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燕冽投资的那家医药公司实验室速度飞快让成品送过来。
在看到冷白音惊诧又不敢确认的眼神后,燕冽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冽笑笑不再多谈,眸似深潭藏着游荡的野草。
他缓步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踩得很实。
低声揽着她的腰肢哑声道,“这套衣服我很喜欢。”
“你再帮我量量?”
“量什么?”
等等。
现在是量什么的问题吗?
她得,她需要时间思考!
冷白音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多问一句。
可惜燕冽不给她这个机会,低头凑近她耳旁沉声轻笑,“音音也得自己开动脑筋啊。”
“我这么乖巧,你奖励奖励我吧?”
大掌握住她的手腕贴近自己,“可惜没有尺,我们就以手为尺吧。”
温热的嘴唇轻触她的耳廓,浅啄一下。
等等等等。
话还没说出口,他垂首往下寻她,吻住。
没一会儿,冷白音刚还清明的思绪变成了天边的云絮,一阵风来卷积纠缠到一起。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说,试试这儿的隔音好不好。
冷白音大惊,芙蓉雪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这才说,人都走了。
他又逗她。Χiυmъ.cοΜ
冷白音羞恼挠他,而后攀住他的肩膀抱他更紧。
像是暴风大雨中紧扒着粗壮树干的考拉。
雨势凶猛,大风摇曳,考拉紧紧抱住树干,颤颤巍巍地任狂风暴雨“鞭挞”。
他喘着粗气问她,“想起来我了吗?”
“想起来了吗?”
她就像一盘黄豆,被颠的四处乱窜。
每每刚连上两条线索就被他凶猛打断,还问她想没想起来,想没想起来?!
恼怒焦躁混杂着翻涌的难耐,冷白音嗷呜一口咬住他坚硬的肩膀。
然后海边小树就惨兮兮地迎来了十二级台风。
……
归家路上,冷白音双臂抱胸安静坐在副驾驶上。
眉眼泛着妩媚的水色,微微红肿的唇瓣却不悦地抿着。
红灯时,燕冽侧眸小心看她一眼。
而后也抿了抿唇。
刚刚他的确有些过于激动。
手指轻点方向盘,燕冽眸光深邃幽深。
浅浅想了两秒钟,他就决定先安静装死。
以他多年旁观家父家母的“交涉”经验来看,这时就算是虎王也要先藏回山洞,要不然母虎的猫猫拍手可不是好受的。
车厢里非常安静,窗外有其他汽车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声。
冷白音沉思回忆,她隐隐有个怀疑目标。
侧眸瞥一眼燕冽,她又摇头。
可是他跟记忆里的那个瘦高的哥哥,哪哪都对不上啊。
又狐疑看他一眼,还是觉得不像。
在心里把这个猜测浅浅的画了个叉。
应该不是他……吧?
到家后。
冷白音早早洗漱完坐在床上,倚靠在床头上安静看他。
不一会儿燕冽也洗漱好,从另一侧上床躺在她身边。
乖巧躺在枕头上,拽了拽她手臂,用眼神示意她该睡觉了。
冷白音还有点气鼓鼓的,面色不善瞪他一眼。
“你瞒了我好多事。”
冷白音滑进被窝里,与他面对面侧身躺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那个药,是你早就开始投资研发的吧?”
“嗯。”
闻言冷白音蹙眉,又快速舒展。
她不喜欢这种周身都是迷雾,就她一脸懵逼的感觉。
但她又不是没长良心。
于是她凑过去一点握住他的手指,掀唇轻声道谢,“谢谢你。”
燕冽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三个字。”
翻手将她细嫩的手指握入掌心,“是另外三个字。”
冷白音没应声,她的目光落在他干净的右眼眼角,认真仔细地看着那。
半晌后她才回神,抽出手,在燕冽难得怔愣中抬起手臂抱住他。
将自己塞到他的怀里。
“燕冽。”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嗯?”
“你哄我睡觉吧。”
“怎么哄?”
“拍拍我的后背。”
“好。”
燕冽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哼着她爱听的曲调。
过一会儿,他问,“要我告诉你吗?”
