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直接,语气给人的感觉他生气了。
邵耀宗没生气,他不过是搞心理战。
随后也不再废话,拿掉帽子,勾勾手示意二营长出列。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甚至还有一点点蔑视。
没有血性的男儿,有幸被选入战区部队也待不下去。因为这里最瞧不起软蛋。不需要人家刻意孤立,一次又一次的训练比拼,就能把其衬托的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能被并入机步旅的都是强中之强,自然都是血气方刚,铁骨铮铮的军人。
邵耀宗的手指还未放下,二营长就被气出列。
二营长比邵耀宗矮一点点,两人都是男人,力量悬殊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对方天生神力。真是如此,昨天王旅长给邵耀宗介绍的时候不可能只字不提。
邵耀宗怀疑其练过武,所以才敢当这出头鸟。
他这些年虽然没少跟杜春分切磋,碰到真正的练家子,邵耀宗其实没多大把握。所以要想取胜,就不能太死板,而且得速战速决。
邵耀宗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的杜春分,趁他不备,一招把他放倒。
比试好比聊天,话越多破绽越多。
邵耀宗就示意对方先,名曰他是参谋长,又比其虚长几岁。
有刚刚的“勾勾手”在前,不管是“参谋长”,还是“虚长几岁”这几个字,落入对方耳中都有点看不起他的意思。
邵耀宗其实没有,不过想刺激他先出招罢了。
二营长气得暴怒上来。
站的整齐笔直的军人都不约而同地勾头看去。
邵耀宗直勾勾冲其面门。
众人屏住呼吸。
二营长吓出一身冷汗。
他只是想试试邵耀宗深浅,不是想要他命。
二营长仓皇躲开,脚步不稳,邵耀宗收回拳头的同时亮出鞋底,直奔对方下/三/路。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人的本能往往比脑袋反应快。二营长下意识去躲,众人只见邵耀宗的脚落到对方大腿上。大腿是腿部力量最强的地方。他这一脚看着危险,其实没使多大劲。万一二营长没躲过去,他再运足了力气,二营长的“根”可就断了。
邵耀宗的力量不大,只能把二营长踹得往后踉跄了半步。
这几年全军练兵,二营长不可能例外。锻炼的结果便是他反应极快。还未稳住身体就准备反击。邵耀宗身体一矮,一个扫堂腿过去,二营长轰然倒在地上。
总时长不过三分钟。
二营长懵了,看着灰白的天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离他最近的一营长赶紧把他拉起来。
二营长清醒过来想骂娘,堂堂一个参谋长竟然这么阴险——第一招想砸碎他的脑袋,第二招就想断他的根。
这样的人也配当教官?
二营长梗着脖子吼道:“我不服!”
邵耀宗:“上过战场吗?”
二营长被问愣住。他的潜在意识以为邵耀宗会反问,哪儿不服。亦或者说不服再来。
这几个营长年龄都比邵耀宗小一点的,虽然只是两三岁,可等他们当兵入伍,朝鲜战役早结束了。
十多年前,最南边不太平,但没必要从最北边调兵。所以这些兵厉害归厉害,都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
一营长道:“剿匪算吗?”
“算个屁!”
一营长的脸绿了。
邵耀宗看二营长:“我们训练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二营长说着像看“煞笔”一样看邵耀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邵耀宗笑道:“你遇到敌人的时候也跟敌人说,先礼后兵?”
二营长下意识放反驳,到嘴边说不出来。
一营长的脸色好了许多,“可您又不是敌人。”
“难道要我给你们找几个敌人当陪练?”
一营长不禁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耀宗:“那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都是精兵,都觉得自己是兵王。那就让我再看看你们还会什么。”不待众人开口,让卫兵去机械库领几把训练用枪。随后转向众人,“挑你们当中最好的跟我比,不算我欺负人吧?”
