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愣愣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冷颜,她从未想过苍玄会如此固执。

  “苍玄,你何必……”

  “殿下,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不愿离开你。”

  苍玄的眼底充斥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嗓音沉沉:“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赶我走?”

  “怎么做才能留在你身边?才能让你明白,没有你,我不愿苟活。”

  他的话一字字的撞在姜怜的心上,撞的生疼。

  如今,她怎会不明白苍玄对她的心意。

  可越是如此,姜怜便越是心感愧疚,她何处值得苍玄如此忠爱啊。

  她不配。

  姜怜垂下眼眸,敛下眸中万千思绪,也似是不敢直视他。

  清冷的嗓音不知情绪:“苍玄,告诉我,我要如何,你才会走?”

  “……”

  苍玄怔了一瞬,望着她垂眸躲闪的样子,黝黑的眸中是压抑不住的怒色。

  “好,我告诉殿下。”他声音气颤,勾唇冷笑,指尖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对视:“殿下既知晓我的心思,那应当也知晓我在觊觎殿下什么。”

  “殿下,我要你。”

  “给我,我便走。”苍玄冷哼:“殿下可答应?”

  姜怜瞳眸一震,望着他挑衅的眼神,神情复杂。

  她沉默不语,垂在身侧的玉手紧握,眼眸微动,纤长的睫毛轻颤。

  默了片刻,她软弱的嗓音淡道:“好……”

  她答应了,苍玄愣了。

  他的理智,克制,在姜怜答应了的时候,终是爆发了。

  “好,好!”苍玄声音气到发颤。

  他毫不怜惜,有些粗暴的扯开姜怜的衣襟,霎时香肩裸露。

  苍玄将她揽进怀中,在她裸露的香肩一口咬下。

  “唔……”姜怜忍耐着,顿感一阵刺痛,他那毫无情欲的啃咬,似是在惩罚她。

  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极为醒目的齿痕。

  他咬过后,看着那痕迹,眸色极深,划过一丝心痛,温热的唇又似是安抚,在她的脖颈间游走,在耳畔停下。

  沙哑的嗓音压抑着什么:“殿下,疼吗?”

  姜怜眉心紧皱,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她不回答,贝齿轻咬着微肿的红唇,忍耐着。

  她不反抗,不制止,纵容他对她做想做的任何事。

  可苍玄面色却是更为阴冷,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紧,在她耳边道:“殿下忍着些,待会会更痛。”

  他似是很不满姜怜的毫无反应,又在她的肩上咬下。

  可姜怜仍无反应,苍玄便也更是恼怒。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过分,她还不推开他?

  为了让他离开,连这种无耻的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他在那香肩啃咬着,留下了不浅的痕迹,直到她肩上布满了痕迹。

  温热的薄唇在触到她颈间想要继续作祟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姜怜的异样。

  她身子颤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苍玄微愣,抬头便看到了她红着眼眶,泪水从眼尾滑落,眸中是害怕,无措。

  她咬着唇极力忍耐着。

  “殿下……”苍玄望着她,怔愣着。

  她流下的每一滴泪都砸在了苍玄的心上。

  他慌了,他把他殿下惹哭了。

  苍玄慌忙的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嗓音是极致的温柔:“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听到他的声音,那温柔的怀抱。

  姜怜终是忍不住了,埋在他的怀中抽泣着,声音委屈的颤着:“混蛋……”

  “嗯,我混蛋,我蠢,我不该冒犯殿下。”苍玄拥着她,听着她的哭声,他的心也跟着在痛。

  他好后悔,不听她的就是了,何必逼她。

  他一遍遍温柔的在她耳畔哄她,认错。

  除了那句混蛋,姜怜便只是听着,不答。

  他不知哄了多久,只知夜色已深,姜怜似是哭累了,在他怀中睡去。

  她睡得不安稳,染着哭腔的声音在睡梦中喃喃着。xiumb.com

  混蛋。

  ……

  翌日。

  姜怜醒来时,已不在城外,而是在一所房屋内的床上。

  她衣衫整洁,丝毫没有昨夜被苍玄撕扯的痕迹。

  只是,肩膀上还隐隐能感到一丝痛感,可想而知,他那时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知这是哪,但应当是城内。

  起身下床后,不等她出门,便听到门口那熟悉的声音。

  “姑姑可醒了?”姜南煦询问着侍候在门外的婢女。

  婢女如实答着:“回三皇子,殿下还未醒来。”

  姜南煦还想着要不要待会再过来,门便被打开了。

  看到姜怜,姜南煦连忙向她拱手行礼:“姑姑醒了,昨夜在城内忙于安置病患,没能去迎姑姑,还望姑姑莫怪。”

  “无妨,你受累了,这些时日,可都还好?”姜怜看他消瘦的脸庞,眼下是青黑的眼圈。

  看的出,他应当是忙了许久都没能好好歇息了。

  “一切安好,柳太医已调配出了药方,疫病已得以控制,只是,还需些时日才可根除。”

  姜南煦将平乐县中的情况都一一告知了姜怜。

  有了可治病的药,情况便好多了。

  疫病也便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还有许多病患需得查看,照料,还有周边的镇子,村落也要一一巡查,着实累人了些。

  听他说完,姜怜大致也明白了城内的情况。

  “姑姑……”姜南煦话未说完,一个恍惚,险些摔倒,好在他身旁的婢女搀扶住了他。

  姜怜眉心一皱,看着他担忧道:“你几日未曾休息了?”

  姜南煦面容疲惫,有些憔悴:“姑姑不必担忧,我无事。”

  “殿下,三皇子不眠不休的忙于赈灾,已三日未合眼,还请殿下劝劝三皇子。”一旁的婢女倒是不顾规矩开口。

  “你……”

  “你去休息。”姜怜皱眉道:“再如何劳心劳力,你也需得记得自己的身份,要保重身体才是。”

  “姑姑,我无……”

  “你大可放心去歇息,有本宫在,赈灾一事你不必担忧。”姜怜劝告着他。

  姜南煦默了片刻:“那便劳烦姑姑了。”

  姜怜让那婢女不必侍候她,去先将三皇子照看好。

  他们走后,这院子里也没有旁人,赈灾人手本就紧缺,自是没有闲人。

  姜怜没见到苍玄,想起昨夜的事。

  眉心皱了皱,不知苍玄会不会走了……

  她正想着,便看到他的身影从院外走来,手里还拎着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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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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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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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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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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