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没好气的上前去拍刘寡妇家的门,“开门开门,房子都快被点着了,还在睡。”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刘寡妇骂骂咧咧的声音,“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
“嘿,咋不把真把你房子点了?”陈婆子听刘寡妇在里面骂骂咧咧,气的把门更加拍的砰砰作响。
刘寡妇没有点灯,披着衣服打开大门。
见外面竟然站了这么多人,心里有点发虚,下一眼看到着火的苞谷杆,“这是咋回事儿?你们谁在我家院坝点火?”
陈婆子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们吃饱了撑的跑你这点火?”
“大半夜的扰人睡觉,要不是怕你被烧死在屋里,我们才不来呢。”陈婆子的大儿媳也气不打一处来。
“说的好像我求你们来了似的。”刘寡妇也不甘示弱。
院坝中间的包谷杆还在滋滋叭叭的烧着,两方人马已经吵了起来。
顾藜在后面躲着,眉头紧皱。
这样不行,祝老头子躲在房子里不出来,这些人发现不了他。
“小白,你有没有办法去把祝老头赶出来?”
小白猫踌躇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飘进了屋子里。
刘寡妇还在和陈婆子吵嘴,陈家当家的也觉得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招呼着人准备回家。
突然屋子里传出来凄厉的吼叫声。
“有鬼啊!”
一个只穿着汗衫大裤衩子的身影从屋里窜了出来。
原本要走的陈家人全都停下了脚步。
陈婆子眼睛更是像探照灯似的,朝着那个跑出来的人脸上看,“呵呵,原来是在偷人啊,难怪半天不出来开门。”
刘寡妇嘴硬的回她,“关你们屁事,三更半夜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祝老头原本躲在屋里,被突然出现的白影吓得肝胆欲裂,只想着跑出来屋子。
见刘寡妇就站在门口,忙抓着她的胳膊,“翠珍,你屋里有鬼,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咦,这不是祝大伯吗?”陈家老二将手电筒照在了朱老头的脸上,将人认了出来。
祝老头抬头,惊魂未定的看着外面竟然站了这么多人,一时间语无伦次,“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了。”
陈家老二很确定,“你就是祝大伯,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陈婆子阴阳怪气的开口,“他做了不要脸的事,当然没脸承认自己是了。”
“行了,将这两人绑起来送到村长家去。”陈家当家的下了定论。
“你们凭什么绑我,要绑就绑祝定东,是他自己来我这里的关我什么事。”刘寡妇把身旁的祝老头推出去。
祝老头一个不防,差点摔了一个大马趴,“翠珍你……”
“我呸,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有理了。”陈婆子呸了刘寡妇一句,指挥着自己的两个儿媳妇重重地将人扭绑起来。
这边祝老头也被几个男人给押着,呼呼啦啦朝村长家走去。
一路上因为人多吵闹,路过的几户人家的大人都被吵了起来。
发现是偷人这样的热闹,一个个的都不嫌折腾的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朝着村长家走去。
当事人之一是祝老头,早有人热心的去通知了祝家的人。
要是可以,顾藜还真愿意对那个去通知祝家人的热心人道声谢谢。
要不然戏就不好看了。
一群人走到村长家门口的时候,祝家几个人也到了。
来的是朱春花,还有祝大成、祝二勇。
三人见祝老头子衣衫不整的被绑着,都一脸的着急。
“这是咋回事啊为啥要绑着人?”
“爹,你做啥了?”
“朱春花你不知道吧,你们当家的在外面偷人!”说话的正是陈婆子,她看着朱春花一脸的幸灾乐祸。
“陈老婆子你别血口喷人。”朱春花这样说着,其实已经看到了一旁同样被绑着的刘寡妇。
这事情的真实性已经不用别人说了。
朱春花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冲上去就对两个人又抓又挠。
祝老头和刘寡妇都被绑着,没办法还手,没一会儿,两个人的脸上就被朱春花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在一旁围观着,并没有谁去拦下来。
“吱呀!”
村长家的大门被打开来,祝建国黑着脸从门里头走出来,神情不悦的看着外面闹哄哄的场面,呵斥道:“都在干什么?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刘翠珍偷人,偷的还是祝家大伯。”人群中有个声音喊道。
想看朱春花笑话的陈婆子也对祝建国说道:“建国,这事儿你得好好处理,他们做的这事儿也太伤风败俗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满山村的人去外面哪还有脸。”
祝建国抬手止住陈婆子的话,转过脸去看祝老头和刘寡妇。
一脸痛心疾首的对祝老头道:“大伯,你咋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呢?”
“还有你刘翠珍,这般不知道检点,我要好好的重罚你,要不然大家都不愿意。”
祝建国正在训斥两个当事人的时候,躲在暗处的顾藜这才看清刘寡妇的样子。
大约四十多岁,微胖,齐耳的头发此时全贴在头皮上。
和好看一点都沾不上边。
这边,祝老头接收到祝建国的暗示,再加上记恨刚才刘翠珍将他推出去的仇,指责道:“都是刘翠珍勾引我去的,但是我也有错,我愿意接受村长给我的惩罚。”
“你个老不死的,谁勾引了?”刘翠珍伸腿去踢祝老头,“要不是你给我钱,我能让你睡?”
朱春花原本不想吱声,反正老不死的丢脸跟她没关系,但是听到刘翠珍提到钱这个字眼,她的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
瞬间明白她丢的钱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死老头子偷去了,冲上前就去踹祝老头,“好啊,我说家里的钱怎么见天的少了,原来是偷出去给骚母猪了哇,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xǐυmь.℃òm
“够了!”祝建国沉着脸,“大成二勇,把你们妈先拉回去,在这里闹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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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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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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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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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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