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和他四目相对,彼此较量的意味只有他们清楚。
夜,朦胧而祥和。
霍安回到新雅苑,站在玄关处,看到那抹温婉的身子躺在沙发上,双眼迷蒙,半眯半清醒的样子,冷酷凌厉的鹰眸不由自主的皱起,心狠狠揪了一下。
听到动静后,陶舒画原本打瞌睡的容颜顿时一颤,整个人惊醒过来,从沙发上站起,迎上去,声音从容恬静的道,“回来了,我给你放了洗澡水。”
霍安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而后换下鞋子,冷淡的越过她,走进去,回到自己的卧室,神情冷傲邪肆的脱下西装。
看到她,脑海便浮现今天早上和沈毅争锋相对的情景,顿时整个人莫名恼火,动作粗鲁烦躁的想解开领带。
却发现,越烦躁,就越难卸下。
见状,陶舒画身体有些颤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烦躁,但没有多问,而是善解人意的上前,语气体贴温柔的道,“我来帮你。”
说着,已经主动伸手,帮他解开领带。
“好了。”没多久,陶舒画成功解下他的领带,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而后想要和他隔开一点距离,只是身体还没动,就被他霸道的带进他怀中。
深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讽刺道,“你是在魅惑我?”
陶舒画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整个人手足无措的想要推开他,涨红着脸心急解释,“我、我没有,放开我。”
霍安目光带着探究的意味深深看了她一会,胸腔莫名感到窒息,微微收敛起心底复杂的情绪,大掌依然霸道的束缚着她。
看她耳根发红,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帮我脱衣服。”
“霍、霍安,不要这样。”陶舒画以为他真的不肯放过她,忍不住羞恼的低吼,虽然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变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她爱他,却从不让他知道,因为不想自取其辱。
“怎么了?你不是帮我放洗澡水了吗?顺便帮我把衣服也脱了啊,不然洗澡水冷了。”霍安故作不解,朝她无辜的眨了眨冷凝狡黠的黑眸,薄唇微微勾起邪肆的弧度。
陶舒画瞬间感觉到脸蛋更加发烫,从头到尾,有股无地自容的感觉,特别是看到他嘴角上扬的那抹恶劣,让她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而后故意无视他那邪肆的神色,涨红着脸推开他,“自己脱。”
霍安霸道的不肯放手,将她的身体禁锢着,“我就要你脱。”
温柔的口吻让陶舒画莫名拒绝不了。
时间变得难熬,终于把他所有扣子都解开后,才猛然的松了口气。
就在以为可以大功告成时,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这是奖励你的。”良久,就在她快要窒息时,霍安才稳稳的放开了她。
满意的看了看她满布红晕的脸蛋后,才转身走进浴室。
霍安冲凉期间,陶舒画在客厅不安的走动着,想到夏悠要她帮忙的事,心里就一阵忐忑,如果她开口跟他说,他会不会生气呢?
二十多分钟后,霍安从浴室出来后,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头发,一边凌厉的黑眸注视着沙发上的陶舒画。
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要跟他说,又碍于什么原因,不敢跟他开口。
“你怎么了?”霍安冷然询问。
陶舒画咬着红唇,一脸纠结过后,还是说出夏悠拜托她的事。
“陶舒画,你是我的妻子,但也没有资格过问我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和OYE集团合作的。”闻言,霍安原本平静的气焰,顿时冷却下来,声音带着一丝残酷的意味,目光鄙夷和冷漠。
看来他是对她太好了,让她得寸进尺了,这些天,他虽然对她好,但完全是因为那个计划,但也不可能让她爬到他头上来。
陶舒画身体微微僵硬,那双温婉清澈的瞳孔有些怔然无辜的凝望着他,心莫名刺痛着,整个人不之所措。
霍安不想看到她那张温柔动人的脸孔,因为他怕自己会心软,强迫自己转身,无情的回到卧室。
他的目的虽然是要让她爱上他,可他也不能忘记,自己是恨她的,他不能深陷其中。
两人躺在床上,却因为此事,而变得僵硬,背靠背,谁也没有说话,陶舒画背对着他,眼神一阵黯然。
这些天习惯了他的柔情,如今他再次对她冷酷,她却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霍宅。
明凤将睡着的晨儿放到床上后,从婴儿房出来,和王雯雯迎面相逢,母女俩深沉的对视着,而后还是王雯雯按捺不住性子拉着明凤来到她的房间内,声音带着浓浓的好奇意味探究道,“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不明白,她明明就讨厌陶舒画,却还是帮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霍梓晨,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母亲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抓不住,猜不透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折磨疯,她想了很多天,都想不出任何的头绪。
所以今天晚上,她想要问问母亲。
明凤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脸上锐利深沉的神色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她也并没有告诉她原因,她怕她知道,会打乱外孙的计划。
“雯雯,这件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先帮我调查件事。”明凤老练苍老的轮廓有些深沉,微微凑近王雯雯耳畔,小声交代着。
王雯雯一边听着她交代的任务,一边点着头。xiumb.com
当欧夜知道夏悠去找陶舒画帮忙时,顿时发狂,今天,不顾夏悠父母在场,拽着她往自己的卧房前去。
毫不温柔的将她甩在床上,而后他的手掌发狠的扣住她的手腕,猩红嗜血的鹰眸狂怒冰冷的瞪着她,朝她咆哮道,“谁让你去找陶舒画的,谁让你多管闲事帮我了?”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你只是我家的低贱的佣人而已,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想到今天早上霍安打电话讽刺他的话,他才从他口中得知前因后果,这都是拜她所赐,让霍安有了嘲讽他的机会。
最令他莫名生气的是,难到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无用的人吗?需要她来帮他?
“对、对不起,少爷,我、我只是想帮你。”夏悠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他的样子吓到,脸色微微发白,双眼含着泪花,楚楚可怜的颤抖向他道歉。
欧夜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冷酷的眸子弥漫着杀意,如艺术般的绝美轮廓渐渐扭曲,完全不领她的情,盛怒无比的继续侮辱,“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口头上说说以为就能帮我了是吗?夏悠,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从小到大,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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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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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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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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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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