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走在前面,一进屋便将名单压在桌上的花瓶下面,随即进了卧室。许子骞跟在身后一直低头不语,进屋后便将大门给重重的关上。见朱雀进了房间,他便走到了饭桌旁,看着被压在花瓶下面的几页纸,上面被记录着大大小小的人名,其中大部分他都认识,或多或少有过几面之缘。朱雀换好衣服从房间内出来便看到许子骞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沙发上。
朱雀朝饭桌那看了看,名单依旧在花瓶下押着,自己进去什么样子,出来花瓶依旧摆放着什么样子。朱雀笑了一下坐在许子骞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说道:“没看看?”
“没有”许子骞摇了摇头说
“我可不信,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我,不就是想要点线索嘛。我说过的,我们可以资源共享的,但是相应的需要点代价……”其实朱雀猜错了,许子骞这么晚过来还真的不是为了这伶仃的线索。
“什么代价?”许子骞抬眼看向朱雀问道
“自由出入警局,且随意翻看笔录。”
“你想进警局当巡捕?”
听到许子骞的话,朱雀不由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
见许子骞并没有什么诚意,朱雀便起身掸了掸睡衣上的褶皱,下起了逐客令:“那就是谈不拢喽,这么晚了,我也就不……我也不应该留你,你赶紧走吧!!”
许子骞面对朱雀的逐客令并不以为然,依旧稳如泰山,朱雀见状便过去打算将许子骞拽起让他离开,谁知自己的手刚刚触碰到他身上时,许子骞突然抬头看向她,轻声说道:“收留我一晚,可以吗?”
此时的朱雀心跳居然空了一拍,她杵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马上将自己的手从许子骞的身上移开,仿佛许子骞身上有电一样。她转过身去,不知为何十分的紧张,皱着眉犹豫了许久说道:“你自己没地方住啊!来我家算怎么回事。”
“有是有,只是今晚不想一个待着。”
“那你,你回许公馆啊!我上次路过,你家好大的……”可能是心跳过快,此时的朱雀有些胡言乱语
许子骞看着朱雀慌不择路的声音,心中不由的有一阵暖流划过:“那不是我的家。”
“唉……不是就不是,你朋友那么多,你去找他们去吧,再不济赵亦宸,他肯定会收留你的。”
“为什么你不能收留我一宿?”
“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又一个人住,收留你算怎么回事啊!再说了……”
许子骞绕道朱雀面前,见朱雀面色微红,欲言又止便忍不住的问道:“再说什么?”
“在说,在说咱们什么关系啊,我收留你。”终于朱雀想了很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许子骞在听到这话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失落反而笑着朝朱雀问道:“我们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吗?”
朱雀瞪大了眼睛看向许子骞,此时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上官政一这张大嘴巴,她记住了。朱雀看着许子骞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顿了顿小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许子骞点了一下头
“我不是故意的……”
“嗯”许子骞再次点了一下头
朱雀见状吞了一下口水解释道:“当时,也是情况紧急,为了保命,才出此下策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活着了。”说着朱雀低下了头
“可是,我怎么听说,很多人都知道了呢!”
听着许子骞这么说,朱雀惊呼道:“啊!上官政一这个大嘴巴是挂了一个喇叭吧?你见谁跟谁说了?”
见朱雀如此慌张,许子骞扑的一下便笑了出来:“没有,阿一没有说。”
“不是他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其他人说,传到我耳朵里的。”虽然看似不在计划内,但一切却又都在计划之内,因为之前风西山上的土匪猖獗,政府好几次想要出兵镇压,但因为山上地势奇特,无人带领很难进入,加上没有武器补给,这件事就一拖再拖。谁知道后来又来了一伙土匪,把之前的那伙给赶下了山,下了山的土匪还能有多猖狂,很快就被抓了。上官政一当时拿着之前得到的地图带着一伙人先入行山洞,扮在土匪之中,以便里外呼应。朱雀当时在堂上的一言一行,上官政一虽然没有外露,但保不齐手下就有几个多嘴的。
朱雀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除了上官政一以外谁会知道这件事,便在心里默默的将上官政一骂了个遍。
最后,许子骞留在了朱雀家,朱雀也不知自己当时脑子为什么一热就答应了,可能是自觉理亏吧。因为家中只有一张床,所以许子骞便只能睡在沙发上,当起了厅长。
折腾了大半宿,朱雀才缓缓睡下,第二日当她睁眼的时候早已是日上三竿。她推开门本想着见到的会是许子骞,却没有想到此时赵亦宸正一本正经的坐在餐桌旁,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朱雀愣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当再三确认那人就是赵亦宸后,朱雀大声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上次不是说房东的钥匙已经给我了嘛?”
“我?我当然是有人给我开门进来的了。”
“开门?谁给你开的门?”
“当然是……”赵亦宸坏笑的看了朱雀,顿了一下:“当然不是你了,你不是刚起来嘛。快来吃饭吧,师父。”
此时的朱雀仿佛觉得双腿有千斤重,原本三两步道的距离,朱雀愣是走了好久,待朱雀坐下后,赵亦宸殷勤的将面前的食盒打开,此时朱雀发现她的对面有一副被人用过的碗筷。
“你怎么没有等我就吃了,拜师的时候怎么教导你的不知道嘛。”
“那副碗筷不是我的。”
听到赵亦宸这么说,朱雀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门心思吃着自己碗中的豆花。但该来的是跑不掉的,只听赵亦宸突然问道:“师父,明天是不是要多备一个人的餐啊?”
此话一出,朱雀口中的豆花瞬间便喷了出来,之后便狂咳不止。赵亦宸见状一脸无奈的拍着她的后背:“师父,你怎么还跟着小孩似的,吃饭毛手毛脚的,又没人给你抢。”
“我,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咳咳,你要是不瞎说,我至于这样嘛?”
“我说什么了?啊,多一个人的饭?”
“废话”
“那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沈叔又不是第一次和咱们一起吃饭。”
“你说什么?这饭碗是沈叔的?”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谁的!”
想着是乌龙事件,朱雀的食欲突然大增,原本起的就晚了些,吃过早饭以后更是到了中午,朱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连忙跟着赵亦宸出门,走到门口恰巧碰到对面的邻居来还洗衣盆,朱雀接过盆子随手便放到了屋内,这时便听到对面的邻居太太说道:“哎呦,朱小姐,你未婚夫长得真精神,高高壮壮的,好福气啊!”
朱雀尴尬的笑了笑指着赵亦宸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徒弟。”Χiυmъ.cοΜ
邻居太太连忙说道:“我知道的,我说的是早上从你家从来的那个,我正好出门碰到了,他好像是怕我误会,急忙跟我解释说他是你未婚夫,什么时候办喜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啊!好,一定,一定。”朱雀呆滞的说道
这时赵亦宸突然开口说道:“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不用担心。”
朱雀诧异的看向赵亦宸问道:“什么秘密?”
“你和我表哥在一起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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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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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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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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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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