虽然没说明白,但是两个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冷白音静静摇头,“不要。”
跟他在一起越久越发现他细密的爱意,在生活里每处都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每一道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沉甸甸的球,被她捧在怀里。
他渐渐地露出了真实的自己,就算冷白音再傻,她也察觉出在她还不知情时,他为这段婚姻做出的努力。
冷白音也不会得了便宜又卖乖,觉得这份爱意太重。
但是她迫切地想想起来,她也想对他好一点。
恍惚之间,他的手掌还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冷白音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燥热的夏天,那个让她吃了很多苦,却破茧重生的夏天。
那个夏天明明艰难却让她没觉得苦,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哥哥。
那个哥哥右眼的眼尾有一颗很好看很精致的泪痣。
她第一次见到那个哥哥是在烧烤店的室外大排档。
每晚九十点钟之后生意热闹达到巅峰,那是一个周末,人比平时更多。
往日在收银台帮忙的她也要出去帮忙上菜结账。
怀城虽然偏南,但当地人性格潇洒狂放,在烧烤摊就体现在每桌脚底下都摆着成箱的每个空啤酒瓶。
来往吵闹,和着浓烈的二手烟味,木炭的火味,炙烤的肉香,还有叮叮咣咣啤酒瓶伏起来又倒的声响。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有喝醉的金链子大哥在她刚给前面一台结完账拿着钱往后走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旁边的暗巷里拖拽。
大哥满脸横肉,力气又大。
突然乍起,周围人都一脸懵逼不知如何应对。
然后有个高瘦的青年,从暗巷旁的树荫下站起来,从草丛里划拉出一根粗壮的木棍握在手里,向他们走过来。
直直向她身后的大哥砸过去。
大哥被吓得一激灵,猛地醒酒,咿呀一声往后连退三大步,回头瞅她,“你谁啊?”
酒气滔天来回晃荡两步,又看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爪子,慌忙四顾,“我媳妇呢?”
青年往前两步挡在她身前,回眸看她。
冷酷的眼神会说话——在问她有没有事。
冷白音仰头看向恩人,然后一愣。
明晃晃的短促黄色寸头,可真扎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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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要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时,梦境摇荡变成阵阵水波。
冷白音被淅沥的水声唤醒,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卧室的床上。
她结婚了,和燕冽。
猛地从十七岁的梦里抽身出来,悬浮不踏实的感觉渐渐散去。
她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臂就觉得肩膀发酸,浑身都难受。
大概是昨晚一直做梦情绪太紧绷,导致她肌肉也跟着没有放松下来。
燕冽好像有急事,洗漱完过来亲她一口,说今天不能送她去上班了。
然后就匆匆下楼。
冷白音盯着他背影直到看不到,然后才重新倒到柔软的床褥上。
捞过手机看眼时间,又想了想今天的工作日程。
还早,她再睡个回笼觉,看看能不能把梦给续上。
闭上眼睛想沉入梦里,可二十分钟过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只好认命地爬起来。
然后对着手机若有所思,又给燕凛打了一通电话。
燕凛依然秉持着他的优良传统,秒接。
热情问她,“嫂子有何吩咐啊?”
冷白音单刀直入,“你哥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发型,头发染颜色了吗?”
那边静默两秒,然后才传来燕凛犹豫磕巴的回答。
“啊……我哥二十岁啊,是染……还是没染呢?”
“染没染你不知道吗?”
“嫂子,我那时候还小,不大记事。”
“……燕凛,你就比你哥小四岁,比我小一岁。你哥二十的时候你都十六了。”
被无情戳破,燕凛丝毫不虚,继续睁眼睛说瞎话。
“这事我说不准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总熬夜打游戏,记忆力不大好。这样吧嫂子,我翻照片看看,然后告诉你。”
冷白音冷笑,“你之前不是说手里没有你哥二十岁时候的照片吗?”
“!!!”
大意了,燕凛语速加快。
“对了嫂子,你看我朋友圈了吗?你今天在咱圈子里可火啦,快看一眼!”
说罢就痛快利落地挂断电话。
燕凛捂住嘴惊慌失措地看向杨助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被冽冽给片成人生了。”
杨助理听到这话,没懂,疑惑皱眉。
见小少爷看过来,从善如流地接下话,“您说的人生是指?”
燕凛双手贴合在一起,曲掌摆动,跟杨助理说,“这是鱼。”
“把鱼剐了叫做鱼生。”
他又指了指自己。
“我是人,要是被我哥剐了,那就叫做,人生。”
“……”
杨助理弯了弯僵硬的唇角,心里的小人无语流泪。
啊,他每天,都好累啊!
另一边。
冷白音的思路被燕凛打了个猛茬,疑惑地要打开朋友圈。
说她火了是什么意思?
