担心地问“你是不是蛊虫发作了?”
妄声摇头,她就抓着他的手不给他抽走,抓紧他的的掌心,低头去看。
就看到他掌心的伤口,顿时睡意全无,急忙坐起来“你的手怎么也受伤了!”
“没事。”妄声望着她里衣从肩膀滑下,露出雪白的肩头和漂亮的锁骨。
“有事有事!”周兮兮紧着眉心,掏出药来,给他的掌心覆上药,“就像你说的,担心我,跟我厉不厉害没有关系,我担心你,跟你的伤是轻是重也没关系!”
“嗯。”妄声喉结上下滑动,看着她因为低下头,露出了春光。
伸手抓着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周兮兮急忙说“你干嘛,你的伤。”
妄声低头亲吻住她的唇,只是蜻蜓点水地吻了下,望着她,低声说“今天还没给你抹第二次药。”
“是哦。”周兮兮也想起来,确实一天要抹两次药的,“没事,你受伤了,我自己抹吧。”
她想推开他,手被他压在身旁“我帮你。”
他拿出药,在掌心搓热了。
妄声神情一本正经,手上给她上药按压的力道却是重了又重。
周兮兮被他上药的力道给压疼了,倒吸一口气,咬着红唇,紧蹙着眉心,急忙说“妄声,你轻一些,上药而已,不至于这么用力。”
妄声只是笑,低头吻了下她的唇“上药,重了才有效果。”
“妄声……”她祈求地看他,声音不稳,带着气声,眼睛带着水光,都是楚楚可怜。
妄声闷闷地嗯了声,安抚下一般望着她。
周兮兮要被他逼疯了,咬着他的肩膀,浑身紧绷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瘫软地躺在他身旁,睡意又袭来。
任由妄声给她后背擦药,自己一闭上眼就陷入沉眠中。
妄声的掌心被她彻底捂热了,给她的腿上好药,给她去了一身汗,拿了身干净的衣服,打算给她换上。
无意看到她压在枕头下的册子,拿出来一看,就看到结发和团扇那两页已经被压平了。
当他看到团扇下面‘众神庇佑’那几个字,心里隐隐一动。
他不信这些,但是周兮兮信。
目光不由地看向她,想到她之前因为没有结发的失落模样。
又看向那带着一点血的帕子,唇抿紧了几分。
等给她换好衣服,盖紧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头,感知到她已经彻底沉睡过去了,便直起身,在屋内设个阵法,就连夜走了出去。
凤蓝正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压迫,睁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一惊,还没来得及防备,一把冰冷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间,只听得一道冰凉的声音“告诉本尊,结发的方法。”
妄声的声音更是吓得凤蓝心惊胆颤。
“结发?”凤蓝声音都有些发抖,想到今天就妄声和他妻子没有结发,他睡前还琢磨要怎么跟凤仪隐瞒一下。
没想到这人居然深更半夜地来这里,亲自问他结发的方法。
“本尊没有耐心,最好如实说。”妄声急着回去看着周兮兮。www.xiumb.com
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兮兮长时间不在他身边呆着,他会觉得不安。
“我说了你不杀我是吧?”凤蓝颤颤巍巍地问着。
妄声如实相告“你还有用,本尊暂时不会杀你。”
凤蓝“……”这么严谨的吗?
凤蓝虽然觉得暂时两个字,对他来说也很危险,但是结发的方法,告诉他也无伤大雅,留住小命要紧。
急忙掏出一把剪刀,和一截红绳,递给他“这是情丝剪,这是红绳,都是灵器,你只需要用情丝剪,剪下你们两各一缕长发,再用红绳绑住,便成功结发,感情的深浅会决定颜色……”
这些东西妄声知道,他将东西拿过,断了他的话,又问“还有团扇。”
“团扇?”凤蓝不解,“团扇也有问题吗?”
