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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把小申鹤带回来已经又过去十多年,秦岚倒也没有食言,时不时就会去留云的洞府中找申鹤,不过即便如此,因为红绳的束缚,申鹤还是越来越像一个性格淡漠的绝美雕塑。
除此之外,这十几年来,提瓦特大陆上也有不少的的地方留下了秦岚的故事,而现实之中,期末考试刚刚结束,秦岚也买好了前往海南岛的机票,准备去好好游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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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站台上,一位说书人将扇子一收,又一次说起岩王帝君出征时的故事。
“彼时的璃月,高中有大魔侵扰,山中有恶螭盘踞……”wWW.ΧìǔΜЬ.CǒΜ
秦岚嘴角微微抽动,看着身旁的钟离说道:“你还真是喜欢听别人夸你啊。”
正在喝茶的钟离身形突然一顿,目光微微倾向秦岚。
秦岚接着开口说道:“不行,我觉得逼格最高的还是得是你说的那段话。”
秦岚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到:“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咳咳咳。”钟离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你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
“你才几千岁,我还正值青春年少好吧,谁和你一样是个老爷子。”秦岚翻了个白眼说道:“话说,胡桃那小姑娘呢,这家伙古灵精怪的,还挺对我胃口。”
“哦?往生堂可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你看她顺眼也正常,不过……”钟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孩子,我应付不来。”
“听说,有人想本堂主了?”一个少女突然从秦岚背后钻了出来,钟离看到后,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说道:“堂主大人好。”
“钟客卿每天倒是有这么多闲情雅致,哼哼。”
秦岚突然起身,被胡桃趴着的凳子立刻向后翻去。
“哎哟。”胡桃一个踉跄,急忙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摔在地上。
“可恶,竟然敢戏耍本堂主。”
秦岚看着钟离笑了笑,钟离立刻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刚准备起身离开,秦岚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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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雨下的极大,老胡头在家中病逝,胡桃在爷爷的灵柩前跪了整整一夜。
秦岚与老胡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早早的就坐上了往生堂第七十五代堂主的位子。他为人幽默,初次与他相识就给秦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秦岚与他第二次相遇时,他已是花甲之年。那一日,在无妄坡相遇,老胡头带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如果不是上边往生堂的印记,秦岚断然不敢相认。他身边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像甘雨,帝君那边寿命悠久,所以即便他历经了千年岁月,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老去这件事情。
老胡头笑着和秦岚说了他一辈子的经历,看起来丝毫没有花甲之年应有的迟暮之气,反而像初次见面那般朝气蓬勃。
秦岚笑着和他说道:“我老了以后,能像你这么潇洒就好了。”
“我倒还是有一些羡慕你的,说起来我这一辈子也没做成什么大事,不过但也没什么遗憾,我呀,就是还想再照看小胡桃一段时间。”
往生堂为这位第七十五代堂主举办了规格极高的葬礼,全程依老爷子遗嘱安排,由胡桃主理。
秦岚和钟离也一同参加了葬礼,年仅十三岁,还没成为堂主的胡桃只凭一人打点所有事务,却能做到事事考究,令仪倌们满意。
葬礼过后,小胡桃背上行囊,趁夜色偷溜出门。她孤身一人,行囊中只有干粮、水和照明工具。秦岚答应了老胡头要在暗地里帮忙照看着胡桃,便偷偷跟了上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钟离这家伙居然也偷偷摸摸的跟了过来。
看着秦岚疑惑的眼神,钟离开口说道:“我承了往生堂的情,自然要护着她一些。”
秦岚挑了挑眉说道:“既然有你跟着,那我就不去了呗。”
摩拉克斯一把将他抓住,“应付小姑娘,还得你来。”
秦岚一头黑线,可是打又打不过,只好一同跟在了小胡桃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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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妄坡一直向前,便能抵达边界。这是生与死的分割线,由往生堂世代管理的机密之地。相传,人们能在那里见到去世的亲属与心愿未竟的亡魂。
胡桃便是要赶往此地,想趁着老胡头彻底远去前再见他一面。
往来幽魂无数,或行色匆匆,或神色怨憎,没有一人与爷爷相似。她等了一整日,困得昏睡过去。
秦岚想要带她回去,钟离却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心结没有解开,带她回去也没有用。”
胡桃醒来之后,静坐在一棵大树下,日复一日的等待。干粮逐日减少,饮水几乎见底,爷爷始终没有出现。
钟离叹了口气,唤来了歌尘浪市真君,希望她可以帮忙劝说一下小胡桃。
歌尘浪市真君走到了小胡桃面前笑着说道:“你这顽固模样,倒是像极了老胡头。只可惜,往生堂历代堂主绝不会在此徘徊。你家祖祖辈辈都是坦率地活,坦率地走,所以啊,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神秘的老妇人拜别胡桃,越过边界向深处走去。胡桃望着那瘦小的背影隐没在远方,疑惑之余竟有一丝释怀之感。
她终于明白了,爷爷迟迟没有露面,是早已越过边界,去了应至之地。爷爷一生磊落,身后并无憾事,自己又何必将他的离开视为一种遗憾?
来时月色幽远,回程时已晨光大作。胡桃走在路上,回想起爷爷从前常说的话,“生于生时,亡于亡刻。遵从自心,尽人之事。”
秦岚和钟离对视了一眼,笑着离开了无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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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包里的东西,身份证,充电器,充电宝都在,扫视了一眼房间后,走出了家门。
“出发,出发,书灵,期不期待海南岛的景色啊。”秦岚打趣地说道。
“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
秦岚走出家门刚准备打车,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慢慢落下,齐铭拿着手里的机票看着秦岚说道:“上车吧。”
秦岚嘴角微微抽搐,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跟过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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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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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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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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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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