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大妮!”
她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会她,刘老太这才发现,房间里冷冷清清的。
刘老太心里的火越发的大了,这个死娘们,在外面不给她面子,在家里她也叫不动了吗?
“大丫,大丫!”
刘老太拉着嗓子高声喊。
不一会儿一个黄毛小丫头,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小丫头头发稀疏泛黄,脸颊瘪瘪的,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喏喏的低头说,“奶…奶…,怎么了?”她手指扣着手指一副不敢抬起头的样子。
“你大娘呢?”刘老太咬牙厉声说,“不开眼的东西,还不来扶我起来。”
小女孩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扶着刘老太的身体,一点点的扛起她,小女孩又瘦又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刘老太扛起来,她站到一边低头小心翼翼的说,“大娘带着弟弟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去了?”刘老太心下一慌,她一把拉过小女孩,质问她。
吓得女孩一下子哭了出来,小女孩抽抽泣泣的说,“大娘,说你不认臭蛋,她要带臭蛋回娘家去。”
刘老太气的手的发抖,她猛地一巴掌拍在大丫的脸上,“你个小浪蹄子胡说八道些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xǐυmь.℃òm
大丫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她捂着嘴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老二的媳妇从外面回来就听见自己女儿的哭声,她顺着哭声进去就看见刘老太高高扬起的巴掌。
丽子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刘老太的手,把哭泣的女儿揽进怀里,她高声质问,“你干什么呢?”
刘老太猛地甩开丽子抓着她的手,“我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个小浪蹄子说了什么?”
丽子低下头擦掉大丫脸上的泪水,轻声对她说,“怎么了?你给娘说说。”她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大丫窝在熟悉的怀抱里,终于安心下来,她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给她娘说,“大娘刚才带走了弟弟,还说奶奶是个老不死的,不要她唯一的孙子,她要带着弟弟回娘家去,奶奶醒了问我,我给奶奶说了,奶奶就打我说我是个小贱人。”
丽子一听这话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阴阳怪气的对刘老太说,“娘,您可别因为这个不值钱的丫头生气坏了,万一看不见你唯一的孙子了可怎么办?还有啊,既然你不认我们大丫是你孙女,以后也别用着我们家大丫了,我们家高攀不起啊,对了,有这心思打骂我们家这不值钱的丫头,不如你快想办法把您孙子和儿子带回来吧。”
丽子一说完就抱着大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徒留刘老太气的嘴巴一张一张的活像个癞蛤蟆。
大丫抱着她娘的脖子,窝在她娘怀里,虽然她娘平时也打骂她,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还是知道的,她就希望大娘和臭蛋都不回来,这样他们一家才能好过。
几天后,村里把上交的一部分粮食和留下的粮食分开来放在了两个仓库里。
上交的粮食不动,村里的粮食,打开了仓门,门口摆放了一个桌子,计分员和会计两个坐在桌子后面一个算分一个算粮。
安然他们一大早就来排队分粮了,其实安然他们几个新知青还了村里一开始借给他们的粮食后就分不到多少粮食了,不过他们还是要来的,他们来主要不是为了分粮而是为了还粮。
而且安然还决定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村里分剩下的粮食里买上一部分粮食,不然她很难解释了她平时吃饭的粮食都是用什么做的。
安然打定了主意还专门去问了郁婉依和卢一齐他们,郁婉依当然赞同安然的话,而且她手里也还有一些钱,所以为了生活不管怎么样她多多少少都得买一些粮食。
而卢一齐和奚禹畅听了安然的话双双对视一眼,他俩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他们没办法买多少粮食,卢一齐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呢,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奚禹畅也低头不语。
安然和郁婉依对视一眼,双双暂停了这个话题。
安然突然想到那天王大妮说的祖宗祠堂什么的她有些好奇,刚好许娴和朱晨就站在他们身旁。
安然戳了戳许娴的胳膊,许娴好奇的看向安然。
安然用一只手遮掩着嘴巴,小声的和许娴说,“内个,我那天听王大妮说什么祖宗祠堂什么的?我不理解,这个村里这么多姓,不像是一个大家族啊?”
许娴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她把手里的粮食袋子往紧攥了点,“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许娴翻了个白眼,这是人家村里的事情,她一个来的时间不久的小知青能知道什么,就算是她比安然呆的时间能久点,那又怎么样,有人土生土长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这个事情吧。
安然吧唧了一下嘴巴,“我还以为你作为咱们知青点里的八卦大王什么都能知道呢!”
许娴翻了个白眼,“放屁,八卦大王明明是朱晨!”
安然和许娴对视一眼,双双捂嘴偷笑。
另一边的朱晨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你们说你们的干嘛要牵扯他,不过,他嘿嘿一笑,这事他确实知道。
朱晨一笑,安然和许娴两个人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朱晨清了清嗓子,施施然道来,“咳,这事吧,是这么一回事…”他还准备营造点悬念,烘托点气氛,却没想到…
安然和许娴双双对视一眼齐齐出声,“说重点!”
朱晨讪讪一笑,这才婉婉道来。
据说原来榆下村这里是一片荒地,传言是晚清时期一个兵败的将军带着他残余的将士以及家眷逃跑逃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后,这位将军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刚好他们也在这里躲开了追兵,所以将军就决定就地驻扎。
这一驻扎就直接在这里繁衍生息了,那位将军就在驻扎后不久后就去世了,这群官兵为了纪念他就建立了一个祖宗祠堂,专门用来祭祀和供奉他。
因为那位将军姓俞所以后人为了纪念他就给这个村子起名为榆下村。
“这就是榆下村和祖宗祠堂的由来,明白了没有!”朱晨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许娴没说话,安然对朱晨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啊,知青点的八卦小王子?”
朱晨嘿嘿一笑,“低调低调~”
安然有些意料之外,“那这么说来这个村子还有些名头啊!”
朱晨挑了挑眉头,“你才刚来,还不太了解这个村子彪悍的民风,正儿八经说起来那叫一个绝,就像那天儿媳打婆婆的事情都是毛毛雨,比这还厉害的都有。”
安然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有些无语,“这没啥可夸耀的吧?”
朱晨摇了摇头,“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反而在对外问题上表现的特别团结,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才不相信朱晨嘴里的团结呢,反正她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就在不久之后,她就正儿八经的看到了一次什么叫对内散成一盘沙,对外团结一致的大场面了。
同时她也懂了朱晨嘴里的有利有弊了,因为着实是太丢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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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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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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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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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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