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刘刚不仅缺心眼,而且犟的厉害,只好中性的分析:
他过完年去,我也赞同,人家表面看似同意了,如果以后相处不是那么回事,人家也有选择的权利。你现在一头扎进去,那边工作丢了,这边如果有变化,岂不是麻烦。
三姐在一旁煽风点火,说:
我听阿芳的意思,人家很喜欢,应该不会有变化,机会去了不会再来。
刘刚瞪了三姐一眼:
你帮我问问她,阿芳和他家为什么同意,我想知道为啥看上了我,我啥都没有。
三姐只好再重复一遍:我听阿芳的意思啊,他爸爸说你不同之前的,要贪他家钱财,一心自己创业,才欣赏你的。假如你真的贪人家东西,人家也不是傻瓜,反而没有机会了。
大哥对大姐眨眨眼睛,意思是说,你弟弟犟是够犟,主意够正,反而有好的效果,被人家另外意思解读了。
大姐左右为难,大哥的意思不谓正确和双保险,刘刚的工作还得慢慢做,自己还是有把握的,女方那边倒是如何处理的周全呢。
刚,你大哥看的长远,我同意这个想法,但是我告诉你,不准你反悔,人家如果不丢手,咱们就全部押上。
所有人都笑了,好像刘刚有啥可以押上的。
最后大家一致的结论是:刘刚在未去东莞前,必须和阿芳搞好关系,尽可能的多到他爸爸妈妈那里走动走动,取得信任,坚固感情。
大哥看刘刚不情不愿的样子,怀疑他在东莞有谈朋友,即使如此也不挑明,跟他讲了道理:
我们做事啊,前想想后看看,要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多做计划,狡兔也有三窟,何况人呢,不奇怪。你也别想你大姐好像势利眼,因为咱们没有条件啊,能有人帮助改善条件,不偷不抢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好呢。
刘刚和阿芳在一起散步的时候,心里常常觉得愧疚,对遥远的某位A,曾经有过坚定的信念反复在咀嚼,成渣泛起,有酸甜苦辣,还有锥心的痛苦。还有位B满含着幽怨表情,反衬着她的坚强。再面对满面桃花鲜艳开的阿芳C,她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自己何堪为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此刻只想尽快过去,对妈妈的承诺言犹在耳,面前的阿芳,惟愿不再伤害她,对她的好,也是回馈大姐大哥三姐的厚爱而已吧。
有鉴如此,渐渐的对阿芳体贴和关心的更多了,笑容也及时而且有情调的回馈给她了。阿芳心里高兴,经常在本单位弄点好菜带过去给刘刚吃,衣服也帮着洗的勤。晚上也缠着刘刚逛的很晚,碰到同事和另外单位熟悉的姐妹,非常高兴做了介绍。
一天晚上,阿芳带着刘刚去工行招待所参加舞会的时候,回来已经很晚了。刘刚送阿芳回他们烟草招待所,阿芳幽幽的说:
我不想回去了,我跟你去林招吧。
夜色中,刘刚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没有想到她那么直接和勇敢。他可不敢重蹈和雅洁在深圳的经历,倘若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会有后遗症的。
没有房卡进不去的,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阿芳知道刘刚瞎说,这么晚回去,只有保安知道。接待住宿的前台早就作鸟兽散了,谁还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管谁呢。
阿芳只当刘刚胆子小,情到浓时,她依偎在刘刚怀里,撒娇说:
明天星期天,我不用上班,就不想回去了。
刘刚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不是圣人,一开始都没有意愿和人家谈朋友定终身,怎么好耽误人家,夺了人家清白之身。然后再说拜拜,留下手尾让人找大姐和三姐的麻烦。
本着这样的矛盾心理,他强送阿芳回到她的单位,在大门口返身回去的时候,阿芳拉着他的衣襟,不高兴的说:
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你跟我进去。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是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刘刚说: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是我尊重你,在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我不能辜负了你,希望你会理解的。
那还有什么不能确认的,我是我,而且我爸爸妈妈也同意啊。
我还要回东莞去,那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如果说的跟做的不一样,你们会怎么想,会把我三姐大姐怎么看。
刘刚通篇没有说一个不字,但是在阿芳看来,此刻突然没有好心情,如同跌倒了冰窖。冷风一阵袭来,不觉得打了个寒颤。
是我爸爸妈妈给你压力太大了吗?还是你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如果长时间和我相处了解我之后,一定不会喜欢我的。到那个时候,我痛苦你也痛苦,所以我和你多了解,不是坏事。
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我妈对我说,你是唯一不贪我家钱财的人,所以他们才看重你,你有啥不自信的。
我什么都没有,工作会随时朝不保夕的,配不上你啊。
阿芳这才好受点,这个心结可以理解,安慰他道:
如果这个,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也没有要求你有什么呀,即使你将来到我家去,我们也不会和我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你还担心什么呢。
刘刚对真诚的阿芳无可挑剔,嗫嚅到不知如何回答,这个时候阿芳把刘刚拉到路灯照不到的一边,颤声撒娇的说道:
我要你吻我,我才放你回去。
刘刚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自己一身白丁,缘何能伤了人家的心呢。
遂倾身吻了阿芳的额头,阿芳闭上眼睛,仰起下颌,双手勾着刘刚的脖子,主动和刘刚来了个深长的对吻。
一阵深长的对吻和亲热的搂抱,让刘刚难以把持,阿芳太过大胆和熟练,让刘刚有窒息和昏厥的感觉。激情一如溃堤的江水,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和淼淼唯独处的时候,是那么甜蜜和令人期待,美好的故事就让他发生吧。
阿芳一手牵着刘刚,走进大门,不敢让人看见,她带来一位男生去自己的宿舍过夜。
刘刚难掩内心的激动和期待,跟随着阿芳鬼鬼祟祟的要穿过大堂,再走一百米的距离到服务员单人宿舍去。
刚拐过空无一人的大堂的时候,拐角处迎面走过来电工大哥,他兼职子夜巡岗的任务,和又惊又怕的刘刚撞了个满怀,于是大喝一声:
你是谁。
阿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再纠缠下去,相邻宿舍的姐妹们和搞保洁的阿姨就会倾巢而出,那就丢大人了。
刘刚这个时候才被人喊醒,本能的转身就走。
电工正想追,被阿芳拦住,压低声音祈求的说:
是我朋友,来找我有事,不要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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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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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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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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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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