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大家翻了个身嘴巴里嘟嘟囔囔的,但明显没有人起床去看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在小巷子里很常见的,有些人总是喜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释放自己内心的怨怼。
“大概明天一早都得在巷子口或者巷子的那个角落里看到一堆不成样子的烂肉了。”
一个男人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抱怨。
席麟把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用被子用力的捂着耳朵,太残忍了,这么残忍的事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是每次半夜听到这些小动物惨叫的声音,他都忍不住脊背发凉。
席老也被这种声音吵的睡不着,他脸色难看的望着门口的位置,天杀的,什么样披着狼皮的家伙才能这样对待一个小生命。
席老无奈,他抚摸着席麟露在外面的些许头发,微微的安抚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席麟感觉到后背的触感,好像妈妈的怀抱啊,好温暖,这是他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快到清晨的时候,席家院子里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声,好像是实心重物从高处抛下来的声音。
席老和席麟睡得很沉,他们都没能及时第一时间听到这个声音,所以也错失了第一时间抓住这个人的机会。
“啊…”
席麟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席老循着声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瞪越大。
只见,距离席麟不远的地方,有一张包起来的被血水浸透的报纸。
透过报纸没有完全包起来的缝隙里看,里面血肉模糊一片。
席老先是被惊的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席麟身边,把他的头压在自己的怀里。琇書蛧
“没事,没事…”席老轻声说着慢慢拍着,在他的话里,席麟瞪大着眼睛一愣一愣的颤抖。
席老有些生气,什么天杀的,居然把这种东西扔到别人家里。
“好了好了…咱们今天不去上学了,在家休息一天。”他说着揽着席麟回到了房间。
一会后,席老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
他捏着鼻子一步一步走到报纸旁边。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报纸,只一眼,他就看不下去了,没有脱干净的毛发上沾在丝丝碎肉,原本橙黄色的毛发上一坨一坨的血迹,血把原本光滑的毛发浸透成一缕一缕的,因为时间的缘故,它上面的血都已经变干了。
原本可爱的小生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席老刚才通过皮毛的颜色已经认出了它,这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才六个月大,最喜欢窝在他们家墙角喵喵喵的撒娇,席麟还给节省过自己的口粮给它喂过吃食。
席老更加生气了。
这明晃晃的就是故意的。
他是在警告,这个人是在警告…席老气的浑身发抖。
随后席老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铁铲,一下又一下的铲土,很快院子里铲出了一个小坑。
席老蹲下身俯在半空中隔着报纸怜惜的摸了摸这个可怜的小动物,“真是苦了你了。”
等席麟醒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鼓起了一个小包,小包面前放上了一朵院子里随处可见的黄色鲜花。
黑市里,黑衣人兄弟俩还是坚守在原来的地方。
他们俩被安排在这个地方,听起来是升迁了,其实实质上是被远离了权力中心。
名副其实的明升暗降。
自从他们俩到了这里后,他们就再也打听不到一些比较核心的消息了。
男人看着来来回回的人群眼睛黑沉沉的。
“大哥!大哥!”
刚子急冲冲的跑过来。
“急什么急?能不能稳重点。”
刚子憨憨一笑,傻乎乎的摸了摸头。
唉,男人出了一口气,还是这副憨憨模样,他有点担心,那个男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如果他出事了,席老这边就只能靠他了,可他还是这副傻乎乎的模样,这让他怎么放心呢。
“哦!对了!”刚子突然猛地一下拍了一下手。
男人愣了一下,“怎么了?”
刚子俯在男人耳边,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知道是谁吗?”
刚子脸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男人轻轻扣响手下的桌子,半晌后,他招了招手。
刚子麻利的靠到他的耳边。
“你这样…这样…,明白了吗?”
男人略微严肃的对刚子说,刚子也被他的严肃所感染,他连忙点头,男人最后不放心,还再嘱咐了一句,“小心点,不用动手,只看看是谁?什么目的。”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
刚子见男人关心他,憨厚一笑。
“傻子…”
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然从席老家出来后,七扭八拗拐到一个没人的死胡同里,她闪身进了商场,洗去了一身的装扮,她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穿上了她新做的衣服,一脸嫩绿色的碎花衬衫短袖,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崭新的布鞋。
乌黑油亮的头发辫成两股麻花辫,一副青春靓丽的模样。
她还约好了和蔺兴见面谈事的,如果不是因为半路看到有人欺负席麟,她大概现在已经和蔺兴碰面了。
一想到这里,安然立马加快速度,要迟到了。
她从商场里出来,捋了捋头发,一下都不停顿的往着目的地出发。
蔺兴已经在他家里等了很久了。
自从和安然说好见面以后,他今天一早就请了假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就连犄角旮旯里都不放过。
他稍微一扭头就看到了无所事事的坐在板凳上的小胖。
“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一想到安然他就不自觉的感觉小胖闪闪发光,很多余啊,蔺兴天马行空的想。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小胖惊喜的站起身就要去开门。
“咳,坐下!”蔺兴手握成拳放在嘴下咳了咳。
小胖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去,“为什么啊!”他嘟嘟囔囔的。
“你太激动了,别吓到她了。”蔺兴若无其事的说。
小胖眼睛亮了亮,“也是哦。”说着他开心的对着蔺兴摆了摆手,“快去快去,别让我安姐等太久了。”
蔺兴真是忍不住的想翻个白眼,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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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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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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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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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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