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要的左器……”
里花魁衣衫有些破烂满脸灰败,虽然她是大乘修士位列真人之地仙,但面对南磬宗的三十六阵鬼(现二十二位)、十二武徒(现五位)、八护法(现七位)以及一位在几百年前就问鼎大乘巅峰的‘魆鬼’,着实让她大出血才把他们的左器偷了过来。
“哈哈,有劳了,快些去歇息。”
詹阳取过里花魁费劲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借来的‘素焉’,‘素焉’是把礼剑:
四尺雕琢轻钢理,龙纹凤刻剑从清……
实乃稀世好剑。
这种剑一般是当做法器而不是武器使用,法器多铭刻,武器多刚韧。
有了这左器还需等待一个契机……
“吃茶不?”
“我要睡。”
说完白了詹阳一眼便进了房间。
想必里花魁已然心身俱疲了,詹阳也不打扰她,独自一人走出客栈,阴风阵阵。
……
“啪啪……”
一团烂肉在一个大坑里扭动,最后变成一个人形,赤身裸体。
正是欺骗了窟呙真人的假身,这是假身,却不是普通的假身,而是始俑术的假身——虽然都是假身……
“那惫赖一点儿也不谨慎,可真被小看了呢~”
假身阴笑着,右手往脸上一抹便变成了一个普通到极致的面貌,常人见了第二眼都可能记不起来先前遇到过。
随后抓起一把土在身上涂着,就变成了一套崖州国崖山宗的宗门服饰——上黄下粽左右两个大缺漏——夜来凉风袖里藏!
以往詹阳可不止一次嘲讽过崖山的衣服,那可真的是又土又不实用,也不知道那些长老是怎么想出这一套服饰的。
还是有点束手束脚的……
“这位……师兄,敢问名讳?”
守阁门的弟子看了看詹阳,好似不是门内人,但又气质不凡,故礼貌问道。
“噢,余姓陈,字初晨,乃是窑内干公,故而三载不得一归,这是令牌……”
詹阳对天下门派的各种事物了如指掌,可以说比他们家弟子、长老还熟悉。
“这……师兄稍等。”
守阁门的弟子瞅了瞅两眼,不敢确定,便进去寻长老。
一会儿后……
“师兄久等了,慢行,慢行……”
守阁门的弟子谄媚地给詹阳鞠了一躬,好生嘱咐了些注意事项便恭敬的送他进去了。
进门后詹阳随意地把玩着令牌,上下丢弄着,看见有人在角落争执着,就把令牌一晃,变回了一根毛发,轻轻地插在脑门后……嗨呀,要懂得保护头发,不然老了就晓得愁咯!
“你这厮怎地这般无耻!骗我钱财还欲夺我妻儿!”
一位青涩的少年正和一位高挑的消受少年争嚷的面红耳赤。
其实这种场景并不稀奇,少年嘛,总是对爱情有着某种向往和懵懂……
“嘿,这位师兄,与我评评理!这厮无颜无脸,是个鸟人!”
青涩少年见到詹阳走来,就把詹阳拉了过去为他助力。
那高挑少年本觉得自己还有点过错,而青涩少年的做法显然激怒了他,大声呵斥:
“你这厮无能!入我宗门7载方筑基,哪个女子念与你共枕而眠!”
青涩少年被戳中了痛点,咬牙切齿的,食指怒指高挑少年:“你不道德,与修为何干!”
詹阳只是保持着吃瓜群众的心态,就像看小朋友吵架一般,啊,还真变出来了一张凳子和一些瓜子看戏。
“是囡儿有意与我在一起,怎地成了我夺你妻儿!还有不过一片金叶子嘛,还你便是!”
高挑少年怒然,抄起袖子拿出一片金叶子丢在青涩少年脚下。
青涩少年仿佛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手中变出一把长剑,那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上去捅人一般。
“来啊,谁怕谁!”
高挑少年不甘示弱,同样变出一把长剑与他对峙。
来了!小朋友互吊后就是装架势的名场面!
人越老玩心就越重了呀~
詹阳心中暗暗笑着,感慨着自己真的服了老啊。
“还我囡儿!”
青涩少年提着剑,立着白芒往高挑少年心口刺了过去。
“囡儿是我的!”
高挑少年同样握着长剑迎了上去。
“呃!”