这话可真他娘的不中听。三营长不再客气,立即让三营可以当狙击手的兵出列。
邵耀宗活动着手腕,又招来一个哨兵对其耳语一番。
离得近的几个营长不由得竖起耳朵,却连一个字也没听见。
机械库离得远,后离开的哨兵回来了,先去的那位还没影。邵耀宗从卫兵手里接过报纸,转手给三营长,“里面包点土坷垃握成团。”
三营长疑惑不解。
邵耀宗:“你我,还有他。”看向准备跟他比枪法的连长说,“都当了很多年兵。没少参加射击训练。我觉得打定靶比不出什么。要比不如比移动靶。”问那个连长,“敢吗?”
他都这样说了,连长不敢也必须得敢。
可移动靶他真没试过,不由得找他的营长。
几个营长要给邵耀宗下马威的时候,各种突发状况和结果都设想到了,独独没想到这个从边防师调过来的人,敢跟他们这些战区精兵比移动靶。
三营长大声说:“不就是移动靶吗。我相信你!”嘴上这样说,包土坷垃的时候却忍不住多包两张报纸。
邵耀宗让哨兵拿的报纸本打算包八个,到了三营长手里变成六个。每个充当移动靶的报纸团都比他最先设想的大一圈。
看到这一幕,邵耀宗就知道三营长底气不足。
射击最重要的便是心理,心态不稳,十环的技术能打出九环就不错了。
为了公平起见,扔报纸团的人没从机步旅选,而是选了一个手臂力量较好的哨兵。
射击比赛是邵耀宗先提出的,所以他先打个样。
邵耀宗让东边的哨兵过来,又让南边的哨兵移开,最后才让投掷的卫兵往东边扔,且往空中抛。他担心有人突然出现,伤及无辜。
往天上开枪最安全。
哨兵投之前不由得看一眼邵耀宗。
邵耀宗道,“你喊三二一,喊到一的时候扔出来。”
哨兵东边和南边二十米之内都没人,安全的很,不用担心伤及无辜。他那一眼是怕邵耀宗在全旅官兵面前出糗。
看样子邵耀宗一点不担心。
卫兵想到战区首长不可能弄个庸才过来。哪怕是他家亲戚,那也得有真本事。不然过来也干不长。保不齐还得毁了机步旅。
思及此,卫兵放心大胆地喊“三,二,一!”
声音落下,众人又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邵耀宗却未着急。
卫兵喊到“二”的时候他才架抢。枪不是指正南方,而是东南方。
随着“一”声落下,众人听到“啪”一声。
西边办公楼里的人齐刷刷出现在窗户边。
邵耀宗转向身后的官兵们。
众人傻了。
不是因为邵耀宗枪法厉害,而是他们没看清。
看到报纸团到半空中,还未来得及想其他的,那报纸团就像天女散花般散开了。
邵耀宗没管其他人,只是看那个枪法最好的连长,“该你了。”琇書網
连长犹豫起来。
邵耀宗故意刺激他:“不行?”
男人哪能被说不行啊
即便不行,也得提枪上阵。
邵耀宗示意卫兵准备。
卫兵一看他的脸色就觉得没戏,忍不住同情他,“我这次还往正东边扔。”说完就忍不住看邵耀宗。
邵耀宗笑笑没说话。
卫兵让那连长平复一下心情,然后才喊出来。
不出卫兵意料,连长啥也没打到。
趴在窗户上围观的文职人员们忍不住交头接耳,“干嘛呢这是?”
从一线退下来的人立马接道:“还没看出来?打移动靶。”
“移动靶?”
有人吃惊,有人意外,“谁跟谁?”
那人先问:“下面是哪个部队?”
办公楼离训练场也有十几米,又是在楼上,所以看得不甚清楚。
刚刚卫兵就是来这栋楼里借报纸。那位帮他找报纸的女同志就说:“新编的机步旅。”
有人见过机步旅的两位旅长,“这个应该是新来的那个参谋长。咦,换他了。他不会也不中吧?”
随着卫兵大声喊出:“三,二,一!”
楼里的人比楼外的人还紧张,跟自己参加比试一样。
然而还未紧张起来,就看到“天女散花”。
太快了,太快了,众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就忍不住惊呼叫好。
训练区经常能听到枪声,对训练不感兴趣的人也被欢呼声吸引过来,结果就看到报纸团落到地上——有人打空了。
邵耀宗可不想三枪打废一个精兵,就对三营长和他手下的连长说:“三局两胜,没必要再比了吧?”