刚打开微信就愣住。
她的微信被炸了。
无数信息涌进来。
耳朵被刚打开的提示音炸得嗡嗡直响。
还没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屏幕上一排对话框都是红点。
好多群聊,还有几个私聊。
甚至冷成励都给她发了信息。
特别亲热地跟她说——女儿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回家吃饭呀?
什么鬼?
挨个对话框打开,不是恭喜她的就是让她传授经验的。
恭喜什么?
传授什么经验?
冷白音一头雾水。
她和姜贞雅还有郑柔嘉的小群被顶到上面,没点开都能看到俩人还在不停地水群。
好像都非常激动?
冷白音点开对话框,把聊天记录往上划了划。
她俩一个说要给她买蛋糕,一个说直接拎着酒瓶子去她那取经吧?
冷白音蹙眉,滑到她没看到的第一条。
RJ:!!!
RJ:燕少被魂穿了?还是咱们音音小狐狸成精了?
雅:不简单不简单,晚上一起吃顿饭?让音音教教咱换魂之术?
RJ:哈哈哈,我要早有音音这两下子,郑敬尔那狗男人休想逃出我手心。
雅:你现在都把人当后宫了,可别说了。
“……”
没看懂。
她索性直接问——怎么回事?你俩说什么呢?
俩人打字都快,对话一条接一条。
等冷白音信息发出去,她们俩突然停住都没再发,屏幕安静下来。
然后十秒钟之后,她俩开始不约而同地刷起了图片。
冷不丁看一眼,是朋友圈的截图。
点开之后定睛一看,居然是燕凛的朋友圈截图。
燕冽:恭喜嫂子喜提新称号——驯龙高手。
下面配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聊天记录截图,一张是……她和燕冽并肩的背影照片?
截了两次的图,聊天记录看不大清。
她直接退出去点开燕凛的头像,进入他的朋友圈。
点开聊天记录截图,这回看清了。
她刚刚没看错,聊天记录里果真是燕冽的头像。
从聊天记录截图来看,燕冽先是给燕凛发了一张他昨日穿得那套深蓝色休闲西装。
燕冽坐在办公室的黑色沙发上,室内的灯光与窗外骄阳应和在一起,明媚的光线洒到他身上,驱散他倾轧的气场,让他桀骜的眉眼柔和下来。
身子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尽显矜贵。
与从前高高在上如天边冷月的感觉不同。他在这张照片里就像夏天清爽的海风,令人一见难以忘之。
她怔了怔,目光在他微微翘起的唇角流连,下意识也跟着弯唇。
抬手隔着屏幕轻触他的眉眼,而后目光往下,看到燕冽发出的那行字。
【好看吗?你嫂子给我买的。】
紧接着往下。
燕凛:……
手指往左滑。
第二张照片是他们二人的背影。
看起来是燕凛从楼上俯视拍的,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
相同布料的衣服被风卷到一起,她好像侧仰着头在对他说什么话,燕冽微微垂首,耐心倾听。
与此同时,燕冽右臂从她身后绕过护着她的腰身。
隔着遥远距离望过去,两人几乎融为一体。
燕凛这条朋友圈的评论区炸开了花。
最上面一条就是傅瑶的回复——真好,我大儿子真是长大了。
燕殊点了赞。
底下有许多冷白音认识但不熟悉的长辈评论。
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些燕家亲戚。
——惊!这是我冽哥吗?换魂了?!
——原来小冽私下是这种风格啊。
——小夫妻感情挺好,好事!你什么时候给家里带点好消息呀?
——活久见啊我的妈。
——暗戳戳的炫耀,凛哥,我冽哥就差直接嘲笑你是单身狗了!
——……
燕凛的朋友圈虽然不如燕冽的那么正式。
但是有头有脸的人依旧都在。
所以他把这张对话截图和两个人相携离开的背影一发,效果炸裂,直登圈内隐形热搜排名第一。
燕凛昨夜被摁在盛东加班,满是怨念半夜才把这条朋友圈发出去。
经过一晚发酵,热度终于到达顶峰。
私下里众人以为燕冷两家联姻迟早玩完。
毕竟实力不对等嘛。
他们都联姻各玩各的。
现在大家都改变了想法,连还暗中惦记燕冽的小姑娘也都彻底心死放弃。
冷白音放下手机,扭头望向窗外。
她看到天边薄如棉花糖的白云被风吹开,变成一缕一缕细线四散开来。
目光往下,又落在院子里晃动的枝桠上。
树叶已经不如盛夏翠绿,即使滨城秋冬短暂,到了九月,秋意已渐渐浓起来。
恍惚间,距离她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已经过去了快小半年。
他们真切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可越了解燕冽她越觉得。
这三个月,九十天,被他凝成了厚重的回忆,沉甸甸的。
对她来说是九十天?
