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父母老来得子,所以孙齐天从出生那天开始,就被家里人给予了全部的希望。
爷爷奶奶翻遍字典为他取了个名字,就是希望他心与天齐高,将来能不负众望达成一番成就。
可孙齐天偏偏天生叛逆心理极强,从小时候开始只要是父母让他学的干的,他都喜欢反着来。
在孙齐天的认知里,人生本就应该不知天高地厚,应该坦坦荡荡的闯荡四方。
管他什么成家立业,功成名就,孙齐天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可偏爱自由的人偏偏被套上了枷锁,在父母为他设置的条条框框里度日如年。
高一那年暑假,孙齐天遇见了江屿。
漆黑的小巷里,他正在垃圾桶附近寻找着什么东西,指尖的一点猩红明明昧昧,那双漆黑的眼睛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一瞬间,目光中的寒意扑面而来,孙齐天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孙齐天拿出自己在街角捡到的照片,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那是一张明显撕碎后又拼起来的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女孩。
女孩模样很漂亮,笑意挂在脸上,只是照片沾了些污渍有些模糊了。
照片递到少年手上,孙齐天明显的看到,他眼底的戾气立即消逝了一半,眼眶有些通红的用自己的衣袖拼命的擦掉照片上面的污渍。xiumb.com
可是照片破坏的太严重了,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孙齐天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没忍住说:“我爸可以做照片修复,要不让他试试?”
听到这句话,少年身形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真的?你帮帮我,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钱都可以。”
从那之后,他和江屿慢慢熟了起来。
孙齐天知道江屿早已被提前保送,他没有家人,即使在网吧里通宵上几个晚上都没人管他,抽烟喝酒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还经常去各种地下拳馆参加擂台赛。
那种靠拳头制服一切不服的感觉几乎充斥着孙齐天沸腾的血液。
比起读书来说,他觉得这样太酷了。
他太羡慕江屿了,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几乎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人生。
那种放荡不羁的自由和肆意,是他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孙齐天模样生的好看,上初中那会就有不少女孩子跟他表白。
他也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只要模样稍微好看点的,性格稍微有趣点的,孙齐天几乎照收不误。
初中那会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几乎就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
认识江屿之后,那些酒吧里妩媚又妖娆的女孩似乎更能吸引他。
孙齐天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开始觉得从前接触的那些女孩子无趣,似乎只有刺激的感觉才能让他沦陷。
高一开学那天,孙齐天让父母给自己拖了点关系,直接塞到了江屿的班级。
他的同桌是个烫着梨花卷的姑娘,和所有上学时的女孩子一样,她喜欢买各种各样漂亮的文具,每本书都包上精致的封皮,桌面上用卡通便签贴上各种各样的励志语录,做笔记时五颜六色的比把书画的花里胡哨的。
长的倒是挺漂亮的,虽然还远远比不上他流连酒吧时接触的那些女孩。
开学之后,江屿很少会来学校,即使破天荒的来一次,也是趴在最后一排睡觉。
孙齐天闲来无聊就开始挑逗身边的陈音落,他以为这姑娘会和所有他接触过的女生一样,要么理他远远的,要么被他的面红耳赤。
可陈音落没有,她不仅不怕他,还很负责的接下了老师交代给她的任务。
就是监督班里问题学生之一孙齐天的学习,至少让他每天交了作业为止。
孙齐天最讨厌别人管她,所以斗嘴几乎成为了两人的常态。
他也难得享受这种幼稚的小情绪,每次看到陈音落怒气冲冲对着他的时候,孙齐天就会莫名的想去捏一捏她的小脸。
意识到自己发生变化的时候,是他某次在酒吧喝酒,竟意外的有些排斥拦着他手臂的姑娘。
当时的孙齐天,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陈音落这张脸。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孙齐天莫名有些惶恐,他开始下意识的躲着陈音落,开始更加肆意的与身边的女孩接触。
可无一例外,他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陈音落喜欢班里的体育委员赵典,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基本上全班同学都知道,孙齐天也不例外。
赵典生日那天,孙齐天破天荒的接到了陈音落的电话。
风声灌进电话,对面声音挺嘈杂的,远处似乎还有缭绕的音乐声,陈音落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孙齐天,你在哪?我手机快没电了,回不去家,你离得近不近,能不能帮帮我。”
孙齐天一颗心立马吊起来了,情绪上升到了制高点,轻声安抚着问她在哪。
当晚,他抛下所有人,摩托车疾驰在下着雨的夜晚,任凭晚风肆意的打在脸上。
等他到的时候,陈音落正一个人坐在门口,她双手抱紧膝盖,整张脸都埋了上去,眼眶有些泛红。
灯光打在她漂亮的小裙子上,给她漆黑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芒。
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蝎尾辫编的很是精致,漂亮的眼睛上还泛着微微细闪。
取下摩托车上的外套,孙齐天有些别扭的递了过去。
“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嫌冷啊?”