三营长的脸红了,羞愧的,连连表示不用,让那连长入列。
有胆子大的小班长忍不住问:“参谋长,您的枪法真好。咋练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邵耀宗微微摇头。
等着他赐教的众人顿时很失望,脸也变了色。
这个教官不止阴险,还很小肚鸡肠。
邵耀宗笑道:“在朝鲜战场上练的。”
众人下意识附和一下表示知道,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拿敌人当活靶训练,顿时惊得不敢信。
邵耀宗:“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最近几年手有点生疏。幸好边防部队人烟稀少,野生动物繁殖的快。一段时间不控制,野猪、野鸡、野兔就多的跟夏天的苍蝇一样。”
这下不需要他说明,整个机步旅都知道边防部队怎么控制,拿那些野鸡、野兔当活靶训练。
三天两头这么练,准头不比他们好才怪。
几个营长懊恼没打听清楚就贸然向他请教。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邵耀宗不需要再显摆嘚瑟,也知道这些军官哪怕以后比他强,也不敢再找他切磋。所以就开始一天的常规训练。
办公楼顶层,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收回视线,跟身边的人感慨:“不愧是首长看中的人。”
那人比他稍稍年轻一点点,也没有太多,附和道:“是呀。我昨天还担心他压不住那群小老虎。没想到他一个军校出来的还有这一手。”
“现在可以放心了?”五十来岁的男子笑着问。
对方笑道:“放心,而且很期待。听说他对抗演习很有一套?”
“现在不行。机步旅各营还没形成默契。很多人还认不清邵耀宗。”
稍稍年轻的那位道:“是我太着急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
邵耀宗忍不住摸摸耳朵——有点热,像是谁在说他。打量一番开始训练的各营,难道还不服气?
武斗不行,不会想跟他文斗吧。
邵耀宗越想越有可能。
休息的时候,邵耀宗驱车回家把他早年买的兵书翻出来。
邵耀宗有个公文包,除了特务没人会碰,放在里面很安全,所以就塞那里面。
以后每天看看,以备不时之需。
他准备好应对之策,杜春分也把鸡肉剁好了。
可惜只有四只小公鸡,需要放很多配菜。
杜春分就让徐广富泡榛蘑、木耳和干豇豆。
用昨天洗土豆的盆。泡好有大半盆。
这么多菜下去,徐广富怀疑看不见鸡肉。
杜春分也有同样的担忧,于是把稍微大块的木耳撕成小块,榛蘑和干豇豆切段。木耳成片,榛蘑干豇豆成段,成块的鸡肉在里面就很明显了。
徐广富见状,忍不住说:“这样反而不像咱们这儿的小鸡炖蘑菇。反倒像木耳炒鸡丁。”
杜春分:“不像也没办法,鸡肉块太小。不把木耳撕开,一块木耳就能把鸡肉裹得严严实实。给学生打菜的时候总不能一边挑鸡肉一边打。”
汪振东附和道:“杜师傅说的是。否则不等给学生打好,菜就凉了。杜师傅,藕好了。”
杜春分:“切成藕丁。今天先做个鸡蛋汤吧。”
汪振东不懂她怎么突然变卦,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杜春分实话实说:“我昨天忘了说。宁阳市区人多,屠宰场每天都得杀几头猪吧?我打听过,猪棒骨不限购。明天买几斤棒骨,用那个煮藕汤。今天做炒藕丁,明天做酸辣藕片和棒骨莲藕汤。”
徐广富:“可辣椒都下去了啊。”
杜春分笑道:“很多学生不能吃辣。放两个干辣椒进去,有一点点微辣就行了。你们准备的那些干菜,留下个月和下下个月再吃吧。我昨天回家算了一下,离学校放假还有整整三个月。”
昨天没算,她先前没想到邵耀宗能这么快调过来,以为得在边防师待到年底,所以她把后几个月要用的菜算进去了。那个记录详细的账簿,此时就在李慕珍手中。
有了她那个计划,李慕珍这学期遇到突发状况也知道该怎么解决。
杜春分不想再想这事,就把视线转向汪振东。
汪振东腌那么多酸菜就是为了应付漫长的冬季。杜春分这番话也是为寒冷的冬季做准备,不是故意拆台,“我以前也想过趁着现在还有菜,先紧着现在的菜吃。可惜我就会做藕片和炖汤。没想过藕还能切丁炒。”
杜春分笑道:“我知道,昨天你们说过。那今天的汤就先改鸡蛋汤?等回头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就买些肥肉熬油,用猪油渣炒白菜和萝卜丝?”
