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拉长怎么不喊徐东灵去,还得自己提醒他:
徐姐去呢,我要去找我大姐,好久没有看到她。
阿祖赶紧撇清关系:
你徐班长啊,她有朋友。
阿祖心里发虚,都怪点点出现,害的自己转移了视线。和徐大姑娘暧昧在前,只好模棱两可的说她有朋友,关键的是男是女直接模糊过去。
要不我陪你去吧,反正上午也没啥事。拉长太热情了。
不用,很近的,我很快就到了。
点点是绝对不会单独再和男人一起出去的,吃一堑长一智。她这里在和拉长打着招呼,远远的身后,徐东灵在发狠的观察着。
阿祖无奈,只好惺惺作罢,但是热情的表情还是要不打一丝折扣的奉送给心仪的女孩。怎么看,表妹有点缺心眼不成,看不透我这里有一颗火热的爱之心吗。
她们二人分手各自去后,那边恼了徐东灵,一天时间没有看到该死的阿组,也没有看到失了心肝的江西表妹。直觉像个小人,反过来覆过去的就是在脑袋里告诉她,他们俩个躲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潇洒去了。
四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正是阳光不燥,微风正好。点点拉着报信的河南小妹,高高兴兴的去牛栏工厂。即使大白天去,她也不敢一个人,偏僻的地方如果碰到飞车党,会把她们抢个净光。还有心底那个挥之不去的心魔,心魔姓洗,希望黑胖子洗总不要在。
保安依然是那条大黄狗,黄狗通人性,认得一个熟人点点,总算没变成洗总的嘴脸扑出来咬人。
大姐看到点点,连忙做了个手势,那手背往外甩,而且很急切的样子。
点点赶紧拉着河南妹躲到一垛草堆旁,正好可以藏起来。
大姐等了一会,才一步一回头的出来了。这个景象让河南妹感觉匪夷所思,这是搞地下工作吗。
黑胖子在厂里呢。
怎么没有看到他车。
听钟同讲,他那破车给抵押了,为啥不知道,说是要扩大生产,筹措资金呢。
那你们工资发了吗。
发啥,就来的时候发了一个月的,后面就给生活费不让饿死。
点点庆幸早点跳出牛窝,姐姐可怎么办,现在都有一个多月了,工资没有着落。
她们三个人正在这里说着悄悄话,过来一个摩的停在厂门口,好似钟同在和洗总告别。
我知道了,你放心,晚点我就送一车过去。
点点躲闪不及,那满口黄板牙的黑胖子带着特务的眼神瞅过来了。他色心不死,有个穿奶白色连衣裙,披着长发,身材欣长的靓妹有点眼熟啊。
嗨点点吗,就嗨吗,(是点点吗,就是的)一噶吼靓啊。(现在好漂亮啊)www.xiumb.com
点点碍着大姐在这里,只好陪给他一个牵强的笑脸。
一噶海病毒欢迎你返里,好挂住累啊(你现在在哪来啊,欢迎回来上班,还想着你呢)
点点大气也不敢出,随他借着听不懂的鸟语,在那里自作多情,硬装大尾巴狼。
那洗总看到眼前的点点,更加漂亮,简直是仙女下凡。白衣飘飘,黑的发,白玉无暇的脸,充沛血色自然的口红,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样。
不由的恨自己那时候心急想吃热豆腐,哪知道豆腐没有吃到,倒烫了嘴。这靓妹一分钟都没耽搁,悄悄的跑了。
愈想愈恨,那个时候拿钱都没有砸晕她,害得自己单相思好久,好后悔。
返里帮我跑业务,累形象好,真的可以啦,工资多多的啦。(你回来帮我跑业务,你形象好长的漂亮,工资我给你多多的啦)
点点不敢再多呆一分钟,大姐让她俩赶紧走人,但还是要等到黑胖子走了才敢走。
点点下次不敢再来,告诉大姐放假了就去找自己,我再想想办法,可以到别厂打工最好。
大姐说好是好,但是那没有发放的工资怎么办呢,辞工走人,几乎只能拿走塑料桶和草席了,咱再干干再说吧,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临走的时候大姐一再交代,不可以一个人和男生出去,还有你们公司这么好,你可得珍惜,好好干啊。
点点说:我会好好干的,我就是担心你。
河南小妹也说:还是咱们公司好,咱们要做一辈子呢。她们这样小厂,人一陷进去,进不得退不得,害死人啦。
点点深有感触,出来这么久了,算是长了不少见识。
你们填充部要人不,你帮我问问主管,不管怎么样,还得提前做计划啊。
河南妹说:你问下你们拉长,看看有没有机会呀。
我们线上空机台都没有,也没听说要招工啊。
你们领导好说话不,可以问问啊。
不好说,那个徐班长很严厉的,我都怕和她说话。
是你做的不够好吗?
我也不知道,总感觉她不喜欢我,我去帮针车线返工,她不让我去,我只有下班后偷偷的去帮一下,要不我的任务也完成不了。
河南妹叹口气,想不通这么可爱听话的员工,怎么领导不喜欢。
想不通的事情马上发生了,星期三的上午,徐东灵突然要抽查大家的工作质量。
首先抽查排位在曹红之前的几个姐妹,曹红拉着点点的手,貌似有点紧张。
点点安慰她:放心,平时你做的很好。
就是没有你做的快啊。
旁边有个姐妹开玩笑说:萝卜快了不洗泥,问题也多,还是得打回来,麻烦更多。
查到点点的工作单时候,没想到那个姐妹的话一语成谶。居然史努比身旁,和它一起躺着折了半截的刀片,那刀片上隐约还有点点血迹。顿时徐冬灵神色大变,恶狠狠的瞪着事主点点,破口喊道:
这是你做的吗。
点点莫名其妙,怔在原地,她也想不通每个经过自己手的单品里面,怎么冒出一个带刀的史努比大侠呢。那血迹还有点鲜红,好像昨天刚刚出去砍过人,回来躺在房子里休息。
这个时候阿祖听到徐东灵的大喊声,也走了过来。整个车间的空气顿时凝固了一样,大家都拿着眼睛盯着江西表妹,看她如何收场。
我也不知道,我每个都看过啊,应该没有的啊。
唉,身旁的曹红不停的叹气,引发了针车线上,点点帮过的姐妹们一片唉声叹气声。
徐东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家知道了,这个事就不能不了了之,得上报主管。
阿祖爱莫能助的眼神告诉她,一经上报,麻烦大了,要吓死下一个不长心眼的猴子,就得先杀死这只可怜无辜的鸡。
但她是无辜的吗,至少现在看她莫名无措的眼神,她应该是无辜的,可这里没有福尔摩斯,也没有助手华生,谁在乎呢。
对于公司来说,这起事故,又是一个教育大家引以为戒,时刻注意小心的生动课例。
公告下来的也很及时,点点提着塑料桶和草席,在针车线姐妹们和曹红的送行下,再去寻找自己的下一站。
河南小妹哭丧着脸,在没人的地方打自己的嘴巴。那个时候和点点说,要做一辈子。这个话是一大早说的,现在看来是个破口话,反话,害了最好的姐妹。
曹红心里高兴,有了徐东灵的配合,计划完美收官,此刻她装作痛苦万分的说:
点点啊,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碰到哪里有好厂,你可不要忘记咱们同事一场,给我传个话,咱再陪你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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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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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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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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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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