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楚乐和元夜寒的地位,只要这两个人死了,今日元少卿就插翅难逃!
至于青云山派的这些人,他扫了一眼,没有那日血洗云族领地的那些人。
他根本不用畏惧。
但事实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虽然青云山派的长老们是垃圾,但他们也有看家本事。
只见大长老和二长老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身上倏地泛起一层金光,手中的武器也冒着点点的光芒。
众人正疑惑着,大长老便朝着月笙袭去。
月笙几乎是下意识抵挡,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不分上下。
月笙不光要忙着对付大长老和二长老,还要忙着对楚乐下手。
看着林悔不忍的表情,楚乐和元夜寒并没有下狠手,仅仅是抵挡住攻击。
就在局势僵持不下之际。
一道暗器破空而来,直接将大长老手中的武器打飞!
月笙也被震退几步,捂着心口看向身披黑袍的男人。
“清风使者,您总算是来了!”
大长老心中一喜,看着清风使的眼神多了几分期望。
虽然清风使者迟到了,但眼下这情况,对于清风使来说也没有那么难办!
大长老眸光微动,倏地看向楚乐,笑道:“摄政王妃,这下你不用担心打不过月笙了,清风使过来帮你了。
不光是月笙,云族的所有人,清风使都会将他们摆平的。”
月笙眼底的怒意又升了几分,看着林悔的眼神满是悔恨。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让林悔回来!
如若她不回来,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林悔茫然地看着清风使,又茫然地看向楚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乐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大长老是在陷害自己。
眨眼间,月笙便挪到了楚乐身旁,元夜寒下意识想要将楚乐拉回来,不曾想月笙的速度比他还要快,抬手将刀子横亘在楚乐脖颈间。
白皙的脖颈瞬间印出一道血痕,元夜寒目眦欲裂,“放了她!”
月笙冷笑着,将刀刃往下压。
“想要动云族,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胆量!”
大长老眼底的得意又多了几分,他表面沉重,内心却喊着要月笙赶快动手。
甚至,想要上前帮着月笙,将刀刃直接刺入楚乐的脖子里!
林悔想要冲上前,将楚乐救下来。
奈何月笙在周遭筑起了一层厚厚气墙,不论是任何人,都闯不进去。
此时此刻,大家终于意识到,月笙的能力有多恐怖。
大长老心中更是暗自庆幸,幸亏挑拨月笙对楚乐下手了。
要不然——
接下来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思考。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柄剑,直接横穿大长老的脑子!
啪!
血浆四溢。
无数地鲜血哗啦啦地洒在地上。
青云山派所有人,以及挟持楚乐的月笙,都呼吸微滞。
“你——”不等月笙说完。
二长老怒气冲冲地质问:“清风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风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月笙。
“别被青云山派的人骗了。”
眼看着楚乐脸色苍白,清风使急道:“摄政王妃的确是来帮你的,她让青云山派的人在外面喊了一整日的对不起,这次过来也不是为了消灭你,而是为给你们讨一个公道,好让青云山派自此放弃追杀你们。”
月笙浑身一震。
就在这时,元夜寒用尽浑身力气冲破气墙,将楚乐从月笙手下夺回来。
月笙愣了又愣,好一会儿,才微微笑道:“为了救楚乐,刻意编造一个谎言骗我,是么?”
“这不是谎言,若真是谎言,我何必杀了大长老?”清风使指着大长老的尸体,“不信的话,你自己去看,如果大长老还有气,我立刻自尽!”
月笙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不用刻意过去看,都知道大长老已经没气了。
想到大长老几次浮现的阴险神情,他不禁陷入了沉默。
难道,清风使说的都是真的?!
楚乐和元夜寒,真的是过来帮自己的?
仔细想想,他们跟自己打斗的时候,好似从未下杀手,仅仅是提防自己的招数而已。
可万一……
万一他们是想骗取自己的信任,好将云族一网打尽呢?!
“我不能轻易地相信你们。”
月笙冷声道。
清风使眉眼间闪过一丝戾气,“不相信?王爷和王妃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这都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们云族,可你却说不相信,还想要王妃的命?!”
月笙缓缓地缩紧双拳,一旦楚乐和元夜寒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当真辜负了两个好心人。
思前想后,月笙看向清风使,“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为了青云山派做事么?为什么会帮着楚乐说话?”
闻言,青云山派的所有弟子和二长老上前,将清风使团团围住。
“清风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大哥他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清风使冷哼一声,“罪不至死?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就罪不至死?”
“那也是为了魔尊做事!”
二长老忍无可忍地喊。
月笙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晦暗,魔尊?
青云山派背后的人,不是元少卿?
而是那个叫魔尊的人?!
“呵,魔尊只是让你们拿钱,没让你们杀人!”清风使厉声道:“先前几个使者帮你们做这种事,我并不知情,我只以为是除恶扶善的事,没料到你们竟然与摄政王作对,足以见得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清风使冷冷地看着二长老,“还有你,我知道你几次三番阻拦大长老杀人,可你跟他并没有太大区别,别怪我没提醒你,管好你的这些弟子,若再多说一句话坏了王爷与云族的关系,别怪我杀了你们。”
二长老瞬间噤声了,即便是有满肚子的不愿意,可看着清风使那冰冷的眼神,他不得不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譬如,那魔尊是什么好东西么?
又譬如,他大哥为魔尊做了那么多,却被魔尊座下的人一道砍死,这样就公平么?