这个食堂不指望盈利,主要任务是把军人的孩子照顾好,让他们没后顾之忧。
汪振东点头:“那就这样办。”
杜春分道:“昨天他们买菜回来,不见你记账,今天也没见你记,你是不是先记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徐广富解释:“杜师傅有所不知,老班长每天晚上都记。”
杜春分:“也包括未来几天吃的菜?”
汪振东只记开支和收入,没有记过菜,“杜师傅,你以前都怎么记?”
杜春分希望食堂的工作顺顺利利,所以不介意把她摸索出的经验告诉汪振东,“我家有几个本子,回头我拿给你?”
起初几年账簿要交给池主任。
近几年池主任相信杜春分的为人,就让杜春分自己收着,给他一个每月支出的总账就行了。鸡零狗碎的那些记录,他也没时间看。
杜春分就自己收着,留作纪念。
藕炒好盛出来就没杜春分啥事了。
杜春分回去拿本子。
然而她刚到家,下课铃声就响了。
若是还在边防师,杜春分有天大的事也得过去帮学前班的学生端饭。
这边打饭的有俩人,前面有个专门卖饭票的可以帮一下,徐广富也会去餐厅盯着,压根不需要她这个大厨出面,杜春分终于有了大厨的样子。
杜大厨到后厨把本子奉上,汪振东打开看一点,就看直了眼。
每一餐都有几个预案。比如没买到猪棒骨改做什么。没买到鱼改做什么。没买到猪大肠——汪振东惊讶:“猪大肠?”
杜春分点头:“猪大肠。”
“食堂也能做猪大肠?”
这话被杜春分问住:“食堂咋就不能做猪大肠?”
猪大肠当然是买不起肉的人买来吃的。
给学生做猪下水成什么样。
汪振东:“猪大肠端上餐桌不合适吧?”
杜春分反问:“十年前你也是这样想的?”
“十年前——”汪振东想起十年前的日子,别说家养的猪大肠,就是野生的猪大肠也不放过。
杜春分:“猪下水确实上不了正席。可前提咱们有的选。等到农历十一月,只有白菜、酸菜和粉条子的时候,我们总不能连着一周酸菜鱼、炒萝卜,白菜炖粉条子吧。”顿了顿,“其实你不说,我也没想到猪大肠。”
汪振东不信。
杜春分笑道:“你们这儿土豆多。土豆能做不少菜。安东那边土豆不甚好买,时有时无,所以我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你这些土豆在那儿买的?”
土豆产量高,可以蒸着吃煮着吃炒着吃炖着吃。实在买不起粮食的人,买上几袋土豆就能撑几个月。
为了人民的肚子,上面就强制那农场种土豆。
汪振东:“宁阳西边有个大农场,三分之一的地用来种土豆。”
杜春分不禁说:“这就难怪呢。”安东还在宁阳东南,宁阳西边的土豆运不到那里。
“下雪了!”
杜春分抬头,徐广富顶着一头雪白进来。
汪振东忙问:“下大了?”
徐广富:“看样子得下大。”
汪振东的神色变了,很着急。
杜春分:“是不是怕大雪封路?”
汪振东连连点头。
杜春分:“那就现在去。有棒骨买棒骨,有鱼买鱼,有猪下水买猪下水。买来往外面一扔,能放十天半月。”
汪振东瞬间有了主心骨:“我这就去。”
杜春分想说,快去。忽然想起一件事:“麻烦你去宁阳公安局一趟,跟老杜说一声,这几天就别来了。”
汪振东下意识说:“好!”说出来不禁看杜春分:“老杜?你父亲?你管你父亲叫老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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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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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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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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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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