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君临天下般的强势气焰。
只是让她一个女人来管理那么大的公司,股东们并不看好,觉得她一个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带带孩子,煮煮饭。
脸上尽是一片鄙夷不信的神情,语气满是狂妄的道,“陶小姐,你就是公司的一个职员,没有资格接管公司的一切事物。”
王牌集团是王伯熏老一辈的人打下的江山,怎么可能会交到一个女人手里。
陶舒画红唇淡雅的勾起,神情满是倨傲,亮出她和霍安的结婚证,“我和霍安已经是夫妻,在法律上,我们的财产都是共同拥有的,他把一半的股份转给我,我自然有资格管理王牌集团。”
她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为之一愣,特别是看到她手里的结婚证,大家都纷纷感到愕然,传闻他们已经离婚很久了。
可居然偷偷领了证。
陶舒画并不是偷偷领证的,只是她的婚宴还没对外公布,本打算过几天就公开的,没想到会撞上现在的困境。
为了替霍安守护王牌,她一定要争取到这个代理总裁的位置。
“就算是这样,霍安也应该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突然,有个年迈身体健朗还没退休的股东老人,不禁从会议室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坚定又愤然的说道。
怎么可能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就让他们同意陶舒画担任总裁职位。
陶舒画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同意让霍安录个视频,或者拟一份书面证明,来安抚他们的心。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来到医院,准备说此事时,霍安却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的阿兹海默症再次复发,而且这次的综合记忆再次停留在他刚得知她的母亲是惠姨时的误会。
把她彻底的当成了仇人的女儿。
“霍安,你…”病房内,陶舒画目光怔然的盯着他,声音发颤的启唇,身体剧烈的抖着,还没说完,就被他发狠的掐住了脖子,目光狰狞嗜血的冷冷瞪着她,“陶舒画,你这个贱人,还有脸来见我,难道你以为我会心软放过你母亲?”
他的记忆错乱不已,神经触痛着,整个人没有任何方向感,只凭心里一种冲动,想伤害她的冲动。
脑海中只记得她是温顺霞的女儿,便是他仇人之女。
“唔唔、放、放开我。”陶舒画灼热沉痛的眼泪宛如滚烫的开水,低落在他手背上,顿时让他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甩开了她。
而她得到新鲜空气后,便拼命的深呼吸。
眼神恐惧又凄凉的凝望着这个记忆错乱的男人,身体的每个角落都仿佛有股揪心的绝望。
她不敢想相信他再次忘记了她?
而且这次忘得很彻底,直接只记得她是仇人之女,把一年那次的记忆回到了脑海。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他的病情,却又会复发?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为什么不好好让他们在一起。wWW.ΧìǔΜЬ.CǒΜ
陶舒画心碎的红着眼,垂下眼帘,不敢抬眸看他,深怕会看到他眼中鄙夷的仇恨。
“陶舒画,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可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霍安伸手狠狠的揪起她的头发,粗暴的一扯,让她被迫仰望着他,迎视他嗜血冷冽的黑眸,说出让她寒心瘆人的话语。
她抬起凄凉的泪眸,难以置信的瞥着他,无法面对现在这个情况,明明昨天他醒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
“霍、霍安,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我们如何相爱,如何相守的吗?”陶舒画忍着心里极大的悲伤,声音痛楚万分的哽咽道。
她不相信,他会忘记,她不相信。
这些天的幸福,难道就跟泡沫一样,一戳就破了吗?
霍安黑眸不屑的瞥着她,眼底那股恨意浓烈而深刻,听到她的话只是嗤之以鼻的羞辱,“陶舒画,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以为我会跟你相爱?我告诉你,我不会爱上你,永远都不会。”
说完,冷眼瞪了她一眼,后拔掉点滴,离开了医院。
陶舒画呆了片刻,而后流泪满面的追上去,双手拉住他的手臂道,“霍安,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不耐烦的一把甩开,声音粗暴无情的怒吼道,“滚开,别碰我,陶舒画,你只是我众多女人中最下贱的女人,一个暖床的工具也妄想得到我的爱,休想。”
泪侵蚀了皮肤,陶舒画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碎痛苦的蹲下身,明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可听到那些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还是让她很绝望。
霍安从医院离开后,便直接来到王牌集团,看到那些闹情绪的股东们,直接惯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闭了嘴。
甚至让他们一句话都不敢吭。
所有人都愣住了,疑惑了很久,喃喃呓语着。
不是说阿兹海默症吗?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作风比以前更狠劲了。
霍安从很多人口中得知他和陶舒画的事,都不以为然,就算以前他们真的相爱过,他也不可能爱上她的。
一定是故意玩弄她,然后再狠狠抛弃她,报复她。
他现在的记忆很全面,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有任何病症,所以对于那些说他有病的人,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依然每天正常过着他平静的生活。
新雅苑。
“霍安,你看清楚,星然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不相信我?”陶舒画目光含泪的看着侧面冷酷的霍安,语气无比焦急的说道。
他居然不相信星然是他的儿子,想要把她赶回霍宅去住,他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一夕之间,所有的幸福都如泡沫般消失了?