月笙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元夜寒以最快的速度为楚乐包扎好伤口,确保伤口不再出血,他才敢松开压着楚乐脖子的手。
“阿楚,好点了没?”
楚乐微微一笑,“不碍事。”
起身,她淡淡地看着月笙,道:“月笙,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没关系,换做是我我也不相信,人总得换位思考。
但你不能杀我们,如果你杀了,云族就会彻底失去林悔,而你也会失去一群得力助手,还会多一群敌人。”
月笙薄唇紧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带我们进去,但我希望你多了解了解我们,也好让我们替云族找回公道。”
月笙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大长老,闷哼道:“他都已经死了,还替我们讨什么公道?”
“他死了,当初杀云族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楚乐唇角勾起,深邃的双眸讳莫如深。
闻言,月笙神情凝重的可怕。
正如清风使所说,那日前来屠杀云族的人,是另外几个。
并没有他……xǐυmь.℃òm
或许,自己可以姑且信楚乐。
月笙看向不远处的林悔,眸光微闪,“你们应该清楚,如果我不想,你们就算是抓到我,我也会立刻消失。”
楚乐双手环胸,笑的从容,“清楚。”
月笙咬咬牙,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元少卿,沉声道:“下山吧,先给他疗伤,再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少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月笙这意思是。
愿意相信楚乐了?!
“阿楚……”
元夜寒偷偷握住楚乐的手。
楚乐手指在他掌心戳了戳,道:“好,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身后,元少卿和林悔对视一眼。
事情开始出现转机了。
……
到了山下的一个县城中。
元夜寒大手一挥,包下整个客栈一个月。
月笙就住在楚乐和元夜寒的厢房旁,另一边,住着元少卿,林悔则住在元少卿隔壁。
楚乐正在屋内为元少卿医治。
门外,林悔等的心急如焚。
相比之下,元夜寒要淡定许多,只是用着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冰冰地盯着面前的月笙。
月笙自认不是个胆小的人,可被元夜寒这般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月笙咳嗽两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见状,元夜寒冷冷地哼了一声,神情更加冷漠。
月笙沉声道:“摄政王有话就说,这般眼神攻击可不地道。”
“我要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还用得着问我?”元夜寒毫不客气地回怼。
月笙咬牙道:“那我便告诉你,元少卿变成这幅模样都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为了林悔故意被我抓住,又故意演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他根本不会躺在里面。”
元夜寒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身边人坏话。
特别是月笙,这个伤了自己九哥,又险些杀了自己娘子的男人!
“那阿楚呢?我九哥是自找的,阿楚被你弄伤也是她自找的么?是她一片好心却变成肉包子打狗,这也是她的错么?”
元夜寒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如此说来,是不是也要怪阿楚太善良了?”
月笙被怼的哑口无言。
如果楚乐真的是一片好心,他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想到楚乐的伤口,月笙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不过是一个小伤口而已——”
“是,一个小伤口而已,不如让我在林悔身上多划几道,反正又不会死。”
元夜寒讥讽地开口。
林悔无声地看了一眼两个人的战场,随后又收回眸光,不敢插嘴。
谁都知道楚乐是元夜寒最大的逆鳞,敢动楚乐,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只是……
摄政王,你要怼月笙便怼月笙,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划口子?
月笙手上青筋隐隐显现。
看来,他对林悔的心思众人皆知了。
压下眼底的深沉,月笙勉强扯出一抹笑,“要想报仇,你大可冲着我来。”
“冲你来?那可不够狠,我要在你心上人身上划刀子,才能让你心疼。”元夜寒丝毫不退步。
说实话,他也不能真的对林悔如何,阿楚知道了会揍他的。
也就只能过过嘴瘾,让月笙心里堵得慌。
让他清楚,阿楚不是人尽可欺的弱女子,她的背后,还有他元夜寒。
月笙败下阵来,他不了解元夜寒,还以为元夜寒真的会如他说的那般做。
“王爷,方才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我愿意道歉。”
元夜寒打量了他一瞬。
没想到月笙竟这么痛快地要道歉,这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有一大堆台词没说呢!
“跟我道歉没用,等阿楚出来,你再跟她道歉吧。”
月笙没有含糊,直接应了下来。
末了,他开口问道:“王爷,既然你们是来帮云族的,可否告诉我清风使者跟你们的关系?
还有清风使口中说的魔尊,到底是谁?
同云族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要对云族赶尽杀绝?”
元夜寒眉心拧紧几分,魔尊的事情他也不了解,方才下山后也没来得及跟清风使叙旧。
“这些事情,等阿楚出来我们再说,具体的我还没问。
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清风使是我们的旧识,可以信得过。”
月笙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狐疑,随后压了下去。
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先看看再说。
一个时辰后,楚乐总算是从里面出来了。
“九……哥哥怎么样了?”林悔连忙改口,怕被有心人听见后大做文章。
元夜寒贴心地为楚乐擦着额头的汗珠。
那表情,好像在擦拭一个稀世珍宝一样,看的人心里无比嫉妒。
楚乐擦干手上的血迹,“伤口很深,打他的人用尽了全力,都见到骨头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朝着月笙看去。
月笙本来面无表情,毕竟元少卿受伤让他觉得心情舒畅,自然也就不关心元少卿的伤势。
可眼下,众目睽睽,他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特别是林悔责怪的神情,让他心中更是难受。
楚乐收回视线,继续道:“不过你放心,他已经用了药,没有大碍了,估计要睡上些时辰才能醒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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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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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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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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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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