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单薄的纱衣,揽住她的人毫无保留地将浑身的热意传递,温暖得让她忍不住将脸埋得更深。
少女一呼一吸间,尽数染上不属于她自己的熟悉味道。
好舒服。
唇畔浅浅的梨涡浮现,天上自由白皙的侧脸紧紧贴在男人有些凌乱的松垮衣襟内,习惯性地蹭了蹭。
硬硬滑滑,带着明显流畅的起伏线条,显然不是平日里她所熟悉的温软被褥可以拥有的触感
半梦半醒的少女疑惑地蹙眉,她难道睡的不是自己的床吗?
片刻后,卷翘的睫毛轻擦过相贴的蜜色肌肤,天上自由缓缓睁开了惺忪睡眼。
“醒了?”
男人低磁的嗓音从上方传来,天上自由这才发现,她几乎将整个脑袋都钻进了男人怀中,并且因为睡得太过舒服,甚至还在劲瘦的腰腹位置,留下了一串可疑的水迹。
天上自由:“......”
糟糕,她好像把口水给糊在两面四眼的腹肌上了。
两面宿傩没得到她的回答,垂眼扫过少女眼神呆滞的方向,轻嗤一声,“睡得不错啊。”
天上自由只好抬头朝他尴尬却不失礼貌地一笑,随即飞快地低下头拉着自己宽大的衣袖在男人腹部一阵乱抹。
僧坊酒不亏是神灵赐福的饮品,完全没有什么宿醉断片的后遗症,她现在脑子里对于自己喝醉后的记忆,清楚得就和电影回放似得,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
不管是婬/纹还是两面四眼,总之,她觉得自己死定了。
“醒了就说话。”两面宿傩挑眉,盯着怀中埋头装死的人说道,“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嗯?”
天上自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直起身,半坐在男人怀间,讪笑道:“那个,我好像喝醉了,记不清楚。”
就让她假装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吧。
“哦?这么说,之前的事你不记得了?”两面宿傩扯起嘴角,猩红的眸子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发问。
天上自由心一横,硬着头皮就点了点头,“不记得了。”
“这样啊,那我帮你回忆下吧。”
两面宿傩血眸微狭,伸手撷住少女的指尖,引导着她抚上自己下颌处的黑色咒纹,薄唇一掀,“这是什么?”
天上自由忍不住指尖一颤,生无可恋道:“饕餮纹。”
“不对。”
少女的指尖顺着咒纹下滑,掌心整个被按压在男人胸膛处的暗红咒纹上,“继续说。”
“砰砰砰-”
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掌心传来,莫名的,她的心跳也随之不受控制地搏动起来。
“砰砰,砰砰砰...”
“...就是饕餮纹。”天上自由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她就不该学习那么多没用的知识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扳了回来。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钩月咒印,两面宿傩道:“既然想不起来,那不如我来教教你。”
“婬/纹,该怎么样才名副其实。”
什么?!
天上自由惊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拧不过两面宿傩。非但逃离不了男人的禁锢,还只能被动地被他掉转了一个方向,单薄的背脊紧紧贴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腰间也被一只手臂同时扣下。
原本放在身侧的左腕被高高抬起,齐平在两人的视线之内。
暗红了大半的月状咒纹,此刻清晰可见。
“看着它。”两面宿傩恶劣地说道。
这厮要做什么...?
少女忍不住心脏狂跳,猫眼却忍不住看向了眼前手腕上,已经转为三分二暗红的钩月咒纹。
灼人的呼吸不断贴近敏感的后颈皮肤,之前留下的咬痕,依旧还留着浅淡的红色,看起来像是一枚正在失效的领地标记。
两面宿傩的眸色彻底暗下,比之深渊还要深邃。
暗红的蛇信轻扫过褪色的标记,森白而尖锐的犬齿放缓了力度,重叠上之前的咬痕,不紧不慢地陷入薄透肌肤中。
“呜唔!”
天上自由还未出口的呼疼被捂在唇上,强而有力的手掌直接吞下,掌心裂开的异口,有着同样暗红湿/滑的蛇信。
比炎热的山火更加强势,滚烫的岩浆还要霸道,蛇信瞬间侵入,刹那间燃尽温软的粉樱,浅白的齿堤,蛮横地将一池春水吞噬殆尽。
浅灰的猫眼漫上水光,暗红转眼侵蚀漆黑。
两面宿傩抬起头,看着重新标记上的齿印,愉悦地勾起了唇角,拇指指腹蹭过少女腕间变色的咒印,哑声示意道:“想起来了吗?”
他的力度控制得很好,没有咬破过于娇嫩的皮肤,但也足够留下持续一段较长时间的痕迹。
天上自由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左腕上只剩下一小截纯黑尾钩的咒印,白皙的脸瞬间爆红。
刚才那个...手心里的...
想到这里,少女羞耻到连足尖都泛上绯色,用力蜷缩了起来,整个人因为两面宿傩过骚的操作,震撼到失语。
这个人留在这个游戏里真是屈才了,不如去外面的牛郎店当头牌吧,嫖他的富婆一定能从六本木排到晴空塔的!
“不说话,那我们就继续。”迟迟没有等到想听的回答,男人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恶魔般地低语。
天上自由不得不服,连害羞都顾不上了,立马回道:“等等!我想起来了!”
她顿了顿,镇定拍了拍腰间的手臂,示意禁锢放松一点。
两面宿傩难得没有唱反调地松了些力道,天上自由随即转身,与他对面相视,“跋折罗,对吗?”
两面宿傩闻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颔首。
天上自由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这厮应该不会再逼着她认咒纹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再喝酒她就是狗!