抬眸的一瞬间,陈音落眼底的湿意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语气有些哽咽。
“对不起,这么晚还让你过来。”
但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她看不得赵典和女生这么亲密的做游戏,他甚至还因为某个女生吼了她。
这么多年,陈音落成天跟在赵典身后,她一个朋友都没有。
刚才在情急之下,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孙齐天。
看到她泪光闪烁的一霎那,孙齐天一下子慌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抹去她的眼泪。
“我就在附近,不麻烦。又是赵典吗?陈音落,我真搞不懂了,那赵典有什么好的,长的也就那样吧,稍微能看,又不是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帅,你就非得吊死在他一棵树上。”
“你懂什么呀!”
陈音落情绪本来就脆弱着呢,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
气势升腾的起来的一霎那,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陈音落垂下眼睛,放低了声音。
“赵典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对人很温柔很好的,我的数学成绩能提升,都是赵典教我的,他真的很有耐心。”
“就因为这个?”孙齐天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理由极为牵强。
陈音落摇摇头,眼底浮现出几分落寞:“我喜欢看他在篮球场肆意奔跑的样子,他站在这么多人面前领奖,明明已经很闪耀了,却还是愿意耐心的给我讲题。”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赵典对她也没多好。
可陈音落就是喜欢他,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真是又笨又执着。
回去学的路上,陈音落坐在摩托车椅背上,半空中夹杂着毛毛细雨,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腰。
孙齐天隐约觉得,她好像在哭。
带着些微微隐忍的颤抖,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几乎与风声融合在了一起。
他第一次见陈音落这样脆弱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情绪作祟,他伴着微凉的夜风,轻声说道。
“陈音落,我问你,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也不知她听没听见,陈音落没说话。
气氛陷入到一阵极久的沉默里,疾驰而过的风声和沙沙作响的树叶让彼此之间的气息更加浓重。
孙齐天嘴角微微抿直,眼底的苦涩一点点展露了出来。
半晌,他才故作轻松,半开玩笑的说道。
“喂,我随口说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紧绷的情绪似乎如获大赦,陈音落松了一口气,她靠在孙齐天肩上,声音很轻很轻。
“孙齐天,你不要喜欢我。”
“不然,我们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江屿和林念考上了一个学校,几乎一学期才会回到小镇一次。
赵典发挥失常,凭借体考去了一个很远的城市。
陈音落发挥的不错,但听家人的话,在家附近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学校。
孙齐天不出意料的落了榜,他没有再复读,而是像父母所期待的那样,继承家里照相馆的工作。
这场毕业季让所有人都各奔东西,都在匆忙的奔赴着各自的前程,只有孙齐天还留在原地徘徊。
南向蕊偶尔会去A市进货,几乎每次回来都会分享不少八卦。
第一次回来,她说江屿和林念大学的专业刚好在一个校区,两个人离的挺近的,江屿每天都送林念回宿舍,就这样还有男生骚扰林念呢,江屿差点没和人打起来。
孙齐天忍俊不禁,拉开手中的啤酒瓶易拉罐,“屿哥一碰见林念也太不成熟了吧,以前多冷静的一个人。”
南向蕊贼兮兮的笑道:“这就是八卦之前的小调味品,给你讲个大八卦,这次跟你有关哦,要听吗?”
孙齐天挑挑眉:“说来听听。”
“是陈音落和赵典,这俩人好像分手了。之前陈音落和赵典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不看好他们。”
南向蕊回忆道:“听说是陈音落专门去赵典的城市找他,结果发现他正和别的女生聊的开心呢,毕竟异地恋这么长时间,陈音落当然不开心啊,一生气之下就走了,结果赵典也能没去找她。”
孙齐天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他立马问,“然后呢。”
“然后陈音落就灰溜溜的一个人坐车回去了呗。”
南向蕊还颇为感慨道:“你说这陈音落长相好学历好家境好,简直是三好学生啊,她到底哪里想不开,偏偏要喜欢赵典这个渣男。”
说着,她目光淡淡的朝着孙齐天扫了一眼,“不过你也差不多,你和赵典半斤八两吧,你说这陈音落是不是有吸渣体制啊。”
孙齐天没说话,捏着易拉罐的手紧了紧。
大一结束,林念和江屿回来了,两人手牵着手,江屿手里拖着一个大箱子,都是从A市带来的特产。
几人聚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独独只有陈音落和赵典没来。
陈音落解释说自己要在外地打工,一时间赶不回来,赵典也找借口说自己最近忙。
这次聚餐是江屿请客,听说他临回来的时候大赛奖学金还拿了不少钱。
这时候的江屿明显变化挺大的,和当年那副阴郁的样子比,明显笑的时候变得多了。
只不过整个人还是洋溢着那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模样。
两人吃个饭,一会林念给江屿夹个菜,一会江屿给林念挽个发。
四目相对的时候,林念依旧会脸色泛红,还是一副羞涩的模样。
南向蕊实在看不下去了,吐槽道,“你们俩够了啊,老夫老妻了。下学期不是都要搬到一起了?装什么纯情呢。”
林念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识的看了江屿一眼,脸蛋红红的小声说。
“才没有,你别乱讲!”
