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然是滴滴答答的雨声中醒来的,她醒来的第一瞬间的感觉就是不可置信。

  “真的下雨了。”她趴在窗口望向窗外不可置信的说。

  知青点里非常沉寂,好像所有人都还在休息,但安然知道,其实有一部分人已经冒雨出去了。

  安然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群人吵杂的出门声。

  果然,就在安然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时,知青点里的男知青们披着蓑衣冒着雨跑了回来。

  他们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挽起的裤腿上全是泥点子,光看这副打扮安然就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果然卢一齐和奚禹畅回去后一会功夫换了衣服就拿着板凳坐在房子外面聊起了天。

  安然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拿着小板凳坐了出去。

  安然一出去,一会的功夫,大家个个都拿着小板凳坐了出来。

  虽然还在下雨,但是坐在屋檐下雨也落不到身上,特别是凉爽的风和一点点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觉,特别的舒服,可以说这场大雨带走了一直以来闷热的感觉。

  安然摸了摸凉爽的脸蛋,随口问对面的男知青们,“不是说都弄完了嘛,你们怎么还早上出去了一趟?”

  朱晨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大家都以为弄完了,结果大清早的又跑来叫人,原以为就一点,结果一弄就到了这个时候,还好中午还管了顿饭,不然真是能讴死个人。”

  许娴听了这话也好奇的问,“怎么滴了,我我们走的时候,村长也是确认过没问题的啊!”

  朱晨又接着说,“要不怎么说现在的人那么牛呢。”m.χIùmЬ.CǒM

  安然扬了扬头,示意他展开来说说。

  听了朱晨的话,安然她们才明白了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晨这次说的这个人,安然大概有点印象,前几天的时候她还和李大娘说过这个人。

  这次的事就是村长姐姐的大儿子刘老大干的事。

  平时大家都看在他和村长有点亲缘关系的份上,一般不和他计较,但没想到这次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昨天大半晚上的所有人都被叫出去抢收,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肯定还是会有一部分人有怨言,但是大部分人有怨言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可这人不一样了,这人是真能处,他有事是真干有话是真说。

  刘老大被人大半夜叫醒,心里就很不痛快,紧接着他就知道了被叫起来是为了秋收抢收,但他是个什么人,平时偷奸耍滑,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去抢收。

  可他抢不抢收不是他说了算,他窝着一肚子的气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他很生气所有人的看得出来,面对这样的赖子也没人想触他的霉头,所以劳动抢收的时候,大家都尽量的避开他来。

  刘老大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踏踏实实的干了一会儿活,其实为了照顾他,他老娘还专门找村长给他弄了个轻松的活。

  他就是把别人割好捆好的麦子往晒场搬,而且还不用他抱着搬,搬麦子的这群人一人配了一个板车,虽然也不轻松,但总比前面割麦子捆麦子和驮粮食的活轻松多了。

  就这他也能偷奸耍滑,别人勤勤恳恳的劳动,他这边坐坐那边歇歇,别人弄完五车的功夫,他一车也没能弄完。

  不过也没人和他计较,他不来都行,来了还添倒忙,这可以说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没人关注他,就代表着他有机可乘,他搬完一车之后又拉了一车,这次他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一直磨蹭到了安然她们都干完活了。

  他一听到可以回家了,手里的东西立马就不管了,但他多少还是长了点脑子,他没贸然直接放下板车和板车上的东西就走,而是看到前后没人的时候,直接把板车推进了树林里,这么一来,只要没人看见就轻易没人会发现,干完这一切,他施施然离开了。

  他是舒服了,他把其他人没整死。

  安然他们结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所以可以说卢一齐他们几个刚睡了一会的功夫就被人叫醒了,这种活不适合女生做所以也没人叫女生,当时天已经下起了雨,卢一齐他们几个一听这事披了蓑衣就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听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安然突然发现了朱晨话里的大bug,“都说这板车的位置隐蔽,那怎么被发现把啊?”

  朱晨一拍手掌,有些兴奋的说,“你就说巧不巧,这事还和他三弟有关系。”

  原来刘老三为了偷懒直接就没去抢收,睡到第二天一早,他嘴馋想吃肉了,可家里这会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那里有什么肉,所以他想起来后山有野鸡,就偷偷躲过家里人去了后山的小树林里。

  他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放在那里孤零零的板车,他本来想昧下这车粮食,可他转念一想,昧下这车粮食给他带来的价值还不如把这车粮食交上去带给他的价值大。

  刘老三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要出息了,他要是能借着这车粮食在村里给自己捞点轻松又工分高的活,家里谁还能看不起他。

  就是这种想法,他立马跑去给大队上说了这车粮食。

  为什么不给村长说呢,一是这事不归村长管,二是他也怕村长昧了他的活,所以他专门多跑了点子路去找了大队长。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原以为唾手可得的工作,就这么直接没了,没了也就罢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事还牵连了他大哥。

  现在他大哥被带走了,他大嫂满地撒泼打滚,他娘也坐在床上要死要活,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不如先去找他舅,找他舅起码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故事听的安然是好笑又好玩,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人都有意思的很。

  “你说村长那样的人,为什么他姐姐是这样的?”郁婉依有些无语,安然很少见过这样的事,但她见过很多的,她身边的奇葩亲戚也不算少,所以她有时候真的不太能理解这种人的心理想法。

  朱晨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不过安然好像有点明白这种人的心理,正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可以依靠所以他们才能胆大妄为,要是背后没有人,你看他们再敢不敢。

  如果身后空无一人,他们势必不会是这样子的。

  许娴到不纠结这些事情,她反而很好奇刘老大的后果,也不知道村里会怎么处置他。

  其实别说,安然也挺好奇的,不过她觉得只要村长还在,刘老大也不会被怎么样的,最多也就是关一段时间或者赔点钱。

  但是安然觉得关一段时间的可能性要比赔钱的可能性大的多,毕竟刘老太也不太像是个会赔钱的人,特别是这一家子的情况这么特殊,不过也不好说就是了。

  安然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刘家的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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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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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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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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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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