“陶舒画,你以为你随便找个小孩就可以让我相信他是我的儿子了?你未免也太智障了,趁我现在还没发飙,赶紧带着他滚出去。”
霍安语气不耐烦的低吼,面色阴郁冷酷,眉宇间有股鄙夷的气息。
“不、我不相信你全都忘了,霍安,你怎么可以这样。”陶舒画拉着他的手臂,语气期盼的道,目光焦虑的看着他。
想要迎视他的眼睛,想看看他眼底最真实的想法。
可他眼底只有一片清冷。
“够了陶舒画,我愿意上你并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我头上来,如果你不想难堪,就立刻马上滚出去。”霍安指着别墅大门,黑眸有几分狰狞赤红的意味命令。
胸膛莫名起伏不定,看到她那双淡雅又婉约的眼眸,呼吸莫名一窒,可想到她的母亲是自己的仇人,他便硬生生的压抑着这莫名情愫。
陶舒画还想再说点什么,霍星然连忙悄悄扯了扯她的衣服,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逼下去了。
他并不怪爸爸,因为那是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做出的反应,他心里不是有意要伤害他和妈妈的。
所以他愿意等。
陶舒画眼眸沉痛的凝望了霍安很久,最后准备如他所愿,带霍星然和霍梓晨离开,可正准备时,他却冷然的拦住她。
双手冷酷的插在口袋里,黑眸阴沉,声音强势的宣布,“晨儿留下。”
陶舒画母子三人都同时怔住了,呆呆的面面相觑。
“晨儿是我的儿子,将来也会是王牌集团的继承人,所以从今以后,我会给他最好的教育,你不能带走他。”
霍安虽然恨陶舒画,可霍梓晨毕竟是他的儿子,继续他已经有现成的了,就不会再让其她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以后霍梓晨将是王牌集团的继承人。
陶舒画眼神黯了黯,深深的凝望了霍梓晨一眼,而后用眼神给予他鼓励,也许让他陪在他身边也未尝不好。
想到这,便不再坚持带走霍梓晨,和霍星然离开。
路上,霍星然都显得特别沉默,陶舒画一边开车,一边不安的看了看他心事重重的侧脸。
红唇微微黯然的咬了咬,声音沉痛的问道,“星然,你、是不是有点怨他。”
在霍安心里,只有霍梓晨才有资格继承王牌集团,他心里是不是特别难过,母子连心,她感觉的到他很失落。
“妈,我没有,我只是有点难过,在爸爸心里,只有哥哥的存在。”他可以忘记所有人,也可以这样任意伤害他们,却依然把哥哥留在身边。
这样说明什么,说明他内心深处最疼爱的是他。
“傻瓜,爸爸现在忘记了,可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妈妈相信他一定会想起我们的。”陶舒画感觉到鼻子微微反酸,忍不住单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可是连她自己心里都没什么把握,因为这种病是反反复复的,她害怕到头来,在他心里停留的记忆依然是过去那段他们互相伤害的记忆。
因为霍安的境况,他们的婚期也已经延迟,陶舒画让母亲帮她把婚礼一切事宜都取消了。
而她虽然还在王牌集团,从之前的人事部经理直接调到了霍安的贴身秘书,她不明白,既然他这么恨她,为什么还要把她调到身边。
想到也许他内心深处是在乎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期许。
手捧中近日来的行程报表,从办公室走出来,她的办公室就在霍安隔壁,一走出转过浅弯便到了。
深吸口气,敲了敲门,在进去的那一刻,脸上期待的表情却蓦然僵在嘴边,目光空洞呆滞的瞪大眸子,看着眼前残忍的一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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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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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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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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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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