南向蕊冷哼一声:“我有没有乱讲大家心里可都心知肚明啊,江屿,你家宝贝念念的脸都要红的脖子根喽。”
南向蕊还正说着呢,就见江屿拉着林念的胳膊,将她轻轻拽到自己腿上。
林念也很配合的将脸埋到江屿胸脯上,江屿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温和。
“没事,我们不管他们,要吃虾吗,我给你剥。”
林念摇摇头,脸色微红的抬眸看他,抬臂指了指桌子上的西瓜。
“不想,我想吃那个。”
于是,两人就在旁人一言难尽的表情下把他们当成了透明人。
南向蕊嘴角抽搐,颇为浮夸的搓了搓胳膊,“靠!你们有没有搞错啊?!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你俩是被夺舍了还是被附身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油腻啊?!”
“行了南向蕊。你也别说人家屿哥和嫂子了,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们都不稀罕说你,那叫一个浮夸!”
一旁的几人听不下去了,皆是笑着调侃道。
分开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似乎什么都没变,所有人都还是以前那副轻松的状态。
孙齐天明显的感觉的到,能和林念在一起,江屿很幸运也很幸福。
后来他恋爱了,是从前的女朋友之一。
女孩和他一样,高考落了榜,跟着家里做点生意。
女孩也没什么大志向,傻乎乎的,只要孙齐天成天骑着个小电驴带着她兜风,带她吃吃路边摊的烤肉串,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每当看到女孩满足的笑容,孙齐天都会莫名的有些内疚。
他会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努力一点该多好,多赚一点钱,也不至于每天带他的姑娘去吃路边摊。
整整大学四年,孙齐天都没见过陈音落,只在林念的朋友圈合照里偶尔见到过她的影子。
陈音落变漂亮了,她留起了长发,还烫了个微卷。
照片里,她不再是从前一成不变的碎花裙子,而是化着浅淡的妆,裙子也逐渐变短。
听林念说,她这叫轻熟风。
林念告诉孙齐天,陈音落又和赵典在一起了,这次是赵典追的她。
他这次信誓旦旦的跟陈音落保证,他一定不会伤害她,他以后一定好好疼她。
陈音落相信了,她拿着那枚一百多远的廉价戒指,哭着发了个朋友圈,说这是她男朋友预定给她的订婚礼物,以后有钱了肯定给她买个鸽子蛋。
林念告诉孙齐天,说赵典很擅长画饼。
明明自己没有本事,却总喜欢许诺给陈音落很多很多美好的未来,让她沉浸在他描述中的世界里。
他玩的一手好的PUA,明明这么漂亮的姑娘,总被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林念恨铁不成钢的劝过陈音落好几次,可这姑娘依旧一意孤行。
他们分手的那次是大四的上学期,因为双方都没有课的原因,陈音落和赵典住到了一起。
赵典当年高考发挥失误,学历并不理想,所以找工作的时候也层层碰壁。
反观陈音落,学历好长相好,很快就被一家国企公司录用。
从那之后,家里的开销几乎都由陈音落负责,她开始出入各种高端场所,应酬也有人专门送她回来。
某次陈音落工作到大半夜,因为雨下的太大,她没有拒绝同事送她回来的好意。、
车还没刚到家门口,陈音落就看到了醉意醺天的赵典,他扯起同事的衣领就一拳抡了上去。
任凭陈音落百般阻挠,他都无动于衷,最后甚至抓着她一起打。
说她是狐狸精不老实,成天在外面勾引男人,说她是靠着这副皮囊才会被公司录用的,他骂她下贱,骂她丢人。
等林念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陈音落已经被打的满脸肿胀。
原本挺漂亮的一个姑娘,脸上缠的满是纱布,一双眼睛死一般的沉寂。
林念气得发抖,她拿出手机就要报警,陈音落却拦住了她。
陈音落说,就这样吧,就当是她自己作的。
她说,让赵典走吧,就当是跟自己痴心妄想了半辈子的青春告个别,以后也就不会再联系了。
那晚被打之后,陈音落一直埋在心底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于碎的稀巴烂,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了。
孙齐天怔怔地,听林念咬着牙说完赵典和陈音落的经历。
他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他想不明白,明明是这样美好的姑娘,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各种复杂对情绪交织在一起,压抑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林念却安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半晌,才轻声说,“猴子,你好像真的放下落落了。”
孙齐天愣了好一会:“为什么?”
“如果是你以前听到这些话,不管赵典在哪,你可能都立马买票冲过去了吧。”
林念和江屿的婚礼上,是时隔六年以来,孙齐天第一次见到陈音落。
她穿着漂亮的伴娘服,留着和高中时一样的梨花烫,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挽着胳膊站在一起。
他们看起来很是亲昵,男人还绅士的将她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
或许是敏锐的第六感作祟,陈音落忽然回过头,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微微一愣。
她的目光落到孙齐天和女人紧握着的双手上,接着,她轻轻的冲着他们笑了一下。
梨花卷在风中微微发颤,她的笑容与当年穿着校服的女孩无限重合。
孙齐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讲台前叉着腰,禁蹙眉头的陈音落,她扬着下巴的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趾高气昂。
“喂!孙齐天,你什么时候交作业?这次赵老师再问我,我可不会帮你瞒天过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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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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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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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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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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