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靳是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慌乱得不行。
面上却极力控制着自己,也许只是一点意外,毕竟他也只是稍微跟着学了几天,对蛊术一途根本不了解。
谁知道是不是刚才画符没画对,那就再来一次。
虽然心里慌,他还是强行令自己镇定。
“小事,我这蛊长久没拿出来见空气,有些不习惯外头的环境。”说了个奇奇怪怪的理由。
小庄差点笑出声,不习惯外头的环境?
嗯,说得对,说得太对了!
“那你让它习惯习惯,再试一次?也不差这点时间。”语气里是浓浓的逗乐。
南宫靳看了小庄一眼,虽然她的话是宽慰,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过也没想那么多,看了一眼外头的大延皇帝和国师,心里一咬牙一跺脚,“再来。”
说完又稀里哗啦一顿操作,忙得自己一头汗,汗滴顺着脸颊往脖子流。
终于,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累得够呛。
不过他不敢懈怠,还是全身心注意着情殇母蛊的动静,蛊虫在一顿符文刺激下又开始了无目的的搜寻,可是这一次比之上一次已经没有那么躁动了。
没过多久,就再次失去活力,躺平不动。
……
南宫靳的心里凉了半截,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再回过头看夏拦衣,还是那样镇定自若,朗月清风的模样,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心里顿时升起一抹不对劲,预感到了某些不祥。
“宫先生,这是怎么了?”小庄装模作样地问道。
“……”他要知道就好了。
在场众人中皇帝、夏拦衣和小庄三人对此情景是心知肚明的。
可其他人不知道,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
“宫先生是有问题?”皇帝忍着火气问道。
“……”
“请了诸多医师来看过,无果的有许多。”皇帝陈述事实。
南宫靳暗暗呼出一口气,听这话意思是料到了,皇帝对他也不抱啥希望?
不论为何是这样的结果,现在赶紧想办法走是上策。
“许是公主中蛊日久,在下才疏学浅,也无法治愈。”
皇帝冷笑一声,手上握紧了椅子把手。
“朕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这么多天过去,不会因为诊治不好就杀人性命。”
“……”呼!那就好。
“可先生今日行事过于张狂,目中无人,朕可不能当视而不见。”
“……”
“给朕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南宫靳怒目圆睁,很快就看见有人从外头进来捉他。
小庄忍不住笑出声。
“有趣儿。”
“大延皇帝,我可不是你大延子民,你要发落我?”他拉开了架势和侍卫们对峙起来。
说到这个皇帝一头怒火,不是大延子民?你一个索陀人跑到大延来撒野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大延子民?
“你的意思是,朕还不能发落你一个蛮夷之人?”说完手一抬,示意侍卫行动。ωωω.χΙυΜЬ.Cǒm
南宫靳见势不妙,直接挟持了最近的公主。
皇帝的怒火更盛。
“好哇,朕今日是见识了!”
这时候,夏拦衣站起身子,古井无波地望向南宫靳。
“索陀大皇子,你该束手就擒了。”
!!!
“夏拦衣,是你算计好的?引本王来此?”
“你会亲自过来以身涉险,本座甚是欣慰,倒少了许多麻烦。。”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清冷。
皇帝很在意瑶雪公主:“放开朕的皇妹。”
同时假装意外:“你竟然是索陀大皇子,你是南宫靳?”
“你可知你私自来大延,是违反了两国之约?”
南宫靳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手上扣着瑶雪纤细的脖颈,看得皇帝一度气息紊乱。
“两国之约?大延皇帝何必小题大作,本王此次来大延又不是行不轨之事,不过游历山水,恰逢公主有事,未避免麻烦化名来宫里罢了。”
“本王是出于好心,你们倒好,就因为没治好就要拿人入大牢?大延强盛不假,难道就能不分是非黑白?”
他据理力争,手上还有一个瑶雪,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安然离开这里。
至于夏拦衣,将他弄得声明扫地也捞不到好,如此想想,心里也算舒服了些。
“是么?出于好心,那大延还要谢谢你了?”夏拦衣看了眼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
“据本座所知,大皇子可不会什么医术,又是如何看出公主中的是蛊?又有何信心能够医治?”
“……”糟了!
“放开瑶雪公主,本座还能与你好好说道说道。”语速不快,却是不容置喙。
“快放开朕的皇妹!”
南宫靳一征,手上的力道一松,随即脸上露出凶狠,抓人的力气加大。
瑶雪公主的脖子被掐得一片红痕。
“自然是可以,不过本王要安全离开这里!”
夏拦衣眼神一冽,“看来大皇子没听清本座说什么。”
说完身形微动,还没等众人看清,人已经到了南宫靳身边,袖袍翻飞,南宫靳被一掌打出去。
哐当两声,撞得花瓶摔得稀烂。
“噗!”南宫靳一口鲜血吐得地上鲜红一片。
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小庄冷眼看着,一边蹲下身子去收拾情殇母蛊,然后一边抱怨,“怎么这么急,差点压死了宝贝情殇。”
“……”夏拦衣心口一闷,那死虫子就那么重要?
小庄将蛊虫稳妥地收进怀里,“早知道你这么莽,本姑娘就不下药了,又浪费了。”
众人不解其意,就在这时,南宫靳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众人大惊失色,这女人好狠。
“是本座急性了。”
“……”在场之人看了一眼国师,又看了一眼小庄,心里乱得很。
侍卫将南宫靳五花大绑。
他本就受伤又中毒,绳子勒得身上很难受,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直接对着皇帝和夏拦衣破口大骂,“本王是索陀大皇子,大延敢如此折辱本王,是想跟索陀开战?索陀虽不大,也不惧大延这般仗势欺人!”
“激动什么?本座自然要与你好好聊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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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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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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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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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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