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陶舒画目光含泪,眼底满是对他深浓的爱意,最后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情感,朝他飞奔过去,扑在他怀里抱住他。
霍安身体僵硬,双手有些迟缓的展开,停在半空,微微颤抖,仿佛在犹豫纠结着要不要回应的紧抱她。
他不知道,他的病情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很犹豫到底该不该遵从自己内心紧紧抱着这个让他疯狂爱着的女人。
“霍安,你不要再推开我了,我都已经知道了。”在他有所反应时,陶舒画却在他怀里哭着闷声说道。
心里仿佛害怕他会推开自己似得,先他一步的哭着乞求,而后从他怀里抬起梨花带雨般的晶莹眼眸,充满感情的看着他。
被他眼中的冷漠刺痛了心。
霍安目光沉重的望了她许久,最后还是隐忍不住分别后的思念,将她紧抱在怀里,两人彻底的相拥着。
幽静的办公室,陶舒画依偎在霍安怀里,两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高楼大厦的建筑,心里无比平静。
这样温馨的一幕,没人敢打扰他们。
“霍安,你这一年去哪了?”陶舒画眼眸充满情意的凝望着他俊美的侧颜,语气担忧又疑惑的问道。
这一年中,不管她怎么找,都没办法找到他。
霍安思忖了片刻,他这一年中应该是在南村休养,只是他忘了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他该找到宁如钧问一下。
“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霍安大掌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低沉的道。
早在南村救孩子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个念头,如果他有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紧紧抱着她,让她不准嫁给除了他意外的男人。
“安,你…”陶舒画刚启唇,便顿住。
两人就像刚小别胜新婚般的情侣。
“我想你。”霍安抵着她的额头,那双充满爱意浓浓的黑眸望进她淡漠却清澈的瞳孔,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霍安,我爱你,不、不要推开我。”陶舒画双目泛红,心里的依然还有阴影,怕他还会把自己推开,不禁抱紧他宽厚的胸膛,声音黯然的乞求着。
无声的回应着他刚刚的思念。
她想他,也爱他,只希望他能让她好好陪着他。
霍安没说话,以吻封缄。
霍安和陶舒画一家团聚后,纪岚卉、沈毅等几个朋友都前来看望,向他道歉,这天,在新雅苑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派对。
只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庆祝霍安回归。xǐυmь.℃òm
陶舒画的朋友孙小菲和夏悠夫妇、还有霍安这边的四个兄弟都前来参加宴会。
孙小菲本不想带秦陌来的,可在他厚颜无耻的威胁加诱惑下,她莫名其妙的被他牵着鼻子,然后就带他出现在了新雅苑。
而夏悠和陶舒画很快用暧昧的目光调侃着她,很明显把她和秦陌看成一对了。
顿时脸蛋莫名发烫,她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和秦陌确实睡过了,而且还不止上次喝醉的那一次。
他知道真相后,两人还莫名的上了床。
“秦大哥,真的恭喜你找到幸福。”能看到秦陌幸福,夏悠无疑是最开心的,因为她欠了他很多,他也帮了她很多,在她生命中,秦陌是不可缺少的家人。
秦陌看着温婉贤惠的夏悠,心里居然一片平静,对她的爱意好像逐渐转化成了亲情,看来那个孙小菲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已超过了悠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谢谢。”秦陌手里优雅的端着红酒,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朝她绅士的摇了摇红酒,而后一口饮下。
沈毅看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亲密的画面,胸腔一阵刺痛,目光湿润的看着正招待朋友的他们。
而他背影寂寥的躲在宁静的位置,独自喝着闷酒。
他恨老天,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后,又硬生生的粉碎?难道他真的没资格拥有她吗?
看着那抹笑的灿烂婉约的女性娇颜,他控制不住的握紧红酒杯,目光充满阴霾的黯下,正有股强烈想从霍安身边将她带走的冲动。
可怕的占有欲在脑海一闪而逝,惊的他立马清醒过来。
陶舒画远远便看到了独自喝着闷酒,背影让人酸楚刺痛的沈毅,目光有些愧疚的黯了黯,说到底她对他失言了。
答应了他的求婚,又悔婚。
给了他希望,又残忍的毁掉,她心里真的很愧对他,可爱情是自私的,为了霍安,她愿意自私一回。
想到这,陶舒画残忍的撇开头,继续和霍安一块招待朋友。
几刻钟的时间过去,霍安才抽了空和几个兄弟叙旧。
“霍安,你太不够意思,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们。”赵宇东一身花里胡哨的装扮,整个人看起来雅痞帅气,不禁捶打着他的肩,语气满是不悦的指责。
想到他的病情,情绪便一阵沉重,没办法开心起来。
高明看着他,沉稳内敛的眉宇有几分深思,朝他举杯,声音坚定又淡漠的道,“你放心吧,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压制你复发的可能性。”
说完,便一口饮下。
好友现在只是轻度的,只要好好配合治疗,相信一定会没事的,虽然不能保证痊愈,但让病情不那么早复发还是可能的。
霍安没有说话,只是用红酒跟大家表示歉意,他本不是个擅长说一些情感之类的话,可在他心里会永远都记得他们这些兄弟。
想到兄弟,目光又落在沈毅身上,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陶舒画让给他吧。
他做不到,因为他试过了,一年前知道她接受他的求婚后,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接受,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
所以他也想自私一回,让自己多一点时间拥有她。
“好好对她,这次不要再让她伤心了。”沈毅鼻子泛酸,声音有些沉痛的道,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
霍安眼眉有些黯然,垂着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伤害她,也许到最后他又舍不得看她为了他的病无能为力的痛苦样子。
他不想看到她年纪轻轻就要给他端屎把尿的照顾他,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只要一想到,呼吸就会感觉到窒息。
所以他现在没办法跟他保证,自己到底会不会伤害她,但他可以保证一生一世都会爱着她。
爱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变,也希望以后她能理解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即使难免会伤害到她。
薛夏萌依偎在高明怀里,眼眸却俏皮雪亮的眨了眨,心里对陶舒画和霍安的爱情而感到动容。
因为在他们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父母那种至死不渝的爱。
“不准看其他男人。”高明霸道的将娇妻的脸扳正,眼眉间尽是不悦,隐隐还有股霸气和强烈的占有欲。
她居然在看好友,难道她不知道她现在是自己的老婆了吗?怎么有胆看其他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她只能看他。
薛夏萌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羞涩的笑意,目光幸福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两只掐了掐他的脸颊,满是笑意盈盈的道,“知道啦,醋缸子。”
高明这才满意。
如果不是地点场合不对,他真的想撕了她。
就在派对进行的温馨又惬意愉快时,铁门的铃声响起,作为派对主人,陶舒画歉意的笑了笑,前去开门。
一张熟悉的娇颜映入眼帘时,让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唇边,陶舒画呆呆的凝望着眼前的女人,怔然的久久无法合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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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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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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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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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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