两个少年就要相互火并的时候,詹阳出手念了个咒语,两人便一动不动,悠悠说道:“消消气。”
最后将手上仅剩两瓣瓜子壳丢到地上,拍了拍手离去了,留下两个懵逼的少年眼对着眼。
至演武场……
“喝!哈!”
一排排的少年、青年在砂地上练武,喊声遍天际。
“费时间的机械式训练……”
虽然是这样说,但这也是世间大部分人所能走的唯一途径,只有练出肌肉记忆才能熟练使用功法。
人们对于多数人所共同认知的事物叫做共知,一旦有人提出异议就会被谩骂所淹没,他们有一种莫名的‘正义感’,就像某些宗教人士一样疯狂,无法接受他人对自身信仰的亵渎。m.χIùmЬ.CǒM
对此,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挺过第一、二次大灾变。
人类,真是自私啊……
至书阁……
哼哼,镇门之宝,将归于我囊!
“谁?这么晚来?想找甚么?”
守门弟子粗鲁地对詹阳说道,每个地方都会有十几个人把关,但一般都是十几个在里边睡觉一个在外面看门,轮流值班。
显然,詹阳打扰到他下班了!
“弟弟,你知不知道《相尽经》在哪?”
“蛤?呃,让我看看……”
这位守门弟子愣了一下,发现这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结合詹阳一幅不凡的模样,稍稍整理自身情绪后拿出一本——厚度有半尺,纸张大小有四个脸盆大的书来。
“相尽……经,相……司长老梦中悟道得出残念想法,后经过宗主修改,因太过伤天理而被列为六大禁本……你是在耍笑吗,也莫拿我取乐,快些走。”
守门弟子脸色一沉,赶着詹阳离开。
挥手两下见詹阳还不走,正要跳出前台时:
一根长钉钉入他的眉心,却不见血流出。
守门弟子眼前一闪,忽地对詹阳拱了拱手,随后便坐在椅子上,仿佛先前没有任何事发生,眉心也没有一丝异样,只有光洁的额头。
控制了这位守门弟子,詹阳就如没事人一样走进了书阁,书阁一般很少人来,大部分书架上都积了尘。
来到书阁当然不是来找《相尽经》的,而是来‘借’他们的宗门至宝——
寅癸蟠杖
这寅癸蟠杖可是大有来头,传说是天上仙人在九天之上取盘柱之龙角,在癸月癸日寅时炼化而成,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正是因为它,才让崖山宗在南洲成为了仅有的一派没有真君压镇的大宗门。
这寅癸蟠杖确实厉害,但没有那么夸张,因为这蟠杖以龙筋打造,具有龙威,且格外顺手、坚固无比外没有什么特点。
并不是收容物。
取这寅癸蟠杖不为使用,有了天伐后已经看不上其他武器了,只是为了窃取些气运罢了,他——可是很记仇的!
走到地下第四楼阁的角落,确保四下无人后,拿出一根长锥和一把锤子。
在经过计算确认后长锥卡在光滑墙壁上的一个位置,锤子砸下,铛~地一声,法阵就会被开一个小口而没有崩溃。
此乃盗技三至术之一的走空术!具有在不让阵法崩溃的前提下对阵法进行漏洞挖掘,可以说只要将此术精通得出神入化,天下门派大可去得,如同回自己家一般。
阵法漏洞已经出现,随后就是使用‘土行’遁入第五秘密层!
脚尖在地上点了点,随后整个人开始慢慢下潜,四五层间隔有8米,所以詹阳多花了一点时间就来到了地下第五层。
地下第五层空间很小,有一道门,链接着宗主房间,想要进来就得从宗主的房间进入,但詹阳则是直接从别的地方拐进去。
这里有几本书,是他们的劳什子禁本,不过只有五本,另一本却不知道哪去了,然后是一盏不灭灯、一些陈旧的武器玉饰啥的,最后就是被摆放在正中央的寅癸蟠杖了——长五尺,粗有半个碗口大,一手难以拿的稳,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真的奇葩……
寅癸蟠杖到手后就该走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走,反正拿一个也是拿,拿两个也是拿,就让我替你们把这些‘破烂玩意’都收了吧!
翌日……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崖山宗宗主怒急攻心,晕倒在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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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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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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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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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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