“那我该叫你什么?两面宿傩还是跋折罗?”天上自由见他放松了对自己的禁锢,赶紧退离了一点,与之并排着坐在神社正殿的外廊上,看着殿外的月色,顺便等着两面宿傩的回答。
仲夏夜晚,流萤便是最浪漫的景色。
天上自由瞅着落在男人身上的萤火,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指尖,轻碰了碰。
萤火虫对生态环境的要求相当高,在污染日益严重的现代,除了某些无污染的桃源外,城市内基本上是无法见到的。
漫天飞舞的萤火环绕在男人身侧,明明灭灭的星火下,凌厉的轮廓和眼神,非但不减狂气,甚至还在暗夜的勾勒下,野性更重。
灯下看美人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天上自由默默地想。
而她身侧,两面宿傩也正垂眸,定定地看着身旁逗弄萤火的天上自由。
冶艳的月色下,流萤环绕的少女,比之盛放的夕颜和月华更为清艳难得。
平日一向浅白的唇瓣,因为掌心的舔/吮,变成了红润的桃绯,如瀑的乌发披散一地,遮住了后颈处他刚刚打上的标记。
该露出来才是。
天上自由正戳飞第三只伏在男人白衣上的萤火,忽然,一只手随意拢上她的鬓发,将之绕在耳后,随即修长的手指再将全部发丝一拢,顺势将她全部的头发都拨到一边,露出了少女光滑姣好的颈部曲线。
?
她有些疑惑地抬眼,看见的便是男人勾起的唇,愉悦的眼。
这厮的情绪可真是瞬息万变,她看不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天上自由耐心地又催促了一遍。
“随你。”两面宿傩支着下颌盯着她道,“无论哪个名字,我都会应答。”
天上自由想了想,弯起了眉眼,“那还是两面宿傩吧。”
“嗯。”
男人不紧不慢地应答了一声,随即挑眉道,“为何?”
“你不是说,名字是最短的咒吗?”
天上自由很是坦诚地回答,“万一,我不小心在别人面前说出了你的名字怎么办…”
她需要捂紧她的回程车票。
少女带着保护意味的说法,让男人眼底的欲壑更重,锐利的喉结轻轻一滚,两面宿傩手臂勾上少女的腰,低声道:“在我身边,你对任何人说出这个名字也无碍。”
天上自由不意外两面宿傩的回答,毕竟这厮本来就是狂妄到上天的性子。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赤/裸的足心踩在冰凉的外廊上,抵消了些许因为腰间的手掌而生出的燥热,天上自由忽然想起了,两面宿傩对她说出名字的原由,迟疑道:“之前…你说不会吃掉我,是真的?”
天上自由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不被吃掉让她觉得很开心,但想到完不成游戏进度,又让她开始忧愁,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割裂的纠结。Χiυmъ.cοΜ
两面宿傩闻言,扫了她一眼,干脆将人重新捞进怀里,下颌慵懒地靠在温香的颈窝处,血眸半阖,“嗯,真的。”
因为太过靠近耳朵,男人说话的声音带起的震感,从皮肤浸入,随着低磁的嗓音,一路传递,引得天上自由耳后不自觉生起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浅薄的桃色也不受控制的开始蔓延。
声控的末日,天上自由忧伤地想,她拒绝不了,是她没出息。
半阖的主眸似乎没有发现少女的异状,但眼下的异瞳却紧紧盯着蔓延的绯红,骤然缩紧。
“契阔已经定下。”男人的声音变得越发低磁,撩拨着扩散的薄红,“天、上、自、由。”
一字一顿,宛如从舌尖回味多次后吐出的字眼,让少女浑身一僵。
交换名字,定下契阔…
天上自由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步骤非常熟悉,常见于某种情侣决定定下终生的场合,简称订婚。
顿时间,热气好似化为实体,在少女头顶不断冒出,让她分分钟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不行,她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两面四眼这货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只有她一个人羞耻到快想钻地缝了。
她需要换个正经点的话题…
瞥到被放置在一旁安静的村雨,天上自由生硬地将话题转开,“那个,村雨不是你的契约对象吗,为什么你对它没有束缚?”
这很不符合两面四眼的行事作风。
漆黑的凶刃仿佛在回应少女提及它的姓名,原本一直安静低调的刀身,在天上自由话语落下后,在地板上开始闪过暗夜流光,惹得少女盯着它诧异不已。
不是吧,村雨还真能听懂她说话啊?
两面宿傩见状,反倒一脸冷漠地看着黑刃殷切的模样,薄唇一掀,就是惯例嘲讽,“不过是有我的部分灵魂碎片而已。”
天上自由震惊了,倒吸一口凉气,揪着他的衣襟有些紧张地问道:“灵魂?这种东西可以随便分出来吗?!”
“喂,你没关系吧?”
两面四眼他还完整吗?会影响游戏效果吗?
淦!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没想过!
天上自由紧张兮兮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男人,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多虑”,随即擒住少女的下颌,低声询问,“刚才的事,再来一次?”
天上自由:“……”
她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到的奇怪小剧场:
如果有一天,大爷成了牛郎:
自由(妈妈桑):这位客人,只能被动,不能主动哦(微笑)
大爷:(看垃圾的眼神
客人:很不一样,我喜欢,上手!
大爷:啧(术式展开
客人:烧成灰了
自由:...术式反转,你丫赶紧把客人给我救回来啊!
大爷:烧成灰,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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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恭贺这对新人(bushi)
村雨,是一个很特别的伏笔,希望有朋友可以对上我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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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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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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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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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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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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