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的各位也泾渭分明,吴兰和小邓想看阿城暴雷。叶子卖傻,甘愿做傻白甜,一问三不知,此刻倒是想做劳动模范,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现在倒是让阿梅有老大不自在,她和刘刚走的近,基于信任她追回来的人,也就对阿城有了等量的信任,乃至于同样没有遵循流程,给光彩钻了空子,受了牵连。
偏偏小邓自诩为圣母的心腹,腿跑的勤,话传达的周密,她和吴兰咬耳朵的时候,依然可以当着她的面来卖弄那巧舌如簧的嘴。
昨天有个后勤伙食外包的女人打电话,说是找阿城,听口吻,他们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呢,还不等我张嘴,噼里啪啦的一通,说是徐主任答应了她什么什么呢。
小邓不知道基于什么心态,冷眼旁观的阿梅算是看出了端倪,这个小丫头片子想上位,自诩为圣母的新宠和心腹,卖弄着内幕消息。现在想借风生浪,证明自己的存在,不完全是打酱油的。
吴兰有心张嘴,桌子对面的阿梅,脸沉静如水,没有任何表情,她似乎不屑参与她们的闲聊,把记事本在桌子上摔的啪啪响,一边没来由的说:
保洁阿姨是不是太闲了,办公区卫生太差了,桌子上都是飘来的灰,我看人就不能闲,闲了就生灰。
此灰即彼非。
她想说的其实是无事生非的非吧。
吴兰和叶子算是乖巧灵通,听出了阿梅的不满,吴兰起身离开座位,想甩开小邓,那小邓犹自不知,把头凑过来,热情的喊着梅姐:
要不咱们搞个意见簿,给她挂在工作间,每天有啥没做好的,直接写在上面,您看如何。
阿梅没来由的想生气,这个小邓拿了圣母的鸡毛,犹如捧了圣旨,此情此景下,不知道是傻,还是缺心眼,有心呛她一脸灰。
你可以去请示一下主任,要办的事太多,你可以多费心一下。
叶子把头埋的更低了,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此刻应该无形的存在才好。不知死活的小邓,还听不出好歹话音来。她还沉浸在自己突发奇想的好办法里,犹自得意。
好啊,我去请示主任,饭堂的卫生也搞的不怎么样,要我说啊,都是要加强管理呢。
我觉得你的观察和建议很细致,这一块都是总务在管理,要不你去找唐武,提醒他不要眼睛直盯着上面,角落也要看到哦。
叶子想笑,硬是憋着,阿梅的机锋看来才刚刚微露出来,希望小邓能消化得了。
那小邓歪头如同小鸡啄米的点头,说:我看还是跟主任说为好,刚才我在仓库那里看到唐武哭丧着脸,指指点点的跟咱们主任说话呢。
阿梅不想搭理她,没想到小邓自我感觉良好,更爆炸的内幕消息拿出来再显摆一下。
我听主任跟唐武说,怕啥不能怕鬼,有些邪人歪货,就不能惯着他,该杀就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海了去了。
阿梅心里有气,所有线索针对阿城,还是刘刚给惹下的祸,圣母的小心眼乃至于如此深厚和锲而不舍。
只好满腹忧虑的说:你说的也对,我看主任挺欣赏你的,你工作做的细致,将来一定会给你压担子,到时候我们大家都推荐你哦。
小邓满心欢喜,总算碰到了知音和欣赏自己的人,回头看了眼叶子,好像睡着了样子,她悄悄的附在阿梅耳朵边,小声的说:
我看阿城干不长,有次我听见主任跟ry集团的伊莉莎小姐打电话,查询阿城在他们后勤仓库的经历呢。
阿梅心里发惊,这个时候叶子突然识趣的离开座位,拿着口杯到茶水间去了。空荡的办公间里就她两人。干脆听她说个内情。
那小邓敞开了话匣子,不吐不快,神神秘秘的说:
主任有次和唐武在公司内线聊天的时候说,咱们公司里面,不干不净的人很多,前面有黄小芳,后面有徐光彩,这中间肯定有没发现隐藏更深的人。要他看好自己的人,管好自己的门和事,不要让人家指教和插手怎么做事。我看这次,阿城有点过分,辛好老板不在,要不直接告状到总经理哪里,吴兰和唐武吃不了兜着走。
小邓说的轻巧,阿梅听的沉重,难道圣母也在暗处盯着自己。财务出纳岗位太过敏感,况且自己不甩她久矣,她想杀人,是不是掀起萝卜带出泥,也想整自己,加强她那无死角的权威吗?
阿城得罪了她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我以前也没有看出来,主任不是让我参与后勤总务收发的事情,可以请教阿城吗。而且每次她还问我阿城教了些啥,说了些啥。后来我才发现,她应该是让我去做侦探的吧。阿城在ry公司有前科的,再加上给徐光彩批款签字,这些都有联系呢。
阿梅想起刘刚那次去黄旗山外出团建时候,让她偷偷在圣母办公室翻看黄大头和点点签订的供销合同,她现在居然再度和ry的伊莉莎联系,里面的曲折秘密看来不那么简单。
她隐藏着惊讶的表情,波澜不惊的问小邓:
你知道的真多,这些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我就告诉你一人了,其实她对于丹丹也不放心,咱们主任很警觉,任何事情做的很周到,防患于未然吗。xiumb.com
阿梅心动,从抽屉里面摸出一把糖果和饼干零食,装作热心的递给小邓,爱护的口气说:
你说的很好,我们也要互相关心帮助和注意啊,要不会被坏人带进沟里,就爬不出来咯。
谁说不是呢,我看办公室的其他人对我很冷漠的,梅姐你就不一样,平时看着很冷面,其实很热情的,我一个刚来的,有些人总把我当陌生人,让人想不通啊。
阿梅心内发狠,小邓就是圣母的一个棋子,蠢的天真,她想上位,没有后台,圣母给她一个糖吃,她就跑的飞快。相信不利于阿城的很多内幕消息,是借着她的口扩散出去的。
阿梅笑着说:我一直看好你,主任信任你,也是你努力工作的缘故,你的年资加级,我等下看看,能尽快给老板报告上去,也可以多买一件漂亮的衣服穿啊。
小邓喜出望外,阿梅的糖吃着更甜更贴心了。
梅姐啊,我有个猜测不知道正确不正确,想问您一下。
阿梅沉着冷静的点点头,给她一个信任状,让她说出困惑。
主任让我还要盯着刘国线上外采的班长,上次光彩携款潜逃,刘国也逃不了干系,我觉得主任也怀疑他了。
他不是处罚过了吗。
所以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这中间都不是还夹杂着一个刘刚吗,他们关系不一般的,要不是这样,阿城出这几摊子事情,他还能呆得下去。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前天听到主任给总经理打电话了,好像说到阿城的事情。
报告是很正常的,质量出现问题,担心外贸商尾期品检出现问题和延期,是要提前报告的。
不错是这样,我偷听了一耳朵,说了阿城闹情绪不少错误,现在线上辛好是课长督线,要不问题更大更复杂呢。
他闹什么情绪?
主任的意思是阿城和课长不和吧,借故到刘刚的线上去督线,借刘刚的势,想撂挑子给课长难堪。
阿梅心里有点堵,圣母果然如此歪曲事情的根由,向总经理反映情况,那么够阿城和刘刚喝一壶了。
圣母看来其心不死,那么她看不顺眼的人,依照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有人要倒霉了。
阿梅不觉心里堵得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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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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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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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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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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