“团扇要怎么做,才能……”他话音顿了顿,本不想说,但是想到那被枕头压平的册子,还是问了,“得到众神庇护。”
凤蓝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诧异地望着他,看到他紧抿的唇,冷峻的脸上都是认真。
一时间想到传闻中妄声是个无情寡义的人,总觉得眼前的人和传闻中对不上。
他觉得眼前的妄声,除了一身凌厉的气势属于魔尊,其他的情绪在他身上出现,难免有些割裂感。
妄声见他不说话,冷嗤了声“这么看本尊的人,都死的很惨。”
凤蓝急忙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朝他解释道“你看了册子应该知道团扇的作用吧。这红团扇是要丈夫绣给妻子的,最开始确实是强制规定必须是丈夫绣给妻子,可是大部分还是妻子代绣,少有人是丈夫绣,后面我们发现无论是代绣还是亲自绣,都差不多,也没有管太多。”
“那册子上所写是假的?”妄声想到册子上写的明明就是可以的。
“册子当然是真的!因为有人成功的过,但是那是很久远的事。”
“是妄自非成功过?”妄反问道。
凤蓝没想到他会问道妄自非,沉默了起来,不想说,但是脖子上的剑逼近,脖子立刻传来刺痛感,急忙说“不是宗主,我听闻宗主当初成婚时,爱的并不是他妻子。”
他没想到凤蓝知道这么多,又问“他以前是不是跟一只白耳龙有一段情?”
凤蓝“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宗门内明令禁止,不可以提白耳龙的话,我来的晚,也没听过什么,我师尊应该清楚。”
这话妄声相信,他年幼时在这里呆了一年多,也没听过白耳龙的内容。
他将剑一收,立在床边,问“你会绣团扇?”
凤蓝没反应过来,愣了会才说“啊?我不,不……”
凤蓝当初确实是自己绣的,但是为了维持形象,对外都是说自己妻子帮忙绣的。
他想说不会,但是妄声眼睛横了过来,被看的后背发凉,咽了咽口水说“我妻子回娘家了,她不在,我应该会一点点。”
妄声将剑一收,从袖口掏出针线,还有一方帕子,冷声说“那还不滚过来,教本尊。”
凤蓝“……”原来魔尊跟我一样,也是妻管严啊?
他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绣了一整面团扇的肉麻话,都不算什么。
急忙裹着被子就坐到桌旁,十分熟练地拿过他妻子的针线篓,然后对妄声问道“你想好你要绣什么?”
妄声沉默地思考起来,突然想到周兮绣的那方绣的奇丑无比的帕子沉声说“绣,喜欢。”
“啊?喜欢?就两个字吗?”凤蓝有点诧异。
妄声冷嗤“本尊最喜欢杀的,就是废话特别多的人。”
凤蓝立刻不敢问了,急忙拿起了针线“这两个字简单,我教你。”
妄声这才没有再浑身杀气,只是常见握剑的手,现在拿起了柔软的帕子,在烛光下穿针引线。
他学任何东西都快,一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知道怎么绣了,带着自己的东西直接走人,留下还愣坐着的凤蓝。
凤蓝看向刚才妄声坐的地方,还是有种自己没睡醒的感觉“刚才真的是嗜血无情的大魔头妄声吗?”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帕子,一丢,重新躺回到床上,心想“一定是梦。”
妄声重新回到住处,就看到房门口已经躺了一具尸体,他看了眼冷笑一声,当真是有人不怕死,敢觊觎他的人。
他直接将地上的尸体化成一滩灰,深冬的狂风一吹,直接吹得没影。
妄声推门而入,屋内还燃着他出门前留的烛火,现在基本要燃完了。
他重新点了,立在桌前,明亮的光瞬间就充斥开。
他走到床边,看到周兮兮正缩在被子里,睡得安稳,伸手扯了她一缕长发,用情丝剪,剪下,又将自己的头发剪下,一缕。
扯出红绳两人的长发绑在一处,一道银白的光一瞬而过,只见本来乌黑的发开始往浅金色越变越深。
他抽出一根金色的发,便将剩余的都放在她绣的那个帕子上。
便坐到桌前,拿过她随手丢在桌上的团扇,拿到手中,在烛光下认真垂眸,一针一线地将‘喜欢’两个字绣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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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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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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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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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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