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联系方便多了,只是两人依然不能见面,李清月一直想找机会见他一面,沈谦也想她,但是更怕她出事,若是被皇上和淑妃发现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劝她不要轻举妄动,让她等待时机,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便等到了来年二月。
二月初,沈府修缮完成,与此同时,两人的婚事也提上日程,敲定了五月初七。
李清月欢喜之余又觉得有些难过,她见不到沈谦,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都只是一个人的悲欢罢了。
没想到隔天徐洛音为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明日想带明昭进宫看望她,她自然明白这只是一个托词,沈谦肯定回来的!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下了请帖,翌日一早果然见到了扮成侍卫的沈谦。
李清月以为自己会立刻扑过去抱住他,没想到她却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眸中却立刻含了泪。
一年未见,他又变得高大了许多,让她想起曾经想嫁给将军的时候,满满的安全感。
沈谦的眼尾同样红着,阔步朝她走来,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清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李清月的泪珠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她喃喃道:“我好想你。”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终于熬了过来,只要再等两三个月,他们便能成亲了,一想到这里,李清月便不难受了,笑盈盈道:“你准备好娶我了吗?”
“时刻准备着,”他轻叹道,“只等你梳妆打扮,穿上嫁衣。”
尚公主是件麻烦的事,还要放弃很多东西,但他甘之如饴。
五月初七,天朗气清。
李清月兴奋地几乎一晚都没睡着,天不亮的时候还能精神抖擞地梳妆,拜别父皇母妃的时候也哭的厉害,日头升高的时候终于坐上喜轿。
她心满意足地想,沈府离皇宫不算远,肯定很快便到了,她便强忍着睡意,竭力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没想到过了很久很久,依然没到沈府,她不由得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太心急了,其实根本没到地方?
她便掀开帘子,问了锦绣。
锦绣吓了一跳,连忙帮她放下帘子,轻声道:“殿下,咱们已经在长安城中绕了一圈,想必还要绕几圈才能回沈府。”m.xiumb.com
李清月:“……”
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听着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她歪在轿中直接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她又悄悄掀开帘子,发现天色渐晚,她的肚子都有些饿了,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到底为什么要转这么多圈!
她不得不下令直接往沈府走去,黄昏之时,喜轿终于停下了。
她忙正襟危坐,等沈谦踢了轿门之后,正要矜持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没想到他竟直接拦腰抱起了她,将她放到地上。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趁着近距离接触,沈谦轻声问。
“走了一天,我好饿,”李清月委屈道,“我要用膳。”
沈谦笑着应了声好,拜了天地之后,便牵着她的手进了谦煦院,跟着过来的还有许多人,怕她吓着,他便没掀盖头,手从底下探进去捏了下她的脸,安抚道:“等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与兴奋,李清月何尝不是如此,轻轻颔首。
等人都走后,很快便有下人端着几道菜过来了,李清月立刻掀了盖头,坐在桌前大快朵颐。
正吃着,沈谦回来了,她诧异抬首,道:“这么快?”
沈谦在席上被灌了不少酒,醉了四五分,面色潮红地望着她,许是化妆的缘故,她的模样多了几分妩媚,瞧着很是勾人。
沈谦自然抵挡不住,捧起她的脸亲了亲,轻声道:“清月,你好美。”
“满身酒气,”李清月皱了皱眉,“我让人过来伺候你沐浴。”
“你陪我,”他缠着她不放,“清月,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娶回家,我不让别人陪,我只要你。”
说着他便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到盥室里才放下,三下五除二地剥了她的凤冠霞帔。
李清月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进了浴桶中,紧接着沈谦开始脱自己的衣裳,她惊叫一声,连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可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看。
唔,身材不错嘛,这副身板去做将军也绰绰有余,她正想的欢快,下一瞬便贴紧了他的胸膛,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只能跟随着他的指引沉浮。
水声与呜咽声连成一片,声声动人心。
翌日,李清月在沈谦的怀中醒来,浑身酸软,她有气无力地拍了他几下,软绵绵的力道,让沈谦失笑,胸腔震动的她耳边发麻。
“不许笑!”她哼唧两声,“咱们该去敬茶了。”
“再休息一会儿,”沈谦心疼道,“你昨晚没睡好……”
“你还好意思说!”李清月噘嘴道,“我本来想睡的,可是你不让我睡,非要再来一次。”
“那是个意外,只能怪你太吸引人。”沈谦心满意足地握住她的手,期待地问,“清月,我昨晚表现的好不好?”
“好,奖励你三天不许碰我,”李清月扶着腰艰难地坐起身,忍不住控诉道,“我从来没这么累过!”
“只是一时冲动,下次不会了,”沈谦连忙道,“清月,我帮你揉一揉。”
李清月勉强原谅了他一些,没想到他揉着揉着,手又往不该碰的地方摸去。
两人很晚才前去敬茶,神色都有些尴尬,李清月忍着酸痛挨个敬了个遍,每疼一下便剜他一眼,沈谦却只是笑。
成婚后的日子比李清月想象中还要好玩,每日睡到自然醒,醒了便去韶光院与阿音和明昭玩,偶尔想出府,便将孩子丢给奶娘,两人一同游玩,晚上回到谦煦院翻云覆雨。
只是悠闲日子没过多久,她便被迫开始学习管家事宜,每日都在拨弄算盘,逃也逃不掉。
幸好她很快便有喜了,美其名曰养胎,将这些事情全都丢给了徐洛音,每日翻看书籍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字。
可是直到女儿出生,她也没想到一个满意的名字,只好拉着沈谦一起想。
恰好沈谦怕她坐月子无聊,在整理他们曾经的书信,让她闲暇之时便翻看两眼,便不觉得无趣了。
他看着那些书信,又看了看安睡的女儿,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诗——云中谁寄锦书来。
“锦书……沈锦书,”他念道,“清月,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李清月仔细想了想,兜里有钱、肚子里有墨水的意思吗?她很是满意,大手一挥道:“就叫锦书吧!”
取了这样一个既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沈谦很是得意,直到小锦书两岁的时候,他才知道李清月理解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他哭笑不得:“清月,不是这样的。”
“我不管,锦书的名字就是这样的,”李清月哼了一声,“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
沈谦敏感地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两个?”
“对呀,两个,”李清月眨眨眼,将手放在肚子上,欢喜道,“这里又有了一个小家伙。”
数月后,两人多了个儿子,取名锦文。
李清月看着沈谦逗弄儿女的模样,笑着提笔写起话本。
她笔下的每个话本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他们因话本结缘,她想,他们也会有美好的一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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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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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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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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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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