对他,又是什么呢?
冷白音收回目光,拿起手机将燕凛朋友圈的那两张图片都存到手机里。
手指悬在空中,想了想,点了收藏。
她又点开收藏夹。
里面都是她和奶奶的合照,现在多出来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在许多照片里显得存在感真强啊。
又看了一会儿他的照片,冷白音思忖片刻,回到姐妹群里,约她俩出来。
下床洗漱去衣帽间换衣服时,她不小心踢到角落里的行李箱。
小群的语音聊天开着,柔嘉和雅雅一人一句在讨论一会儿去哪见面。
雅雅选择恐惧症,柔嘉不耐烦但又挺耐心地说一个一个地方。
冷白音一边挑衣服和收拾,一边时不时地搭两句。
反正她觉得去哪都行。
“要不让音音说去哪!”
柔嘉炸毛。
“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我想跟你们取取经。”
“音音谦虚!哪里轮得到你跟我们取经啊,你看看你把燕少现在弄得多铁汉柔情。”
“我的妈呀,以前绝对想象不到,想象不到。”
“……”,冷白音无奈,诉说自己的苦恼,“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一点?”
柔嘉:“投其所好啊,你家燕少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什么?”
“我看燕总就稀罕咱家音音,上次他在琴行外面说……”
“他在琴行外面说什么?”
“能说啥,说喜欢你呗。”
姜贞雅不敢多说,重复柔嘉的观点表示肯定,“投其所好绝对没问题,姐妹,你干就完了!”
“咱去看亲戚家小孩的时候不都是小朋友喜欢啥给买啥,人都一样,你看燕少喜欢什么,就给他什么。”
他喜欢什么。
就给他什么。
冷白音如梦方醒,往前一步,突然踢到东西。
她垂眸一看,是从芜城回来提的那个小行李箱。
她蹲下打开行李箱,扑通,有个袋子落到地毯上发出闷响。
冷白音捡起来,是在芜城给他买的袖口和腰带,因为匆匆回滨城还没有给他。
突然楼下门响,冷白音回神。
连忙将东西收好塞回柜子里,听到脚步声渐近她探出头去看。
咚咚两声。
冷白音心跳加快。
房门推开,她藏在身后的手指悄悄蜷起。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房门彻底敞开,晴姨进门满眼慌乱,“音音,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
看着晴姨局促不安拧在身前的手,冷白音不禁纳闷,“谁找我?”
“晴姨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音音你先换衣服,换好衣服晴姨再告诉你。”
“来的人不急吗?”
“不急,等会儿也没事。”
前后态度矛盾,冷白音摸不着头脑。
说话的功夫,晴姨已经提前下楼。
她随意找了条裙子套上,跟她俩说一声就要把语音挂断。
突然姜贞雅扬声,“音音你要不要跟燕少先说一下?”
“说什么?”
“你不是刚刚还在想怎么才算对他好吗?你多依赖一些他。”
冷白音觉得有道理,她点头,“知道了。”
她不大有处理亲密关系的经验,但是她可以学。
于是冷白音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燕冽打电话,逐级而下,和着话筒里面的嘟嘟声。
燕冽没接。
隐隐听到手机振动声。
再往前走,拐过转角,看到对面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冷白音愣在那里。
燕冽对面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但没有接,而是抬眼克制地望着那个女人。
冷白音挂断,握紧手机。
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而后嗓音清冷地喊他,“燕冽。”
燕冽猛地侧头看过来,瞳孔震动,而后毫不犹豫大步向她走过来,站在她身旁与她并肩而立。坚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
“我在。”
燕冽沉声说。
冷白音这才回神,探究地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摘下墨镜安静沉着地与她对视。
冷白音侧身轻轻撞他,想撞他的肩膀。
结果忘了自己比他矮一头多,只算是碰他手臂。
不过燕冽了然,他一直垂眸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神情一丝波动。
“你一会儿别生气。”
他不大放心,不由低声嘱咐。
冷白音诧异看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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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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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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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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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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