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搞错了,当年那串项链虽然进棺材入葬了,但万一是被贪财的人挖了出来呢?”
君芳若冷冷看他:“你知道君小七被藏的地点?”
尤东海摇头:“小七小姐的棺材当年是被阿肆少爷带走了,他埋在哪儿,连老爷都不知道。”
“所以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君芳若狠狠攥着拳头。
十七年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
尤东海看着她额角青筋爆起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阵后怕,若是小七小姐还活着,那他这个杀人犯岂不是就……
“二小姐,您要救我啊,我可从来一心一意只听您的啊!”
“你起来,慌什么!”
君芳若也害怕,当年的帝都,雪盖了三层都没冲干净地上的血……
“二小姐,您一定护着老奴啊,十七年前的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是听您的命令。”
“住口!”
君芳若俯身抓住尤东海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听好,我不知道什么十七年前的事儿,你说话注意点分寸!老东西!”
尤东海被推的摔在地上,一脸不敢置信,但他不敢反驳。
因为君芳若这个女人,比谁都狠!
“什么十七年前?”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君芳若和尤东海俱是一震,转头看向窗台,大惊失色。
窗户全开着,锦鹿从阿净的肩膀上下来,踏进窗台,跳进卧室。
“大过年的,二位聊什么呢?加我一个?”
“你怎么进来的!”君芳若惊恐的后退:“来人,快来人!”
别墅里鸦雀无声,阿净带着慕家的保镖守在外面,气势汹汹,君家的保镖根本敌不过。
霍季浔走的正门,"我刚刚隐约听到十七年前的棺材,二夫人,你又背地里欠下什么死人债了。"
君芳若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前后夹击,她竟然在自家被堵成这样。
“岂有此理,你们现在立刻滚出我家!”
“你家?”霍季浔单手插兜,“二夫人十六年前就嫁给了我爸,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么赖在娘家不走,犯法,知不知道?”
君芳若浑身僵住,“你敢威胁我!”她气急了,抓起只花瓶就要砸。
她怕霍兰庭,可从来不怕霍季浔!
锦鹿上去拦住她,“不是雇人搞小动作,坑蒙拐骗偷,就是出手伤人,二夫人,你好歹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她抢下花瓶扔到床上。
君芳若踉跄着撞到桌子上,冷声:“原来是又被你抓到了,呵,说吧,你想问什么?”
锦鹿亮出那串项链,“二夫人为什么一直想要我的这串项链?”
君芳若高傲着脖子:“你的项链?你这种低贱的人配的起这么名贵的项链吗?”
锦鹿皱眉:“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手上?”
“还不是被你妈妈偷走的!”
“你胡说!我妈妈不会偷东西!”
君芳若转着眼睛,她必须撒谎骗锦鹿:“当年我雇你妈妈来设计珠宝,你的这串项链,明明白白的陪葬品,君家上下全都看见了,被棺材板钉死的东西出现你手上,你妈妈不仅是贼,还撅了我君家人的坟。”m.χIùmЬ.CǒM
“她就是个罪犯!”
陪葬品,棺材板钉死。
偷盗,掘坟!
锦鹿后退两步,心脏突然针扎一样的疼。
君芳若继续刺激她:“这串项链够你们锦家过十辈子,偷来的富贵,你们一家子都是贼!”
君芳若伸手要抢,锦鹿躲,来去之间两人撕了起来。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妈妈,我不许!”
“该死的丫头,项链给我!”
君芳若一把抓住锦鹿的头发,用力一扯,锦鹿也不甘示弱,两只手掐住了君芳若的脖子。
“二小姐!”
“鹿儿!”
尤东海和霍季浔急忙去拦。
锦鹿头发乱了,眼睛红着,但她不服输的走去君芳若面前,“我妈妈不是贼,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但在此之前,你要先还欠我的别的债!”
君芳若怒目而视:“你想干什么?”
有人把下了药的那锅鱼汤从窗户外递进来。
君芳若一愣,头发被锦鹿薅住。
“你——啊!”
只见锦鹿冲着君芳若的膝盖窝猛踢,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锦鹿钳住她两只手,向后一扭,掏出绳子来系住。
“锦鹿——啊!”
“尤东海!!”
尤东海扑上去要拦,被霍季浔砰砰两拳揍到地上,四少爷抬脚踩着尤东海的脸。
“老实看着,别吱声,别多嘴,保命。”
君芳若披头散发的嚎叫:“锦鹿,你无法无天,我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
锦鹿已经失去理智了,她一脚踩着君芳若的腿,一手抓着君芳若的头发,一手舀汤。
“给我泼鸡血。”
“指使锦大城给我泼硫酸。”
“鱼汤里下药。”
锦鹿邪成一朵地狱玫瑰,眼里烧着冷光。
“二夫人,恕我这个儿媳妇不孝,今天这一锅汤,你他妈得给我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说完,她便往君芳若嘴里灌汤。
“唔!唔唔!”
满屋尖叫声,满屋鱼腥味。
君芳若被灌了半锅鱼汤,锦鹿松开她,她满脸满身狼狈的趴在地上。
锦鹿扔掉勺子,俯身蹲下,声音冷若冰霜。
“我不是豪门,但不代表你可以践踏我的性命,项链的事我会查清楚,二夫人,你自求多福吧。”
锦鹿起身出卧室,霍季浔跟在她身后,听见君芳若急不可耐的大吼。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送我去洗胃!”
“我猜那汤里根本不是普通的迷药。”锦鹿猩红的眸子盯着霍季浔。
“君芳若要的不仅是项链,她还想要我的命,我妈妈不是贼,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
同一时间,帝都医院。
霍兰庭经过抢救,各项指标趋于平稳了,就是他人醒不过来。
“琉爷,二爷的身体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游蒙蹭着鼻子,他哭了好几场了,鼻涕都拧了一筐纸了。
“不算好,但也不算特别坏。”慕琉年看着检测报告。
游蒙吸着鼻涕,“琉爷,您说点我这个粗人能懂的。”
慕琉年解释:“兰庭现在的这些突发反应都是小时候生病留下的后遗症,症状不能痊愈,看着也挺凶残,但实际还好,死不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都昏迷了十六七个小时了,“再不醒该瞒不住二少奶奶了。”
话音刚落,霍兰庭睁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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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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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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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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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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