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庭这张脸最近十年几乎没有变化,别说皱纹了,连一点皮肤暗沉都没有,白皙透亮到她都怀疑他偷用了她的贵妇霜。
大佬收回放在手机淘宝上的视线,抬头习惯性的撅嘴。
锦鹿往后撤。
霍兰庭皱眉:“不接吻?”
锦鹿正经着问:“y集团是不是你搞的?”
霍兰庭:“不是。”
锦鹿:“真的?骗我是小狗。”
趴在床上的霍兰庭往前拱了拱,如愿在锦鹿唇上嘬了一口,“嗯,不是我。”
他翻了个身,闭目养神,并拉住锦鹿的一只手放在心口攥着,似乎十分享受妻子在身边的感觉。
锦鹿顺势坐在他身边,低头用另只手摸着他的额头,“那是谁呢,这么厉害还这么神秘,连霍氏都敢进攻,大佬,你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霍兰庭轻勾唇角:“我的地位,没人动得了,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而已。”
锦鹿嗅到一点味道,惊喜的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霍兰庭睁眼:“宝贝,提问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长臂一伸,下一秒,锦鹿就被拐进了被窝里。
折腾半下午,锦鹿也没套出这位y集团的负责人是谁。
晚上,锦鹿做了一桌子好菜,为了庆祝霍氏十年封禁结束,她派人把霍仲维和苗七彩都请来了。
夫妻俩这两年老了不少,三夫人可爱里多了点慈祥,霍仲维严肃里多了点柔软,两人一进门就找孙子。
“听宝呢,快叫他出来,我给他织了一件新毛衣!”苗七彩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袋子。
锦鹿闻言一阵心疼:“妈,你别太宠听宝,他什么都有,衣服好几车好几车的。”
苗七彩“啧”一声:“你别管,我喜欢给听宝织毛衣,要不是毛内裤穿着扎得慌,我连内裤都亲手给他织!”锦鹿:“……”
她打电话给儿子:“宝儿,到哪儿了,爷爷奶奶来了,在等你呢。”
“我回来了。”
电话说着,人就进了门。
暗黑系,挺拔俊秀,凌厉万钧,比霍兰庭还要倨傲一些。
锦鹿最近看见20岁的亲生儿子进门,时常会发出这种感慨。
霍锦言瘦削的脸颊透着几分疲惫,一米八六的身子,腿长腰窄肩还宽,西服外套松垮的搭在手臂上,白衬衫解开两个扣子,凌乱里带着几分魅惑。
小霍总已经成了出门就能勾引万千少女的模样了。
锦鹿花痴似的飘过去,“今天都学什么了?怎么看上去这么累?”
她接过儿子的外套,霍锦言顺势低头,将脑袋靠在锦鹿肩膀上,前一秒还暗黑风呢,后一秒就开始软糯起来。
“妈,饭好了吗?我饿了。”
“好了好了,去洗个手就能吃。”锦鹿的手刚拍上儿子的背,身后一道声音。
“撒开。”
霍锦言眉心一皱,不高兴的抱紧锦鹿。
霍兰庭从楼上下来,他没病,腿脚好的很,偏偏这么多年就喜欢拄着一根莲花拐杖,那拐杖改装过几次,被他用的越来越衬手,不像拐杖像利器。
“我再说一遍,撒开,别逼我抽你。”
锦鹿明白,这是万年的争宠大赛又开始了。
“你抽一下试试,看能不能碰到我。”霍锦言松开锦鹿,该用手臂搂肩,一副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老爹。
霍兰庭冷着脸,气定神闲的走过来,霍锦言没以为他能走那么快,稍微一晃神,手腕就被老父亲捏住了。
“嘶……”手腕关节一阵刺痛,连带霍锦言膝盖也发软,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锦鹿。
妈的,他老爹会穴位,每次都用这招对付他!xǐυmь.℃òm
“又动手!”锦鹿一巴掌拍在霍兰庭手上,急忙摸着儿子的手腕查看,并凶唧唧的瞪着自己老公。
霍兰庭轻哼一声,目光一转看见院子里站着的闻栀安。
这人当年起初是跟在他身边的,后来霍氏出事,他卸任总裁,很少管公司的事,便没怎么在意他。
这会儿看见了,霍兰庭颇有雅兴的走过去。
闻栀安颔首:“二爷。”
“我记得你姓……闻?”大佬摩挲着拐杖顶端,声线一如多年前的邪魅狷狂。
“闻栀安。”
“嗯,想起来了,抬起头来。”
闻栀安依言抬头,目光正撞上霍兰庭,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想到很多年以前的传闻。
敢跟霍家二爷对视的人,不是被他搞死了,就是一辈子臣服于他。
大佬能把人一眼看透!
闻栀安从前没这种感觉,这会儿感觉异常强烈,看来二爷是故意的了。
这下马威立的突如其来,闻栀安大气不敢喘,更不敢开口说话,良久后,霍兰庭道:“进来一起吃饭吧,杵在外头叫人看见了,以为我苛待员工。”
“是。”闻栀安一直等霍兰庭进了餐厅,才敢提步进门,手指下意识的挪到领口,松了松系的一丝不苟的衬衫。
饭后霍锦言要走,他如今每天课业繁重,霍兰庭不待见他,家里偶尔亲戚们来来往往,小少爷便搬出去单住了,锦鹿去突击过几次,没有发现女生,更没有发现什么色色的证据。
所以十分沮丧。
“晚上在家住吧,陪妈妈聊聊天,我们都好久没说心里话了。”锦鹿依依不舍的看着儿子。
霍锦言一语道破:“我没谈女朋友,也没谈男朋友,更没看黄色小说和电影,妈,你死了听八卦的心吧。”
锦鹿:“……”儿子不如老公好忽悠,差评!
霍锦言出门,闻栀安已经把车子发动好了,锦鹿歪头摆手:“小闻,辛苦你照顾我儿子啦,他要是哪天弯了,一定要告诉我呀。”
霍锦言:“……”
闻栀安规规矩矩的答应着,霍锦言上车,车子快开到山下了,他开口:“回公司。”
闻栀安许久没调转方向。
霍锦言揉着眉心发现方向不对,抬眸看人:“闻大哥,回公司。”
闻栀安这才回神,立马打转向灯调头。
“你怎么了?很少见你发呆。”霍锦言问。
闻栀安想起霍兰庭的眼神,喉咙轻轻滚了一下。
要命,那眼神简直像在看跳梁小丑。
二爷怕是已经知道y集团是谁的了。
“小爷,我们的计划要不要停一停?”
“不可能。”霍锦言一秒拒绝,“做成这件事,我立马带妈妈出国,好好玩上一年半载,丢老头子自己在家自生自灭吧。”闻栀安罕见的心虚式舔牙。
车子很快到达一家娱乐城,霍锦言下车进门,走过嘈杂的走廊,最后推开一堵装有隐形门的墙。
这里几年前被整体改造,作为霍锦言的私人办公场所。
他早就没有什么课要上了,密室里几台电脑联机,堆积的文件小山似的,总裁椅背后的黑色墙上,镶着一只巨大的金色的y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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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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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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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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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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